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各取所需半仙、白典、张监三人牙士限于保密要求,他们的搜寻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悄无声息暗中搜寻,纵将五羊关翻个底朝天,结果却是差强人意。矛甲其他七卒皆在,唯独没能找寻到矛甲毛掌柜何老狗的踪迹,而五羊神甲的下落更是无从查起。而且,不管是北关还是南关将士,皆异常肯定,这段时间内,除却斥候军弟兄外,无一人出关。关内白典篷帐,半仙、白典、张监三人脸上是愁云密布双眉紧皱,眼中是无法遮掩的疲惫和无力。三人多番努力,始终未能寻得矛甲酒肆毛掌柜何老狗的踪迹,仿似人间蒸发一般,而同样诡异消失无踪的,还有五羊神甲。五羊遭此大难,神甲突然莫名遗失,矛甲九卒之首的毛掌柜何老狗消失于军关,自五羊关建造之初便存在,始终守护五羊安危的五羊神阵,自此恐成为绝响!他半仙、白典、张监,愧对夏族先贤,更愧对无数年为守护五羊关而血洒边关的五羊历代老卒,将是五羊边军、五羊军关的罪人。一声无奈的叹息后,半仙一脸的狰狞和毒辣,正言厉颜道:“白典、张监,鞑子已撤销专伺射杀信鹰的神射手,立即放飞专发老卒的信鹰,确保半年内所有五羊老卒都能够得到消息,有他们参与搜寻,那便是天罗地网。”
“五羊神甲遗失,我三人万死难辞其咎,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骑兵组建务必加快进程,血狼那支百人的开灵铁蹄直接划归军关,必须让其成为五羊神阵那般,具有震慑性的存在!”
白典神色肃穆,沉声道:“好,血狼卫典务程松伟已将血狼工坊所有工匠暂调归军关,我正同张监商议罪卒的战功问题,甚至包括那些不能亲上战场厮杀的罪卒,他们不再以年限为主,包括但不限于军械、军备、军情等方面的贡献和付出,可获得相应军功。”
“金滴甲已通过典房验证,防御力的确不同凡响,匠坊已在全力锻造,得益于鞑子运抵军关的大量物资,关内如今炼金储备还算充裕,按照程松伟估算,可锻造两百余副。”
“白典,两百余副,太少了吧?”
白典听着半仙的牢骚,顿感无语,轻声吐槽道:“半仙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金滴甲的锻造哪有上官陆那小子所说那般简单,仅百炼金的消耗便是海量,典房做过估算,就算熔炼了关内鞑子那些弯刀,锻造五百副已是极限!”
“啊···那···”“这···”白典迎着半仙和张监那一脸惊诧的眼神,感叹道:“上官小子避重就轻,只言金滴甲锻造工艺,却对锻造所需材料避而不谈,便是源自它所需百炼金惊人啊!”
闻言,半仙也是一脸苦笑,摆摆头咬咬牙,狠声道:“容后再找那小子算账!”
说完,目光转向白典,轻声询问道:“那小子军册中所提及的金毡甲如何?”
白典摇着头,轻声道:“还好,军关尚可承受。”
半仙不住点头,当即作出决定,道:“既如此,那就打造两旗所需金滴甲,其他皆用金毡甲,告诉匠坊弟兄,日夜赶工加快进度,优先保障一阵所需。”
半仙话音一落,张监立即补充提议道:“半仙、白典,既已下定决心,干脆彻底一点,所组一阵骑兵,完全依照上官那小子的要求,分毫不差!”
“好!”
“好!”
半仙、白典瞬间心领神会,二人脸上浮现出老狐狸阴谋得逞般的诡异笑容,纷纷出言附和。笑声过后,张监轻言道出自己的担忧:“此战五羊损兵折将战损严重,组建骑兵军卒该如何挑选,若来源太多斑杂,是否会影响操训和最终战力?”
“无妨,若上官小子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自非合适领兵之人,况且我们不是还有神骑威名的张疯子,张秦唐,也算是给他一个考验!”
