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君听着几个混混的话,觉得不太对劲,转过一从荆棘,就对上了武安全一行人,顿时头皮发麻,背脊生寒,理智也逐渐回笼。 猛然抬头,看到人群后,对她露出阴恻恻笑容的榆枝,瞬间崩溃:“贱人,贱人,你算计我,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如同恶鬼一般扑向榆枝。 榆枝柔柔弱弱的惊呼,被夏小月护在怀里。 其他人见了,女同学们被吓得尖叫,男同学们坚定的护在榆枝跟前,阻拦孟文君。 武安全大喊:“快,找绳子,把她绑起来。”
众人手忙脚乱,用之前装食材的网兜,将人绑住,还堵了嘴。 瞧着孟文君疯狂的模样,众人还有些心有余悸。 武安全问榆枝:“榆同学,到底怎么回事?”
榆枝身体不好,刚刚虽然就跑了几步路,但也足够让她不好受,这会小脸白得透明,额头冒出虚汗,看起来更显柔弱。 微微喘着道:“刚刚孟同学……” “等等,”武安全打断榆枝的话:“榆同学,刚刚就好奇了,孟同学是?”
榆枝看了眼孟文君,眼神里透着惊恐:“就是戴同学啊,刚刚戴同学说有个很隐秘的地方,要带我去躲,说肯定能赢得最后奖励,我自然高兴,就跟着去了。”
这事不少人都能做主,毕竟榆枝对孟文君进行了一路的,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过夏小月听着有些疑惑,榆枝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榆枝继续道:“后来我就跟着戴同学去了那边的密林,戴同学让我躲在那,说绝对安全,我便就躲着了。”
“她说她再去找个其他地方躲,免得人多容易暴露,我也没多想。”
“只是她一走,我就觉得害怕,便往前边走了一段。”
“哪知,巧合的听到戴同学和几个男人的对话。男人是戴同学找来的,为的是担心我暴露她姓孟的事,所以让那几个男人对我……” 榆枝抿着唇,双眼含泪,满脸惊恐和后怕,顿了顿才道:“还要留下证据,以此要挟我,不准我说出她姓孟的事。”
“几个混混觉得仅仅给钱不够,还得收利息,利息就是……”榆枝眼神落在孟文君微微敞开的胸口上。 那里有大朵大朵的红痕。 众人瞬间了然,暗骂孟文君不要脸,这种要求都能答应。 “戴同学没有反对,他们便……听着声响,我受了不小的惊吓,一不小心弄出了动静,被他们发现。”
“戴同学气怒之下,就让男人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以绝后患,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震惊,竟是这么个惊天大瓜,图谋不轨不成,就杀人灭口,好狠毒。 武安全又问:“戴同学姓孟吗?榆同学是怎么知道的?”
榆枝道:“说来也巧,戴同学的未婚夫,是我们胡同里邻居家的孙子,他们去看老爷子的时候,我们正好遇上。”
“胡同里的老爷子老太太们都认识戴同学,不过,他们跟我说,戴同学是姓孟。”
“迎新会那天,我一不小心喊了句孟同学,戴同学脸色顿变,怒气冲冲就走了。”
“我也没多想,以为孟或者是她另一个姓氏。哪知道,竟会因为这样的事,惹上这么大的祸事,我真是……” 榆枝捂脸嘤嘤哭,像是被吓坏了。 夏小月自责得不行,早知道就不丢下榆枝一个人了。亏得没出事,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榆枝男人会做出什么事。 其他人看向孟文君的眼神,透着一言难尽。 有未婚夫还和混混不清不楚,而且一次性那么多混混,可真会玩。 心也真毒啊,就为一个姓,要人命,啧 有聪明的就在思考,两个姓,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怎么这么大反应,还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孟文君听了,整个人气得颤抖,要不是被绑着,堵了嘴,她想扑过去生吞了榆枝。 武安全脸色阴沉,觉得这事不是他们能处理的。 看了眼恨不得吞了榆枝的孟文君,他因为中午的饭菜,本就不太满意,如今又出了这事,肯定不会替她说话。 “这样,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这事必定得报公安,交给公安处理,榆同学,你看如何?”
