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变(1 / 1)

夜深了,张贵被五花大绑跪在张家祠堂前。张老爷在祖宗牌位面前,痛斥张贵的罪行,旁边站着从牢里捞出来的张三和翠翠。”

你个吃里爬外的黄鼠狼,你个卑鄙下贱的臭虫,你差点害死我的孩子,差点让我老张家绝后!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让你这么个玩意掌管家族的产业。“张老爷骂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来人哪,祖宗家法伺候。“下人取出鞭与杖子,狠狠地打,打得张贵皮开肉绽,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张贵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运营大半辈子,就是为张三这么个浑小子做嫁衣。这些年来,我兢兢业业地打理家族产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你渴了,我给您倒水;您着凉了,我给您添衣。早晚请安,寒暑不易。他张三除了逛窑子,勾搭狐朋狗友,还会什么!我待您可比亲爹还亲,他张三可有一日想起过您老人家。就因为他是您亲生的,我是下人生的!就是因为他是主子,我是下人!就因为我到底不姓张!"说到痛心处,张贵掩面而泣,呜咽声不绝于耳。张老爷回忆起老管家临终前的托付,顾念起他父子两代人的殷勤服侍,心软了下来。终究是老了,年轻时打拼斗狠时的铁石心肠在时间的侵蚀下,风化成松松垮垮的渣子。他抬起手,指着张贵的鼻子,有些无力地说道:“我给你的,你可以收;我不给你的,你不能抢。滚吧,滚出襄阳郡,趁我还没有反悔,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下人把张贵轰出了朱红宅门。张贵吐了一口血唾沫星子,一瘸一拐地出了城门。在一轮圆月的照耀下,他走进一片有些阴暗的小树林。没来由刮起一阵阴风,张贵此时怕极了,他蓦然回头,身后是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狼!数不清的狼正对着他。来自祖祖辈辈刻在基因里的恐惧使得张贵全身瘫软,裤裆里温热的液体不住的流下来。然而。狼群并没有一股脑扑过来,而是对着他全体匍匐,翘着尾巴,看起来反而更像狗一样。眼见这样滑稽荒谬的一幕,张贵的恐惧降低了少许,甚至有点想笑:天不绝我,哈哈哈哈。自作多情的张贵不经意往背后看了看,只见一只巨大透明,通体银毛的红眼狼王,用锋利的爪子抚摸着张贵的脸蛋:“你身上的气息与我相投,成为我的躯壳吧,你的野望就是我的野望,你的仇恨,将由我来背负。”

说罢,狼魂没入了张贵的身体,张贵对着圆月发出凄厉的长啸,仿佛是在祭奠自己的死亡。几天后,张府门口的缟素和纸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花轿与红妆。闺房里,张三为翠翠戴上凤冠霞帔,抿一口红胭脂。翠翠道:“哥,你能为我梳梳头吗?”

张三拿起木梳子,梳理着翠翠齐腰的长发,他凝望着翠翠,出神了许久,木梳子在瀑布似的黑亮长发久久停留,一时间,他看痴了。“看够了没?”

翠翠带着几分娇嗔。“没看够,这辈子也看不够。”

说罢,张三右手牵起翠翠的手,左手起誓:”上邪!我欲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绝!。“”是'君‘不是’卿‘,这是女的写给男人的诗。”

“我知道,但唯有这首诗才能表达我的心情。”

“你就会嘴甜。去外面照应宾客,我要更衣了。”

作为襄阳郡首富的独生子,张三的婚礼大摆七天宴席,而且见者有份。数不清的酒席,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张三在家族宿老、江湖名流间来回敬酒,不多时便有了醉意。正当他准备回房歇息时,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双猩红的双眼,邪恶、冰冷、诡异。好像一柄巨斧把他的大脑劈开,把另一个人的记忆塞了进去。人声环绕着他,像是幽灵们在窃窃私语。他感到毛孔里什么东西要窜出来,牙齿肉眼可见的变长。疼痛,不可思议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挣扎,仓促间撞翻了几桌酒菜。众人在目光中,变成了一个满嘴獠牙的狼首人身的怪物。“啊啊啊!妖怪!”

附近的女眷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伴随而来的是小儿哭啼声、踩踏声、碗破碎的声音。短暂的慌乱过后,惊惧的人们向张三扔盘子和石头。张三感觉自己要死了,他正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呆呆地站着,石头砸在从各个方向砸在他身上,血肉模糊,鲜血汩汩地流。“住手!”

一个身披红衣,凤冠霞帔的瘦小身影,挡在人群面前:”他是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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