身影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是名相当俊朗的年轻男子,耳骨边耳钉隐约闪烁着微亮光线,量体裁衣般穿着羽绒大衣,长腿宽肩,相当有魅力的打扮。 年轻男子撇撇嘴,像是毫不在意自己的扑空,呼吸间整个人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 “标记尚未离开横滨市,既然如此,暂不需要着急,某才不愿意当只会完成任务的打手。”
那群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差点走上政客道路的自己可最清楚不过了。 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也算白修了先前那么多课程。 下一站,去…… “为什么会有人在贫民窟养狗啊!”
抓狂的声音凭空响起。 灰头土脸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浅巷中。 抬手整理狼狈的衣领,年轻男子这次没再凭空消失,用脚走出了浅巷。 “横滨,还真是危险。”
心有余悸的评价残留在空气中。 外来客对于横滨的评价没人在意。 ——这句话并不单单适用一个对象。 紧急接手尾崎红叶命令的白川泉前脚打开房门,后脚就收到了佐佐木的通讯。 “泉,来搭把手。”
“佐佐木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与一向表现出的爽朗大方不同,佐佐木的语气带了几丝阴沉,“组织最主要的一条炸弹、军火流通线路被截断了。”
“什么?”
白川泉一边问一边套上外衣向外走,“谁干的,现在还有人敢直接挖黑手党的根?”
黑手党,说白了就是武装暴力集团(非法),军火更是重中之重的业务,不论是内销还是二道三道转手,都是热门货。 可以说,横滨市地下市场的货物,有不少都打着港口黑手党的印记,经手的生意更是数不胜数。 阿尔瓦罗·德·坎普斯将库存管理档案整理得非常清楚。 “不知道,”佐佐木大声说,压抑不住的急躁,“大姐之前说过你的异能力和情报搜集相关,所以先麻烦你去趟现场,我先去找人追击逃逸的那批!”
“这个消息一旦走漏,组织威信力会大打折扣,那些老客户也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大姐应该和你说过的吧……” “像以前那样只要割下对方的头就能解决事情的时期已经不在了,现在组织负责的东西是方方面面的。”
“所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川泉皱眉问。 “现在还不清楚,这批货交割的地点泄露了,在军警内部的线人也失去了联系,更要命的一点是——” “交易现场,出现了横滨好几个规模不小的组织……” “佐佐木大哥你的意思是……”白川泉抿了抿唇,低声开口,“是针对组织的谋划。”
不管谋划究竟是什么,现在的状况都已经发生了。 港口黑手党给客户的货没收到,还被其他许多个竞争对手给听到了风声,线人也被摸到源头直接切断。 这是……除恶务尽啊。 临时加班,是个人都不爽。 更何况,这是针对就职“公司”的商业狙击。 “公司”破产了,白川泉到哪儿去找雇佣未成年有这么好地位待遇的企业? 天天骂港口黑手党黑心,触及到真正利益,白川泉也会真心实意地同仇敌忾。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白川泉没有父母——这样一来,性质就更为严重了。 阿尔瓦罗·德·坎普斯去往了欧洲,自己选定的心腹还不打算入职,能用的人…… “诚君,麻烦你了……” 松冈诚将自己的上司送到目的地仓库已经是夜晚,冬季的暮色离去极早,星月被浓云遮住,关上灯几乎伸手看不见五指。 白川泉一下车就闻到了浓郁的铁锈味,大团的红色散落在地面,三三两两拿着枪械的黑衣人巡视着区域。 更远处,车辙的痕迹混迹在血液和冻干的泥土里。 发生了一场恶战。 显而易见的事实。 仅凭嗅觉和所见,加上佐佐木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白川泉做出判断。 “谁?”
这批黑衣人比白川泉在港口黑手党本部见过的大部分人都训练有素,在发觉有陌生人靠近时就举枪问到,手电筒举起晃了晃。 “大姐叫我来的。”
白川泉耸耸肩,随口问身后的人:“诚君,你有什么证明的信物吗?”
松冈诚面色一僵。 敢于什么都没准备就往港口黑手党的机密现场跑,白川泉的脑子没落在家里吧? 问他,他怎么会知道! “哈哈,开个玩笑。”
拍了拍松冈诚的肩膀,白川泉语气轻快,旋即轻咳了一声,“白川泉,佐佐木大哥叫我来的。”
或许有人不认识加入港口黑手党不到一年的新人,但仅此于首领之下的五大干部,他们面前行走办事的心腹属下,谁都不会眼瞎。 “佐佐木先生之前发了讯息,没错。”
一个黑衣人出声说。 “没成年,笑得不像个黑手党,脸很白的那个。”
“……”白川泉的微笑渐渐收敛。 呃,这个形容…… 佐佐木这是在形容大傻子还是小白脸? “啊,可恶,佐佐木大哥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这波啊,这波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属于同僚前辈的背刺! 撇撇嘴,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谁让白川泉根基尚浅没有佐佐木有威信,只能笑着看佐佐木败坏自己的名声。 “好了,说的很好,下次不用说了。”
白川泉无语地说。 “你们也是临时通知来这儿的吧,有什么发现吗?”
知道了佐佐木的评价和这些人心中自己的形象,白川泉毫不见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