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血狼初战时间有限,上官陆与姜愧不得不匆忙出关星夜兼程前往血狼所,纵然是龙马脚力不凡,千余里路程也整整用了五日。距离血狼所不足百里,满脸风尘的二人哪还有出关时的意气风发,新领军服早已破烂不堪,神色中充满疲惫与麻木,若非还有龙马充斥门面,完全就是两个流浪于北荒的弃儿。“姜叔,我总算是明白为何无人愿投边军,短短几日,我们便遇到不下三十股鞑子骑兵,前方应该就是血狼军所驻寨吧,入寨之后一定要好好清洗一番。”
上官陆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一脸嫌弃,不时揉搓长发将沙尘搓走露出原本的黑色。“驾、驾······”二人快催马力,直奔入眼可见的黑点便是血狼所驻寨,黄沙遍地的沙丘,看似很近,却远有百里,北地之辽阔可见一斑。“杀!”
“呜呜!”
血狼所十里外,上官陆与姜愧在摆脱鞑子骑兵后不得不暂停赶路。前方杀声震天,近两千骑鞑子在两幡兽头旗的统领下对血狼寨形成围攻之势,小股鞑子骑兵奔行寨子四周,大量鞑子开始下马步战。“杀啊,死守寨墙。”
······夏话、鞑子语交织混杂,歇斯底里的怒吼与释放。“主子,这血狼所寨恐有失守的可能,我们怎么办?”
姜愧虽是这么说,但拎着短链枪却是跃跃欲试。“同为夏族人怎能袖手旁观,何况我们现在本就是这血狼所军卒,鞑子气势正盛并非出手时机,待鞑子攻势稍颓,孤注一掷将所有兵力全用来攻寨之际,才是宰杀鞑子畜生的最佳时机!”
上官陆紧盯着眼前的战事缓声说道。“那···”“姜叔,鞑子若全力攻寨,后方防守势必空虚,你我二人趁机破开骑兵封锁冲杀一番定然能够一举消去鞑子强横的战意,如此军寨才有喘息之机,倘若能够击杀领军之人,可乱军心扭转乾坤。”
言及战事,上官陆一脸的自信。战事越来越激烈,鞑子几番攻势都被血狼所军卒给挡了下来,鞑子果如上官陆所预料那般,后方所有兵力几乎全部压上,欲一举攻下血狼寨。很快,怒吼咆哮下的鞑子已经开始登上寨墙。血狼所军卒同样是奋起反击,一时间竟生生将鞑子犀利的攻势压制下来。“姜叔,就是现在!”
上官陆早已枕戈待旦,持枪置于胸前,随着双腿骤然拍打马腹,早与他心灵相通形成默契的龙马立即放开脚力,奔若流星。噗上官陆一个冲势,直接将前来拦阻的一个鞑子骑兵穿了个透心凉。横势!炮势!钻势!斗门五行武势接连施展,展现出它恐怖的杀伤力,一队鞑子骑兵十骑片刻间便已身亡。龙马脚力全开,令前来围杀上官陆二人的鞑子游骑感到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陆二人不断接近帐主所在,除了疾声高呼提前示警外,已无能为力。鞑子两千骑左右,为首便是两位千夫长,不过是普通牙级勇士,相当于夏族入流武者,此前为一举攻下血狼所,更是将麾下所有兵力投入攻寨,留在身边不过区区百余人。姜愧,绝顶武者,犹如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单刀直入取鞑子千夫长首级似探囊取物,毫无难度。“姜叔,撤,快。”
“嗖、嗖!”
上官陆话音未落,一片箭雨破空而至。千夫长战死,鞑子再无顾忌,鞑子弓骑兵开始肆无忌惮进行射杀,至于帐主帐下那些侥幸存活的奴隶死士,在他们眼中的价值怕是还不如几头牛羊。突变,不过是一瞬间,对于鞑子与血狼所的战事并无任何影响,鞑子骑战之威声名赫赫,纵是下马步战战力依旧强横,血狼所军卒确实悍不畏死,但勇气与信念在实力悬殊的强敌面前,只能是精神上的一种鼓励,而非实实在在的战力。血狼所岌岌可危,寨破也只是时间问题。当然,这是在上官陆与姜愧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主子,鞑子弓骑手动了,我们是不是避入军寨?”