半仙大手一挥,笑着说道。······这边,半仙三人忙于亡羊补牢,紧锣密鼓打造能够威慑鞑子的大杀器。同时,三人联手严密封锁毛掌柜何老狗失踪和五羊神甲遗失的消息,当然,也不是完全封锁,而是将知情权锁定在一定范围内。除却五羊老卒营和关内各郡万千绝对可靠的五羊老卒,未泄露丁点风声。事无巨细,一一商定,半仙和张监前脚离去,上官陆便接到白典牙士所传来的军令。令上官陆为五羊关都指营骑兵阵总,血狼知卫魏鹏因功暂领血狼卫正职,并限期三日内做好交接。与此同时,血狼训备旗及丁旗中所有骑兵,自上官陆接到军令那一刻,脱离血狼归属五羊骑阵,血狼卫戊旗旗总:于二山,也调入军关,另有他用!不说惊喜和震惊双重冲击下的上官陆,因为这军令中提及的训备旗骑兵,实际上便是上官陆及血狼众人所言的开灵铁蹄,上官陆坚信不曾为五羊关所知,绝对隐秘存在的开灵铁蹄。单说白典和张监主导下的五羊都督府典房、监房强强联手,已经开始在五羊边军、血狼四寨及军籍变更至五羊边军中的的安北军中,进行士卒的筛选。筛选条件不曾有丝毫改动,完全遵照上官陆在骑兵组建军册所述,把式劲力积蓄在五象上。当然,士卒的挑选优先血狼和现有五羊边军。一切早有安排,上官陆同书生和屠夫紧急商议后,不到一日的时间便同魏鹏做好交接。偷得浮生半日闲,一缕茶香染流年。二人支起茶炉,把一盏香茗,在袅袅茶香里,闲谈畅聊。魏鹏:“陆哥,看着架势,左司寨、右司寨及两司节下卫寨、所寨,军关是不打算再建了吗?还是说,军关三位大人从其他渠道得到消息,朝堂会取消军挂辖下各军寨的建制?”
上官陆不住摇头,缓声道:“应该不会,不说各寨历经千年,不会轻易被取消,再有便是各寨的存在不仅意义非凡,更至关重要。失去这些军寨,可不只是断了军关的臂膀和耳目,还将君山北麓我朝万里之地拱手让于鞑子。朝堂上衮衮诸公,可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然提出此等奏议。”
上官陆信誓旦旦说话的同时,看向魏鹏的眼神中深藏着一抹担忧,他的仕途功利心太重,难免心忧有朝一日,魏鹏利欲熏心,为功成名就而不择手段,一将功成万骨枯,因他一己私欲而令追随他的弟兄们成为这条路上的累累白骨。身心愉悦的魏鹏此刻专注于查看角楼外嬉戏打闹的鸟雀,自然没有留意到上官陆双眼中那复杂的表情,嘲讽般的语气感慨道:“陆哥啊,事涉朝堂,神鬼莫测啊!”
然后话题一转,笑着道:“也不知源哥如今游历到哪儿了,行走于山川之间、嬉笑于红尘之中,感天地万物而体悟修习,察世间冷暖以快意恩仇,想想还真是羡慕啊!”
谈起上官源,上官陆也甚是挂念,轻笑道:“鹏子,你有什么可羡慕的,领兵征战沙场,一把虎啸刀屠戮鞑子万千,等你什么时候能够领兵纵横北境,源子羡慕你还来不及,你还羡慕他。”
“陆哥啊,围城之羡罢了!不置身其中怎能体察其中艰辛,我在羡慕源哥的同时,怕是源哥也在羡慕我吧,没什么不同。投身军伍,进入血狼,方知战场并非文人骚客笔下的激烈与悲壮,不过只是一种臆想下的情况罢了,面对滚烫的热血和横飞的残肢断臂,如蝗的箭矢和凌厉的刀锋,啧啧···笔尖之墨岂能尽抒!”
魏鹏眼神中浮起一抹悲痛和苍凉,语气中皆是不屑和讥讽。上官陆点头附和的同时,另有所指道:“鹏子,有所得必有所失,得失之间坚守本心,万勿蓦然回首间,发现自己形单影只,那时怕是连围城之羡都是奢求。”
魏鹏显然没有听出上官陆话中深意,一番苦心,不知是否会付诸东流。白典所留期限一到,上官陆立即去找白典履职,因为战事,五羊军关各属、五羊都督府所辖各机构皆摧毁殆尽,不管是白典还是半仙,再或是张监,仅军务一项册本便堆积如山,哪有时间同他闲扯。于是,上官陆在半个时辰内接连快速拜访白典、张监和半仙后,便有提前几日调入军关的老熟人,张秦唐引领前往骑兵组建临时营地,位于关内中九道最东侧的位置。半仙尚为给这位有着神骑威名的张秦唐定下具体职务,当前只是作为上官陆骑兵阵总的助手,协助上官陆组建五羊骑兵。前往骑兵临时营地,张秦唐将他这几日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通报于上官陆,道:“江头,五羊骑兵眼下只是一个空架子,仅有自血狼调入的铁蹄骑和开灵铁蹄。军卒挑选已近尾声,挑选侧重于血狼和五羊边军,至于伍头、军头和旗总,暂未商定,吕大人忙于南关防务,骑兵组建一事,先期暂由白典全权负责。”
听过张秦唐的详述,上官陆立即便感觉不对劲,当即求证道:“疯子,也就是,三位大人所挑选士卒皆为把式,并非武者,是吗?”
张秦唐不疑有他,回道:“对啊江头,都是把式。不过三位大人一致强调,劲力、骑术、射术、骑射皆需考校,听三位大人的口风,骑阵伍头、军头和旗总是由江头你来定夺。”
临了,似是想到什么,出言补充道:“对了江头,在你拜见过白典后,血狼知所时冉昱刚被白典下令,调至骑阵任甲旗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