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房间。秦凌感受到了房间里舒缓的鼻息。猜测房内的人,应该正在熟睡。施南蓉回头看了秦凌一眼,然后握住门把手,将卧室门轻轻推开。秦凌抬眼看去,就见偌大的卧室内,只放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上躺着一个,穿着深蓝睡衣的长发枯瘦老头儿。老头双手双脚,以及腰腹处,都绑着“约束带”,被死死固定在床上。秦凌没想到,纵横商海几十年,被人称为“南海观世音”的一方霸主,居然沦落到如此下场。施南蓉向秦凌解释了一句。“这是我丈夫自己要求的,他上次发起狂来,不仅打砸东西,还把自己的孙女咬伤了。”
秦凌点了点头,向卧室内走去。身后众人也跟了进来。进到卧室,秦凌来到了床边。众人也跟了过来。秦凌看了汪沧海一眼,然后先问施南蓉,要来汪沧海的病历翻了翻。看完汪沧海的病历,秦凌弯腰低头,慢慢凑近被绑在床上,头发花白,脸色蜡黄,身形枯瘦的汪沧海。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秦凌身上,看他如何诊断。等到秦凌距离汪沧海的脸部,只有三十厘米时,原本闭着眼像是在熟睡的汪沧海,忽然睁开眼睛,龇牙咧嘴的朝秦凌脸面咬去。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本能的都往后退了退。只有秦凌没动。他依旧弯腰低头,与汪沧海间隔三十厘米的距离。但汪沧海身体被固定住,即便努力仰头,牙齿咬的“嘎吱”响,依旧不能碰到秦凌半点。秦凌上身微起,然后伸出右手,捏住了汪沧海的下巴。他的眼光一凝,神识便侵入了对方的魂魄之中。“你干什么?”
汪瀚月在一旁,看到秦凌捏自己父亲下巴,立马出声呵斥。秦凌没理她,在汪沧海的记忆中检索了一番,才收回神识。原本忽然怔住的汪沧海,也清醒过来,又开始一脸凶恶看着秦凌,朝他呲牙,朝他低吼。施南蓉看着失去理智的汪沧海,眼泪又流了出来,看向秦凌问:“秦医生,我丈夫他到底是怎么了?”
卧室内其他人也看向秦凌。秦凌没有给出诊断,而是反问施南蓉:“楼下的关公是夫人供奉的?”
施南蓉愣了一下,不知道秦凌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摇摇头答道:“是老爷供奉的关公。”
“什么时候开始供奉的?”
“已经很多年了,好像从老爷经商开始就一直供奉,换过几次居所也都带着,每天更是早晚三柱香,从来没有间断过。”
秦凌点点头。跟在后面的杜南星眼带疑惑,不知道秦凌为什么要问这个。其他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莫名其妙。秦凌看了汪沧海一眼,这才给出了自己的诊断。“他是患了“癔症”,按西医的说法,叫“人格分裂”。”
此话一出,施南蓉微显错愕。“人格分裂?”
杜康年、杜南星面露疑惑。汪明阳、汪明月,汪瀚宇和汪瀚清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副满脸不解的样子。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会突然患上“人格分裂”。柳成元神色不变,因为秦凌的判断与他的一致。赵鸿禧却一副满是怀疑的样子,向秦凌问道:“你是说汪老爷子身体里面,有多重人格?”
卧室室众人,再次看向秦凌。秦凌点头。“你从哪儿判断出来的?”
赵鸿禧追问。秦凌回:“我自有我的诊断方法。”
赵鸿禧一听,笑了,“呵,你的诊断方法?是什么?难道就是刚刚与汪老爷子打个照面,眼对眼看了看,然后汪老爷子就用眼神,告诉你他是“人格分裂”?”
秦凌没有说话。虽然汪沧海并没有用“眼神”告诉他,但他神识在对方记忆中检索了一番,比汪沧海自己了解的还要清楚。但是这些他没法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信。八成还会以为他也有病。赵鸿禧见秦凌没有说话,看向了对面的柳成元。“柳教授,虽然你也提过汪老爷子“癔症”的可能性,但是这位秦神医,只看了汪老爷子一眼,就判断出了病情。你觉得可信吗?”
柳成元眉间微皱,看了秦凌一眼,然后轻轻摇头。赵鸿禧见柳成元站在自己这边,是底气倍增,转头望向秦凌嗤笑一声,然后对杜康年说道:“杜老,你找的这个“神医”,似乎难以让人信服啊!”
杜康年见柳成元、赵鸿禧,还有施南蓉、汪明阳、汪明月、汪瀚宇、汪瀚清,看向秦凌的眼神,都满是怀疑;于是转过头,表露出有些为难的样子,对秦凌说道:“秦医生,我虽然相信您,但是柳教授和赵教授,他们没有见识过您的本事,您看要不把您的诊断方法,说出来,也好让柳教授和赵教授信服,让南蓉和孩子们放心。”
秦凌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回了杜康年一句。“我的诊断方法,说出来你们也不信。”
赵鸿禧一听,望着秦凌嗤笑两声,然后对众人说道:“呵呵,你们听到了吧,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原本对秦凌客气有加的施南蓉、汪明阳、汪明月和汪瀚清,看向秦凌的眼神,也变的没那么友好了。赵鸿禧得意的看了秦凌一眼,然后对杜康年揶揄道:“杜老,我虽然敬佩您的医术和医德,但您现在年纪大了,难免有糊涂的时候。可别把“骗子”当神医啊!”
杜康年听着赵鸿禧话里“夹枪带棒”,生气的同时,脸色也有些难堪。杜南星看着赵鸿禧,也十分生气的样子。秦凌看向柳成元,问:“你的诊断是什么?”
柳成元看了一眼汪沧海,然后回了一句:“跟秦医生的诊断一致。”
秦凌点点头,又看向赵鸿禧问:“你的诊断又是什么?”
赵鸿禧自信满满的回道:“因老年痴呆而引发的躁狂症。”
秦凌再次点头,然后向两人问:“你们可有办法,能使他痊愈?”
柳成元垂眼思索,抬眼看向秦凌时,摇了摇头,回:“这种精神疾病,通过引导和药物辅助,只能控制和减轻症状,根本不可能治愈。”
赵鸿禧没有回答,轻笑两声反问:“怎么,秦神医你有办法,能把汪老爷子给治好?”
卧室内的众人,也聚焦目光,向秦凌看去。秦凌点头微笑,回了一句。“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