倚仗龙马脚力,躲避过一轮箭雨之后,姜愧高声喊道。“不行,鞑子依旧在围攻军寨,军寨不会为了我们冒险开寨门,现在鞑子千夫长已死,不管鞑子是孤注一掷还是果断撤兵,我们都需要解决掉身后的弓骑兵才能安然进寨。”
上官陆不时查看远方寨墙上的战事,高声回道。鞑子骑战声名赫赫,多源自弓骑手精妙无双的骑射之术,弓骑兵也成为鞑子骑兵中当之无愧的精锐。上官陆多次倚仗龙马脚力欲接靠上身后追赶他们的弓骑兵,消解弓骑兵远程箭雨的威胁,倚仗二人战力上绝对优势解决他们。但,弓骑兵反应相当敏捷,每每在上官陆二人抵近之时,不仅立即后撤更在全速奔行之中以箭雨形成压制,缓解坐骑脚力不足所带来的劣势。相互追赶,形成僵局,谁也奈何不得谁。与此同时,血狼军寨的战事开始悄然发生变化。参与攻寨的鞑子百夫长已知晓帐主千夫长战死,南、东、西三门本就用作牵制的鞑子开始大量后撤,仅留下少量骑兵奔走于寨墙之下以骑射牵制血狼所兵力,抽调出来的兵力全力攻打北门。鞑子兵力发生变化,血狼所所正邪头第一时间便已察觉,尽管不知是何缘故,当即抽调三门兵力增援北门。“鞑子这是要孤注一掷拿下军寨啊。”
上官陆看着鞑子不断向北门增兵脸色微变,鞑子的狠辣出乎他的预料。破局,如何破局?上官陆脸上浮现一股狰狞,大脑高速运转思索破局之策。此时的上官陆不过初踏北荒,对鞑子的了解还局限于文字典籍之上,鞑子领军之人确为帐主不假,从最小的骑长到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再到王爷甚至一部之主皆为帐主,帐主对帐下青壮拥有绝对的控制力,但这种绝对是相对的,他所控制的只是低他一等的帐主,这层层相叠的控制力才称得上绝对。帐下青壮,对帐主而言乃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哪怕是最小的骑长帐主,也不会允许百夫长控制他帐下青壮。鞑子,存于北荒,极端的生存条件决定他们遵行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的法则,凶狠嗜杀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基因。千夫长阵亡,对于鞑子青壮的影响力微乎其微更谈不上军心不稳,因为从普通青壮骑兵到千夫长,中间还有骑长与百夫长,各百夫长通过骑长对帐下百骑拥有绝对控制力。战局变化,血狼危机。上官陆不再寄希望于解决身后那队围杀他们的鞑子弓骑兵,有意识寻看整个战局。“破局,就是它!”
就在上官陆吊着鞑子弓骑兵奔行一圈,来到距离血狼所西北唯一一处高地,看到上方鞑子弓手后,顿时眼前一亮。正是因为这支弓手的存在,以箭雨对寨墙之上的血狼军卒形成压制,不仅有效协助鞑子登上寨墙,更大量射杀暴露身形的血狼军卒。“姜叔,绕,暂时甩开身后弓骑兵。”
上官陆当机立断,拨马向北狂奔。鞑子弓骑兵紧追不舍,拼命在后方追赶。“姜叔,走,高地鞑子弓箭手。”
转向西行,上官陆与姜愧全力催动胯下龙马,斜插血狼所西北方向鞑子弓箭手所在高地。“姜叔,接着!”
解决这个方向唯一一支游骑,上官陆与姜愧迅速将两具鞑子尸身绑在身体前后,戴上鞑子大毡帽,用作防护。“驾!”
“哒哒、哒哒”上官陆、姜愧策马冲向土丘。“嗖嗖、嗖嗖······”高地之上鞑子百夫长立即号令帐下青壮转变箭雨射击方向。上官陆二人面对接连而至的箭矢,不得不左右闪躲躲避箭矢,胸前鞑子尸身已经插满箭支。“杀!”
“杀!”
龙马纵身一跃踏上土丘,上官陆二人与鞑子几乎是同时高喊出声。上官陆手中长枪借助龙马奔行之势连连出击,枪尖若奔雷闪电,道道寒光划破鞑子咽喉,顷刻间便已有数十名鞑子弓箭手丧命。土丘之上鞑子百夫长的反应不可谓不速度,三轮箭雨后便果断下令弃弓抽刀,准备应战。“哈哈,如此这般痛饮胡掳血,真他妈的痛快,再来!”
上官陆调转马头一枪解决百夫长,豪气直冲云霄、杀气喷薄而出。上官陆、姜愧前后三次快速冲杀,直杀得这鞑子胆战心惊,再无往日之彪悍,也不知是谁开的头,仅剩几十人开始四散而逃。此时,鞑子千夫长身死的弊端方才露出来,百夫长强横的战争意识还是败给了各自为战。攻下弓箭手所在高地,上官陆果断放弃长枪,在姜愧的协助下以鞑子软弓不断射杀紧随而至的弓骑兵。同样受益的还有血狼所,失去箭雨威胁,寨墙之上的血狼军卒全力出击,一改之前颓势,一度将鞑子赶下寨墙。“呜呜、呜、呜、呜。”
就在上官陆开始肆意射杀攻打军寨的鞑子之后,鞑子牛角号响起,围攻血狼军所的鞑子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