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会来公司,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陆少修的笑容依然那么儒雅,好像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世俗所染,“这次去欧洲,怎么样?”
“还好。”
莫景寒点了点头,话语言简意赅,“走吧,去楼上说。”
二人并肩行至电梯边,画面出奇的和谐。到了办公室,莫景寒亲自替陆少修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他。陆少修怔了片刻,而后从他的手中将红酒接了过来,防止唇边一嗅,而后笑道:“你竟然还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你喜欢喝的,酒柜里面一直都有备着。”
莫景寒说完之后,唇边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是任何事情能改变的了的。”
陆少修晃了晃手中的就被,红色的汁液粘在杯壁,泛着晶亮的光泽。对啊,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任何人或者事都替代不了。“很久以前我觉得长大了是一件好事,但经历过种种之后,还是觉得我们以前才是最开心的。”
莫景寒轻酌一口红酒,斜靠在桌边,似乎是在品着他话里的含义。“我好像都没有问过,你过的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
陆少修摇了摇头,神情稍显落寞,“不过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这么过了吧?我安于现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能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并不是我爱的女人罢?”
“没有想过离婚么?”
“馨馨很可爱。”
陆少修回答了一个跟莫景寒的问题完全不相干的答案,但莫景寒也能听得懂,“她对上次伤害小凡的事情感到很后悔,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自责了很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就,我还是要对你说声抱歉。”
“我不会说没关系。”
莫景寒对慕小凡的事情向来小气,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让他原谅的,“不过确实已经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嗯。”
陆少修点了点头,而后轻笑,那笑似乎也夹杂了一抹苦涩,“景寒,并非所有人都能如你们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你们可以争取,而有些人却是连争取都不能。就像即将渴死的鱼,再挣扎,只会死的更快。”
莫景寒的心头闪过一丝复杂。却也无可奈何。那是属于陆少修的生活,他没有办法涉足,更何况陆少修心底真正爱的那个人,是他莫景寒的妻子,这辈子都无法相让,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两个人沉默许久,同时将高脚杯放到了桌上。“景寒,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来拜托你的。”
“你说。”
“爷爷病的很严重,可能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知道小凡回来了,所以想要见见小凡。”
即便慕小凡不是他的亲孙女儿,可却是他当亲孙女儿疼了那么长时间的孩子,感情肯定是在的,想要在临终前见她一面,也是理所应当的。“什么病?没有办法治好了么?”
莫景寒蹙眉,他记得陆爷爷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病的这么严重了?“胃癌,先前他胃痛吐血也不跟我们说,害怕我们担心,可最后拖着拖着就严重了,到医院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化疗对身体的损伤也很大,爷爷也不想再受那份儿罪了,我们也拗不过他,现在只靠止疼药撑着。”
陆少修满脸忧色,却也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小凡的话他或许会听,小凡若是能去劝劝他,能让他多留几天,也是好的。”
陆爷爷的年纪说实话也不算大,以前老人家喜欢锻炼健身的,身子骨看起来也觉得硬朗。人果真千万不能得病,一生病,就什么都毁了。“好,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会对小凡说,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带她一起过去看望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