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军阵之威暗金铁蹄,这个花费血狼属官太多心血的铁蹄骑兵,就算是失去战马没有坐骑,紧靠双腿步战,实力依旧不容小觑,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令张屠夫叹为观止。军阵在夺坪峰鞑子营地内长驱直入,鞑子中军主帐遥遥在望,凸起于营地中部一个略高的山地,夺坪峰三万余鞑子敌兵领军之人,包括一位王爷、三位万夫长的营帐,皆在此地。一路厮杀、高强度持续拼杀,千难万险终是凿穿鞑子军营,抵达中军大帐所在!军阵,天龙地龟阵,已经抵达高地下方,军阵后方是老齐头亲自压阵,军阵前方的上官陆透过吴科盾牌上的矛孔,看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顿感头皮发麻。大小尚未可知的高地,入目所见已被鞑子万夫长、王爷四人帐下亲卫、精锐青壮、奴隶把守的水泄不通,关键是其中还混杂着大量勇士,那逸散出来彼此交织的神力和杀气,让上官陆心惊的同时也吃惊于鞑子的底蕴,就算被师叔和老齐头他们犁了一遍,勇士还如此之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将近两个时辰的厮杀,死于军阵下的鞑子不计其数,阵内六十余人依仗自身实力虽无死伤,却也是惨不忍睹,发髻被毁、散发披肩、满身血污,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净地方。紧要的是,二十名血狼暗金铁蹄军卒出现力疲之态,呼吸沉重,双臂和双腿也有不同程度的颤抖状,就算有屠夫护持的上官陆,依仗远超他人的雄浑内劲,也难免感到丝丝缕缕的疲惫。“屠夫、跟进我。”
“齐老爷子,随后压阵。”
上官陆语气寒冽,不容质疑。“先天牙士上前,维护军阵。”
“变阵,成鹰阵、束翅冲杀!”
“哐、哐···咔、咔咔···”军令下,所有人依令而行。军阵变换,防守上会出现十个呼吸的空挡,而在这关键的十个呼吸中,先天牙士闪身于前,快速清理冲杀上来的鞑子。战场之上、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默契那是相当惊人,十个呼吸的防守空挡,有惊无险,安然度过。鹰阵,束翅冲杀成阵的前一秒,先天牙士业已闪身进入军阵。鹰阵、束翅冲杀军阵,前方四人成雁形,上官陆、张屠夫及八名先天牙士随着军阵向上而行,两侧各有三人竖起吴科,中部四人横举吴科,尾部五人竖起吴科。“全力向上,冲、冲、冲!”
上官陆在鹰阵束翅冲杀喙部内,高举五神双刃枪将军阵前方的巨石挑起,高声喊道。“血狼、死战,铁蹄、无畏!”
“血狼、死战,铁蹄、无畏!”
······暗金铁蹄士卒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军阵也在声浪欢送下开始向高地移动。高地下方鞑子青壮部众、高地上方鞑子奴隶部众,都在拼命阻拦,可军阵内,前有张屠夫、后又老齐头,那些藏身于寻常鞑子的勇士,面对先天境伪武者牙士、面对老齐头、面对张屠夫,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战况严峻,最尊贵的王爷和万夫长就在高地之上,那些千夫长、百夫长焉能惜命,焉敢惜命。实力有限、战力不如,纵然亲率帐下精锐出击阻拦,也只能表以忠心,而命丧九泉。毫无意外,军阵开始顺着斜坡登高地,但意外恰恰如期而至。军阵登高地,高地下方的鞑子在一阵骚乱之后,自后方出现百余骑,怪异的是,他们手中不是搭箭的软弓、不是如月的弯刀,而是套马杆。没错,正是草原上游牧民族用以套牲口所用的套马杆。此前,血狼军阵一直是龙龟阵,兽阵中防护最强的军阵,成阵后完全就是个乌龟壳,吴科同吴科间严丝合缝毫无缝隙,浑然一体成就龙龟阵超凡的防护力,正因此,万夫长阻拦军阵深入营地才会折戟沉沙,攻打军阵的鞑子才会死伤惨重。龙龟擅于守、鹰阵精于攻!战场时态变动,军阵自然需要变化,而意外正是因军阵变动所引发。鹰阵、束翅冲杀军阵,冲杀高地,虽说灵便型更强、杀伤力更大,但组成军阵各部之间已不再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斜坡特殊的地形、全力高速攀登下的军阵因此出现缝隙。