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朵之书》书中世界。丁达尔历158年1月1日。“……那位帝国使臣,就那样死在了雷欧哈根的脚下……”“瑟丽卡,先喝杯水。”
见瑟丽卡念到停顿点,圣递了一杯水给她。喝过水后,瑟丽卡的目光回到了手中的信上,那是杜拿利斯从瓦尔瓦公国寄给圣的信,也是他为老师准备的新年礼物。信件上剩余的内容这么写着:“那位大臣死后,他身旁的宗主教,那位神圣教皇国的使臣,突然笑了起来。雷欧哈根与我遵从老师的吩咐,并未想过与教皇国的人发生冲突,他却突然向雷欧哈根发动攻势。为了不伤及无辜,雷欧哈根将他引至殿外,两人最终在城中缠斗数十个回合,雷欧哈根依旧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然而,他看起来却是游刃有余的,同时,一副不打算伤害雷欧哈根的模样。最终,他突然停手,便要离开,那时我离他们并不远,叫住了打算继续与他缠斗的雷欧哈根,并按老师的吩咐,将您交给我的信件给了他。以上就是我此次与雷欧哈根一路上的经历,以及我们在瓦尔瓦发生的事情经过。与此同时,雷欧哈根和我将前往日落之国。当您收到这封信时,我想,应正是新年伊始,希望雷欧哈根同我为您献上的这份新年礼物,能令您满意!敬祝:身体安康,新年快乐!您的学生:雷欧哈根、杜拿利斯157年12月25日”……“谢谢你,瑟丽卡。”
听到瑟丽卡又念完了杜拿利斯的信,圣轻声答谢着,并将刚写好的书信吹干,放入信封后,滴上了蜡,也盖了印章。瑟丽卡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着圣,似乎有什么问题,却又欲言又止。圣见状,询问道:“瑟丽卡想知道什么呢?”
瑟丽卡笑了笑,在圣面前,反而像个孩子似的说:“小姐成长得太快,已经没有什么瑟丽卡能帮上忙的事了……”圣知道,瑟丽卡这是感到孤独了,即使自己依旧十分需要瑟丽卡,也绝离不开瑟丽卡,但,瑟丽卡却并不了解这个事实。而杜拿利斯等人的迅速成长,帮助圣东奔西跑,将一个又一个或口头的,或纸上的计划,变为现实,只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那些想法,正让瑟丽卡感到自己在圣的身边,略显多余,在被边缘化,让她第一次有了她们是主仆的关系,而不是真的如圣所说,可以视彼此为家人。想到这里,圣落下了眼泪,这是瑟丽卡已经快要忘记的眼泪。“小姐,你怎么了?”
瑟丽卡见状,又一次将圣拥入她的怀中,并用自己的手帕为圣擦着眼泪。只是一瞬间,圣就在瑟丽卡的怀里停止了哭泣,她笑着说:“这是只有瑟丽卡才能做的事呢!”
瑟丽卡明白了圣的用意,于是也笑着说:“公爵大人能,太太也能,以后小姐遇到了心爱的人…才真的是只有他才能了……”本来笑着说的话,不知为何,结尾却又悲伤了起来,圣在瑟丽卡怀中撒娇似的笑道:“那瑟丽卡来做那个圣心爱的人不就好了吗?”
“可是……”瑟丽卡突然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可是什么呢?”
圣又好似撒娇,又好似戏弄的说着。“可是,我…瑟丽卡不是男的……”圣一听,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同样面红耳赤,又颇为认真地对瑟丽卡说:“我…我…我可以是男的呢……”语罢,两人对视几秒后,如受了惊的兔子般,各自迅速转身。……自童年瑟丽卡逃亡时误闯圣的婴儿房,被婴儿圣吸引,看得着迷,后被公爵太太发现并收留以来,她从未想过男女之事。和一心一意只是照顾圣和保护圣的瑟丽卡一样,圣也从未认真想过男女之事,然而,今天,两人却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一起。……在背对背安静片刻之后,瑟丽卡说:“自从进入芙兰朵大人的时空结界后,小姐也没有去过那边,瑟丽卡都快忘了,还有另一个小姐。”
瑟丽卡说罢,圣没有转身,她知道,瑟丽卡也没有转身,她的脸愈发的滚烫,她说:“是…是呢,而…而且,还是一个…小痞子……”这是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异体同心,而那个小痞子的自己,尽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只要离开了芙兰朵的时空结界,带着现有的知识回到现实中去,就算是那个目不识丁的痞,也会很快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那么,自己究竟应该算是女孩,还是男孩呢?自己应该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如果是女孩,为什么不可以是瑟丽卡呢?”
“小姐,你说什么?”
听到圣的自言自语,瑟丽卡轻声问道。“没…没…没什么……”圣平日里的冷静,一下子全丢了,完全忽略了男儿身的自己,那个小痞子,只存在于五百年后的东方。……帝国都城,皇帝城堡,皇帝的书房内。“陛下,我们的刺客进入迪菲特后,几乎立刻就完全失去了联系,就连其它情报网,也没有办法探知有关那个丫头的一点点消息,现在甚至无法判断她是否还在迪菲特。”
“布拉德,有关朕的信息,她能探听得到吗?”
“陛下,臣下用生命向您担保,绝无被探查的可能,最多她能猜到。”
“这就是那丫头的可怕之处,一人即一大势力,凭她的智慧,我们眼里没用的东西,在她那里,却可能大有用处!”
听了皇帝的话,布拉德没敢多说什么,在一旁静静地候着,直到皇帝示意他离开,他便独自离去。本想将神圣教皇国绑上自己的战车,可如今,与帝国大使被杀的噩耗相对的,却是帝国邀请一同前往的,教皇国的宗主教,个个安然无恙。三大势力,长老院无论是帮助帝国,还是帮助那丫头,其结果都是有一方被吃掉,或者被削弱。如今对方抢了先机,对宗主教的态度,明显也知道其背后的长老院,对长老院来说,帮助帝国,不再是明智的选择。“一切都是因为失了先机,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皇帝苦思冥想,并喃喃自语,“假如重来一次,朕必将抢占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