榆枝点头:“这事还得劳烦武班长辛苦跑一趟,我身体有些难受,想直接回家。”
榆枝摇摇欲坠的样子,众人看着也吓人。 反正公安局也不远,武安全答应了下来。 众人找到司机,不顾孟文君挣扎,坐上车回去。 车子刚停下,王新凤就跑过来,把榆枝接回了家。 众人也没多想,老太太疼儿媳,在帝都大学也算是出了名的。 其他人都回了学校,武安全和几个班干部将孟文君送去了公安局,并且简单说明了缘由。 公安们听了前因后果也很重视这事,当即展开调查。 其实从头到尾,孟文君并没有多害怕,反而嚣张了起来,她堂堂孟家小姐,还能因为这点事跌下去爬不起来? 笑话。 等她出去,第一个就要收拾榆枝那个贱人。 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确实是一场笑话,信誓旦旦的孟文君还在公安局叫嚣时,真正的戴丽上门喊冤了,将自己被替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自然的,王艳艳也同时出来,承认替王翠翠代考的事。 同时,曾经被孟文君和王翠翠祸害过的人,都跑出来指证,为自己伸冤,一时间,孟文君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没多久,几个混混落网,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忏悔自己的过错,承认他们只是想要点钱,拿钱走人,没想真干坏事,说白了他们就是坚定的称自己就是伙骗子。 骗钱和收钱害人,孰轻孰重他们很懂。 可孟文君那个贱人见到他们就生扑,他们是男人,怎么能忍。 这个你情我愿的事情,公安不能管吧?男未婚女未嫁的,最多名声不好听而已。 万演本来还想捞孟文君,可听了这些,又见了孟文君身上的痕迹,顿时满脑袋绿油油,扭头就走,去了绥北省。 理由是他外公徐光启有急事叫他,他孝顺,不得不去。 万老爷子听到这里,当即就笑了,可真是个大孝子。 孟文君开始慌了,大喊跟她没关系,是家里老仆背着她做的,她也是被老仆骗了,她还被喂了药,是老桑家人喂的。 可老仆得了孟时春的授意,公安来询问的时候,他全程懵逼,对所有的事情都矢口否认,并且还闹自杀,以死明志。 说他就是个打工的,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孟家家大业大,他也害怕,索性一死百了,免得连累家人。 加上混混只认孟文君,绝口不提老仆,甚至说什么老仆少仆的不知道,不认识,老仆的嫌疑也就洗干净了。 公安去问老桑家药的事情时,老桑家人有整个胡同的老头老太太作证,说人家一家子都在家呢,怎么去下药。 而且孟文君身上,也没检查出药物残留。 孟文君的话全部被推翻,顿时又气又怒,还慌,还想攀咬新收的那几个小狗腿。 可小狗腿同时反咬,并且证明她们被孟文君授意,去害榆枝,不过她们因为害怕,并没有行动。 这更证实了孟文君谋害的罪名。 从头到尾,孟文君的爹,孟家大儿子,孟家各项生意,事物的管理者孟时夏,一直没出现。 不是不想出现,是没工夫出现。 孟家老宅,装修得古朴,风雅,大气的书房里。 它的主人孟添寿将一叠举报信狠狠砸在孟时夏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孟添寿六十多,却不显老态。 凶神恶煞的面容倒是能和桑大壮相提并论。 光溜溜的脑袋上,一条从左后蔓延到右前眉骨的疤痕十分狰狞,为孟添寿增添了几分狠辣气质。 平时孟添寿都是戴帽子的,遮住了疤痕,也遮挡了一些凶狠。 在外,他也一向保持温和无害的老人形象,倒是没有让人因为他的外在而畏惧他。 在家,一般不会做过多遮掩。 本来就十分凶狠的长相,配上这会的怒气,吓得孟时夏大气不敢喘。 举报信在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他也不敢喊痛。 缩着脖子浑身颤栗,战战兢兢听训。 孟添寿看着孟时夏这副窝囊样就来气。 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坐回了躺椅。 随着躺椅的摇曳,语调也平缓了许多。 “时夏,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倾注的期盼最多,将来我死了,手里的东西,也是要交给你的。”
“我一直注重培养你,教导你,就是希望你能独立支撑起孟家。”
“可你看看,因为你的好女儿,孟家成了全帝都的笑料。”
“我平时都是怎么叮嘱你的?我让你好好教育儿孙,好好教导小辈,你是怎么做的?”
“时夏啊,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孟时夏大惊:“爸。”
孟添寿抬手,制止了孟时夏的话,道:“你先将手里的事情交给时春打理,等你什么时候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有能力独自承担事务,应对危机了,再来谈其他。”
孟时夏心口猛沉,想说些什么,孟添寿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打扰,也不敢反对,带着不甘和愤怒,退了出去。 门口,孟时春靠在墙上,修剪自己血红的指甲,神态慵懒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