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苏揽月连忙扶住他,眸子里面满是关切。缪婴身体一向强壮,今日不知怎的,为何忽感不适?苏揽月心里面纳闷,此刻却绝非过问的时机。缪婴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在用身体运气,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神色恢复如常。“我已经无碍了,别担心。”
“你确定吗?”
想起方才的事,苏揽月仍心有余悸,“让傅老瞧瞧吧。”
傅老是他大夫,关于缪婴病情,应当了如指掌,找他准不出错。“离出事差着十万八千里,别惊动傅老了。”
缪婴不愿听他念叨,索性拒绝这个提议。何况他的身体,尽在掌握之中,倘若脱离控制范围,届时再做打算也不迟。“你若是不舒服,便直接说出来,千万不要逞强。”
既然他坚持着,加上身体的确有所改善,苏揽月便不强人所难,只是有些事情得说清楚,否则心里面不踏实。“嗯。”
一路风平浪静,二人回到王府。缪婴刚刚放松警惕,便察觉体内的不适感愈发的强烈,真气上下涌动,燃烧着他的胃,让他整个人都痛不欲生,无能为力。之前擅用真气,如今报应来了。席地而坐,缪婴一面运气,一面试图压制真气。在马车上见了效果,相信这次也不会令他失望的。可到了边界线,早不被他控制,再三运气,只是徒劳无功,缪婴额头上的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样都抑制不住的滑落。“缪婴,你怎么了?”
苏揽月从外面回来,便见到缪婴脸色铁青,面容扭曲,正一脸痛苦的蜷缩在了地上。震惊之下,慌张的跑上前。“王妃……”缪婴只觉头晕脑胀,眼皮愈发沉重,在他陷入昏迷之前,强撑着一口气,道,“去西凤山,傅老……”“我会让他来替你医治的。”
有了苏揽月这番话,缪婴即刻晕厥。“揽月,他怎么了?”
天茵从后院走出来,见到缪婴痛苦的昏迷了,急忙的跑过来,端着副忧心的模样。“生病了。”
苏揽月简短的回答着,并让侍卫将缪婴扶进了房间,见他呼吸平稳,神态柔和,暂时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先照顾着他,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事不宜迟,苏揽月必须马上赶往西凤山,早日将傅老带过来,缪婴就能早日脱离危险。将他交给天茵,便独自离开了。“揽月,你要去哪?”
天茵随口一句的问话,飘散在了风里,等不到苏揽月回答。低头瞥着缪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人世间的事情,果然叫人始料未及,谁能想到整日臭着张脸,神气到不可一世的缪婴,会落到如今的田地。让她照顾?做梦去吧。“看着点他,醒了叫我。”
和丫鬟叮嘱了一声,天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萧祤升来到了帐篷外,正准备去巡视,却发觉士兵们的士气极其的低落,个个脑袋低垂,郁郁寡欢,脸上都写满了颓唐,想必战场上的成败,直接的导致了士兵垂头丧气,意志消沉。战争尚未结束,士气决定着战争的输赢,萧祤升绝不会允许,他的士兵自暴自弃,愁眉苦脸。“大家请听我说。”
他站出来,用高亢的声音,来鼓舞着士兵,“一时的成败也决定不了什么,只要战场还在,便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望着一张张期待的面容,他想起一个人,“勾践卧薪尝胆,最终等来东山再起,一雪前耻,而我们的形势比勾践强的多,难道不能扭转乾坤吗?”
话音刚落,便得到士兵的反馈,“瑞王所言极是。”
“天璃一定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听着那嘹亮的口号,看着那坚定的面容,萧祤升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只要心怀希望,胜利便在明天。正在此时此刻,敌方出其不意,乘胜偷袭,一黑衣蒙面男子跑到萧祤升的帐篷,企图盗取作战草图,顺便一把火烧了军营。“有敌情!”
幸亏士兵反应过来,不止发现了他,更带兵将其团团的围住。那名男子武功高强,而且思维敏捷,即便被士兵堵了个水泄不通,但仍旧要突围出去。千钧一发之际,萧祤升飞跃到他面前,和他一较高下。二人未带武器,只拼拳脚功夫,起初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很难看出输赢。但男子毕竟战斗了很长时间,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加上萧祤升更棋高一着,拳脚了得,两人逐渐拉开距离,实力相距悬殊,最终男子被擒获住。男子跪在地上,拼命抗拒,虽然蒙上了脸,但眼神中装满了不服气。萧祤升动作一个利落,摘掉他的面罩,露出一张俊朗不足,阴柔有余的脸。“你是何人?”
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男子,萧祤升拧着眉,神色肃穆的问。“不关你事。”
男子说着一口蹩脚的天璃话,但他气势磅礴,信念坚定,一看便知绝非常人。毕竟寻常之人,可想不到盗取作战草图,他的胆子,可是比熊胆还要大。“王爷,你看。”
男子腰间悬挂一枚玉佩,玲珑剔透,做工细致,上面的图腾也罕见至极,谭严宽觉得有问题,立刻递了过去。图腾虽然古怪,但更古怪的是玉佩上面的字,“冰”。这个姓氏实在罕有,在天璃从未见到过,反而有个地方,皇室中人皆是姓冰。倘若萧祤升没猜错,这应该是梁夏国姓,那么眼前的男人是……紧紧攥着玉佩,他的眼神忽明忽暗,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难以琢磨的光彩。“把他带到我的帐篷里去。”
说罢,转身便走。男子镇定自若的脸,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你想要做什么?”
语气生硬,表情坚定,话语中的点点惊慌,也是流于表面。萧祤升回过头,他锋利的眸子紧盯男子,嘴角上扬,笑容未达眼底,“我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