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滨水上游有一个叫含国的部落,在岭东势力毫不弱于耶懒路完颜部,部落地盘颇广,从苏滨水一直到阿速江上游,接邻剖阿里国。含国部拥兵一千三百人,甲兵四百五十人。含国部因与高丽遥遥相望而不听完颜部的号令,在斡带来到撒阿村(今牡丹江边)召见岭东诸部勃堇的时候唯有含国部勃堇斡豁拒而不来。斡带对那里的气候条件和民俗极度熟悉,因此乌雅束对他非常信任。斡带对岭东地区的民间风俗也是喜爱至极,几年前,岭东地区的女真部落用桦木和铜线做出了一种古筝一样的琴,音色又比古筝要直爽并且明朗,弹起来一弦接一弦,音色就如流动的混同江和一样,虽然没有古筝这么神秘和委婉,但是这古斯里琴更能表达出一种乡野之美。这琴原来是照着斯维尔的妻子的“古斯里”琴做出来的,斯维尔的妻子在他远征拜占庭之前给她的。斯维尔的妻子是一个斯洛文尼亚人(东斯拉夫人),她为了不让斯维尔出征拜占庭时忘记她,将她家的传家之宝给了斯维尔。每当斯维尔思念他的妻子的时候他就会弹起这古斯里琴,耶懒路完颜部人听琴声幽美动听,就有木匠照着琴的模样将这种弦琴做了出来。斯维尔还告诉他们有两种“古斯里”,一种程半圆状,另一种就是他老婆给他的那种,程直角梯形状。从此大家就叫半圆状的弦琴“阿里琴”,意思就是山琴,后者就叫“毕拉琴”也称水琴。斡带将两种琴都给带到了完颜部纳葛里城内,好多部落中的老人和妇女,甚至男丁都爱上了这两种琴。其中撒改之子粘罕爱上了毕拉琴的声音,农闲时与猎归时他连武功也不练了,整天就坐在屋顶上弹琴唱歌。在马纪岭上的一座山丘,坞塔在前往撒阿村的路上碰上了斡准部的敌库德孛堇与职德部的厮故率孛堇。经过一番寒暄后才知道两人是在折返的路上,于是坞塔问道:“不是会议还没结束吗?擅自离会可是要遭受惩罚的?”
“切!去他的什么斡带,谁听他的呀?咱儿哥俩已经备好人了,准备再干一次。”
厮故率勃堇说道,坞塔听了立刻喊人将两人拿下,这俩勃堇因为粗心大意连护卫都没带,乖乖做了落网之鱼。坞塔将两人押送至撒阿村给斡带,斡带重赏了坞塔许多金币和牛羊。斡带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说道:“你们俩图谋不轨,试图叛变,如今你俩已是落网之鱼,你俩不知还有什么话要说?”
斡带瞪大了双眼狰狞地问道“死罪!死罪!”
两人单膝跪地地磕头道“这次免你俩一死,下次若是再叛,决不轻饶!”
斡带说道,两人立刻跪地磕头不起,连声道谢。斡带几天之后聚集大军攻伐斡豁,苏滨水诸路之民也纷纷出兵辅助。在阿速江西岸,斡带率亲卫猛攻含国部大营,斡豁望风而逃,率领残部逃进了含国部的泓忒城。斡带又率兵围攻数日,在五天内拿下了泓忒城,俘虏了斡豁。斡带在平服含国部之后写信给乌雅束说道:“我们女真诸部中匿有反骨,含国部就乃其中之一,将来你定要查出其他存有反叛之心的部落,对他们下手得快得狠。”
在那一天,阿骨打在涞流水看见了斡带。斡带脸色苍白,身体也是随着马匹摇摇晃晃。阿骨打这双快眼早就看出来了斡带肯定是出问题了,于是阿骨打问斡带道:“三弟,请你随我一块去宁江州,我带你去那儿的酒楼去玩玩?”
“二哥,我刚刚征伐斡豁而归,为人疲倦不堪,难以奉陪啊。”
斡带强笑地说道,阿骨打看着他那勉强的表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阿骨打去了宁江州办完公事后立刻匆忙而回,行至涞流水畔时他忽然觉得全身乏力,瞌睡连连。他就下了马躺在了岸边的草丛闭上了双眼睡去。在熟睡不久后阿骨打就做了一场噩梦,梦见斡带的家屋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火,这火怎么也扑不灭。阿骨打立刻被噩梦惊醒,上马飞驰回了纳葛里,他觉得这是一个不祥之兆。果然,他进城后看见城里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斡带的名字之后双眼圆睁着回到了家里只将马拴在了院子里的一个桩子上。在家门里他也听见斜捻似乎在哭泣,他立刻用手猛掐自己的脸。“阿布卡恩都里,别这样!这是我三弟呀!”