一位鞑子千夫长发现这个缝隙,当即高声疾呼,位于后方千夫长听到之后,当即放弃手中的弓箭和弯刀,取来套马轩亲自出手,围攻军阵的鞑子也在他们的呼喊声下艰难挤出一条通道,一条可供他们策马疾驰的通道。“嗖”“嗖”······依旧是破空之声,不过飞来的不再是箭矢,而是绳套。鞑子日常用来捕获野马,甚至娱乐的套马杆,此时成为他们的希望,绳套精准的套住血狼暗金铁蹄的吴科,虽说被眼疾手快的乙号牙士一刀斩断,但对鞑子而言,已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绝望下的曙光,濒死中的救命稻草。变化突如其来,意外如期而至。军阵后方,包括老齐头在内的众人脸色大变,军阵当前全力冲爬高地,一旦军阵被破,成千上万的鞑子将会彻底淹没他们,顾不得箭雨临身,专心应付鞑子的套绳,绝对保证军阵的完整。鞑子终于找到应对之法,焉能轻易放弃,套绳一个摞一个套向吴科,一次又一次,铺天盖地的绳套几乎完全遮盖军阵,甚至将那如蝗般的羽箭都阻拦在外。人力终有穷尽时,何况兵力人数相差悬殊,军阵后方的吴科终是被鞑子绳套套中,鞑子反应迅捷无比,一边铺天盖地继续,一边则是将套绳套在鞑子身上,一个套一个,几骑、十几骑、几十骑,似糖葫芦一般,用套绳连在一起,策马狂奔。被套中,鞑子一个接一个借力,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快了,鞑子也太过于默契,容不得暗金铁蹄军卒呼救,更容不得他反应,何况根本反应不及。位于鹰阵束翅冲杀军阵尾部的五名血狼暗金铁蹄士卒中两人措不及防,随着战马奔行的巨力,手中吴科腾空而起,军阵尾部瞬间出现空挡,见事有可为的鞑子更是兴奋,已经套中的,常常是十余骑合力拉动套马杆,魁凌峰先天牙士,迅速反应,挥动兵刃劈砍绳套,可绳套的下落密密麻麻,一个接一个,阻拦不及,不断有吴科甚至是人被套中,鞑子的箭矢如暴雨般密集,飞入军阵,尾部的众人,疲于应对。“江头,后方军阵有失。”
“横盾、夺盾。”
后阵、尾部吴科脱手,军阵出现缺口,伍头向上官陆高声禀报后,立即下令。军令下,吴科丢失的两名暗金铁蹄士卒毫不犹豫便欲纵身跳跃,跳入鞑子堆中夺回吴科,却被他二人身侧的牙士阻拦。两人身侧乙牙士,不约而同跳入鞑子敌兵中,手中长矛飞舞,犀利的双目紧盯着被套马轩套中在地上拖动的吴科。双拳难敌四手,人力终有穷竭之时,就算二人身为先天武者,面对无穷无尽的鞑子敌兵,何况还夹杂着数不清的鞑子勇士,不计生死前赴后继就算是身为先天武者挪动一步也变得异常艰难。“以身成阵!”
军阵有损,上官陆也听到了身后伍头的禀报,但他也无能为力了,自高地上数不清的鞑子奔涌而至,军阵前方也是压力骤增,也只是匆忙一瞥,看到先天牙士已冲杀夺盾,为了保证军阵的完整,不得不下此军令。身着金滴甲的暗金铁蹄军卒遵令而行,毫不迟疑,以身成阵。夺坪峰激战正酣,此时的魁凌峰,王虫子正在王浑的卧房内盘膝坐地,恢复劲力,用银针刺穿王浑的先天护体,刺破头骨,进入脑腔而不伤及分毫,不仅让他心神皆疲就连体内先天之力,也随着这一针而消耗一空。克托兰跪坐在王浑床前,双臂交错,掌心紧贴胸口,双眼紧闭,虔心祈祷,渐渐的,在一炷香之后,一头青狼自克托兰头顶浮现,越来越清晰,健壮、雄武。青狼虚影,眼不可观、唯心可感。却令所有人心生敬畏,卧房、包括正堂内的徐书生众人不由自主想弯膝跪拜。所有人都在抵抗,这令人敬畏、让人屈服的感觉,克托兰满脸虔诚,那头青狼缓缓转动身体之后,看向额头插着银针的王浑,仿似看到美味一般,直扑过去,狼口一张,自中空的银针中便窜出一股青色的液体,青狼吃的是有滋有味,半柱香之后,又是一股青色液体窜出。夺坪峰,鞑子营地,中军营帐所在高地斜坡。上官陆挥动五神双刃枪,挑飞一个个阻挡在军阵前方的巨石,枪尖划过一个又一个鞑子,张屠夫双刀极速翻飞,完全看不清双刀的模样,鹰阵束翅冲杀军阵喙部的先天牙士同样也是火力全开,军阵后方老齐头剑花翻飞,死死守护军阵后方。鞑子尸身如同滚石般自斜坡滑落下来,尸山血海已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战况,唯有高地下迅速堆积起来的尸堆诉说着战事的激烈和残酷,浓郁的血腥味薰得交战双方下意识紧闭双唇,不再高呼。高地上方,鞑子王爷也看到了下方的情况,见军阵已经出现间隙,两名神雀先天军伍欲夺回盾牌,便下令两名隼级勇士绕过军阵下高地,阻止盾牌被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