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虚无之地。
一道修长的身影骤然闪现。
手中握住了两条扭动的流光。
“还跑？”
李星河张嘴将两道流光吞入腹中，嘴唇微动，意念所达之处，瞬间变将两道道韵融合吞噬。
“轰……”
似有一道无声之音在体内炸响。
一条完整的毁灭大道圆满了。
以意念内视体内，骨骼上，一条充满着毁灭气息的大道攀附其上。
“终于圆满了啊。”
李星河伸展身体，抬起右脚，一步踏出。
早在吞噬流光化作的道韵之时，李星河便有预感。
一条大道的圆满，足以让他在虚无之地摆脱禁锢，自有行走。
身体不能动，光靠着假寐吸引流光靠近的办法，已经越来越不管用了。
等待的时间越久，但是靠近的流光却越来越少。
并且流光上了无数次当之后，也变得狡猾起来。
往往还未等李星河动手，流光便会轰然炸散。
好在，能动了。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着实不错。
李星河兴奋莫名，在这虚无之地跳跃腾挪，往往是一个念头，身体便出现在百丈开外。
身体内一条毁灭大道，就像是指路明灯。
指引的正是那些化作流光的道韵方向。
李星河仰仗着自身对流光的吸引，以及迅捷的身躯，沿途所过之处，流光尽皆被捕捉吞噬。
体内毁灭大道已经圆满，无法再融合道韵。
但。
并不影响李星河持续吞噬道韵。
这些道韵没有规则，也没有任何气息。
只要吞噬的足够多，一旦走出虚无之地，这些道韵便会在天道的引领下，凝结成一条又一条大道。
到了那时候，先不说李星河实力的提升。
但是这无需太多感悟便可凝成一条大道的方式，用前无古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哈哈，又一道。”
李星河带着满足的笑容，甚至与想要逃逸的手臂粗的流光嬉戏起来。
追逐着那道飞逝的流光，李星河感觉，自己似乎成了虚无之地的主宰一般。
到了此处，即便是圣人也可一战。
当然了，这里面有多少自我膨胀的成分，实在是无法考究了。
流光渐行渐远，转眼间便化作一道白色光点。
“想跑？”
“跑得掉吗？”
李星河双脚在虚无中滑出一道痕迹，身影快速滑行，转瞬间便追上了那道难得一见的粗壮道韵。
只是，这道韵好似明显是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逃跑。
莫非……
李星河稍作思索，好似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可能。
这个浮夸的念头出现，连他本人都吓了一条。
这些流光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莫非是有老巢吗？
李星河干脆不着急捕捉，谨慎地跟着那道流光身后，缓缓滑行。
越是往前，身边的流光就越多。
他们前往之地，全是一个相同的方向。
“或许猜对了。”
李星河内心狂喜，“老子要发了。”
也不知道滑行了多久，身边的流光越来越多，到了后来，流光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几乎将灰蒙蒙的虚无空间照亮。
“这么多道韵。”
李星河的内心已经不只是震撼了。
尽管如此，他仍旧忍着没有出手，继续向前滑行。
仿佛过了许多年，又仿佛只是刹那。
李星河的身影高悬在虚无的空中，遥遥看到了一个粗壮如鸡鸣山的发光源。
“这是……”
数不尽的流光，全部主动靠近，融入那条参天的发光源内。
李星河站在其面前，有一种渺小到连蝼蚁都不如的感觉。
虚无之地之所以称为虚无，乃是因为在这空间里，没有声音，没有感知。
何谓冷暖交替，季节变换。
在此处统统感受不到。
能感受到的便只有寂寞，和无尽的孤独。
但是站在那道巨大的道韵面前，李星河感受到了温度。
温度稍显柔和，却散发着虚无之地从未见过的热量。
这便是道韵凝聚到极致的表现吗？
李星河心神恍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缓缓靠近了那座比鸡鸣山还要大的参天道韵。
与眼前的道韵相比。
之前吞噬到能够完整一条大道的流光，恐怕不及眼前道韵的亿万分之一。
“这么多的道韵，能吞噬的下吗？”
“不会被撑爆吧。”
李星河双目一凝，意念竟然穿透白色流光，看到了这巨大道韵的内核。
一把闪烁着道韵之光，甚至显得圣洁的长剑，正在虚空中凝成。
“这把剑……”
“难道当初盘古神开天的盘古斧，便是如同长剑这般，在虚无之地以道韵凝成？”
“是了是了。”
“如此先天顶级灵宝，也只有这般威力才能开天辟地。”
“但是这长剑，能拿吗？”
李星河凝眉思索，一时拿不定主意。
盘古神能拿，是因为他本身就诞生在虚无之地。
而李星河乃是实打实的后天人族。
他在衡量，这般逆天的灵宝，是否自己有资格拥有。
但，珍宝在眼前，若是因害怕而不拿。
这就……太怂了。
“拼了。”
李星河把心一横，整个人疾驰而飞，一头撞入参天道韵之内。
“竟然真的进来了。”
整个人都被道韵包裹，李星河感觉身体的杂质在流逝，身躯好似在被道韵进化。从人族到先天道驱进化。
李星河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改变。
但是，似乎道韵并不阻挡自己。
那就……拿。
李星河缓缓走近长剑，猛地伸手，握住了足有半尺长的剑柄。
这一刻……
“轰！”
虚无空间在震动。
天地在震动。
李星河感知不到，他的眼中，只有那把剑。
手中微微用力，“呀”的一声嘶吼之后，李星河竟然当真将长剑拔出。
“轰轰轰……”
天地震颤，似在嘶鸣。
这一刻，华夏鸡鸣山内的灵脉封印，突然冲破束缚，海量的灵气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冲天而起。
端坐在斩魔台上正在直播的阿浪眼中露出惊骇，拔剑而起，震骇莫名的看着暴动的灵气。
没有敌袭。
为何灵脉会自动显现？
“嗯？”阿浪注意到，华夏乃至全球各地，但凡名山大川，皆有灵脉震动，灵气冲天而起。
“好像要出大事了啊。”
京都，打坐中的张无为骇然睁眼。
他刚才，隐隐听到京都地下，传来一声龙吟。
“掌门师兄，不好了。”
卢峰腰跨长刀跑来，“刚刚不知怎么回事，清凉山的灵气忽然暴动了。”
“情形如何？”
“有护山大阵在，灵气暂时没有扩散出去，不过阵法已经被动摇。”卢峰急道，“大师兄，快些拿出阵法模型压制灵气吧。”
“好。”
张无为急忙走出了密室。
然而，这还只是人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