阿骨打急切地对自己说道,他立刻跑到了斡带的家中。阿骨打见斡带已经病入膏肓,斡带眼睛勉强睁着看着阿骨打。他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了阿骨打的手表示眷恋,他已口不能言。斡带的双眼慢慢地闭上了,他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阿骨打突然心里似中了一支毒箭一样疼痛扭曲,他昏死在了地板上。“阿骨打...醒醒,你可要节哀呀!阿骨打...”阿骨打醒来后隐隐约约地听见斜捻带着哭泣的声音。他发现他醒在了自己的床上,斜捻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怀里,边哭边抚摸着阿骨打的额头。“斡带...”阿骨打眼睛滴下了一滴眼泪说道,他从床上做了起来。他的两眼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在流泪之时他的两眼程血红之色。“来,你好好地哭一场吧,阿骨打,没人会笑话你的!”
斜捻又将阿骨打拉到了床上说道。阿骨打终于将脑袋埋在了斜捻的身上痛哭了起来,哭声震动了整个纳葛里。斡带年享三十四岁,为人刚毅勇敢,行事果断,临危不惧,颇有世祖之风。按照女真族兄终弟即的习俗,斡带的遗产给了阿里衍家。阿里衍一开始并没有接受,说自己毕竟是收养来的,应该得给吴起买才对。但是大家都说阿里衍是算一个亲兄弟了,就连吴起买也这么看阿里衍才收下了斡带的遗产。阿里衍几天后带着纳真哥到了斡带的坟头上,阿里衍将一束白花放到了斡带的坟前。“三哥,我不会忘记你的...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阿里衍默默地说道,纳真哥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她顿时泪流满面“你在我孤单的时候陪同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纳真哥说道,阿里衍顿时用着异样地眼光看着纳真哥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不能想他?”
纳真哥看着阿里衍说道,她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点愤怒“你是我老婆,你怎么还对他有眷恋之意?”
阿里衍立刻走到纳真哥面前盯着她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是爱你爱过世间万物的,但是他是你的兄长啊!”
纳真哥打了阿里衍一把头说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和斡带的那一腿子?”
阿里衍怒目圆睁地问道“即使有了又有什么问题呢?那个时候我们俩又没结婚,你干嘛啊你?”
纳真哥又哭又气得说道“那么我也该因为你去睡人家俏哥一刀把你杀了呢?你这样没道理嘛!你是怎么了?”
纳真哥擦干眼泪问他道“纳真哥...唉...”阿里衍叹了一口气后走开了,纳真哥没有理会,继续单膝跪在斡带坟前跟斡带道别。那天晚上,阿里衍闷闷不乐地睡在床上。他看见纳真哥来了也没有太多理会。“阿里衍,我知道了...你缺爱。”
纳真哥很平和地摸着阿里衍的胸口说道“我早就知道你的性格了,你平时一直爱像小宝宝一样粘我,多大的个儿偏要在我面前充娇小,我就知道你是属于那种对爱渴望的人,所以你缺乏一种安全感。”
纳真哥又摸着阿里衍的脸说道,阿里衍一时有口无言,他被纳真哥说得正中靶心。“所以我知道你一时对我的愤怒来源于你缺乏安全感的心,所以...我要慢慢试着痊愈你,让你心里知道我永远是爱你的...”纳真哥慢慢解开身上的衣物说道。阿里衍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光,他深情地看着纳真哥的双眼。“哭吧...宝贝儿,在我面前你是安全的,我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而出卖你的...在我面前你爱怎么哭就怎么哭,因为我永远不会觉得你懦弱的。”
纳真哥抱着阿里衍说道。“先叫跋忒去阿海家呆一晚上陪石批德撒骨只(阿海的儿子)玩一晚上,不想让他听见。”
阿里衍说道“跋忒已经去了,今天晚上阿海家请他去吃晚饭过夜去了。”
纳真哥说道,说完,她喊阿里衍把头放到她胸上,自己坐起来对他温柔地说道:“我爱你...你即便死了我也爱着你。”
“纳真哥,我...我今早不该那样对你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阿里衍哭着说道“我好害怕...每次我对你生气我都害怕你会离我而去...”阿里衍继续说道,他好久没有向任何人这样彻彻底底地阐述他的内心了。“宝贝儿...我除了你我也还有谁?连阿爹也走了,家里没什么亲人了。”
纳真哥继续抚摸着阿里衍的头低声柔和地说道“要知道我俩可是以命相依的啊。”
纳真哥说着说着声音也有点颤抖了,阿里衍终于喜极而泣了。他在纳真哥身上又哭又笑的,他此时再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隐藏自己的感情了。他在幸福无比的同时泪水洒遍了纳真哥的胸膛和腹部,阿里衍和纳真哥没过一会儿就又是一场激情戏,这一次纳真哥和阿里衍的声音几乎隔壁家的人都听见了。两人戏后互相搂抱着入睡了,第二天跋忒回家的时候两人都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