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
如果院长自己不脏。
又何必害怕。
院长心头一紧，眼底闪过一抹恼怒。
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夜少，你竟然今天能设计这些，定然都已经查清楚了，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院长说着，吞咽了下口水，眼神有些闪烁。
他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可一想到那个人不断地挂断自己的电话。
他的眼神便又坚定了起来。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也都可以告诉你。”
钱，少年从来不缺。
权，少年已是高高在上。
他想要的，院长心里大概也有了数。
“都能说？都能做？”北辰夜挑着眉，审视着眼前的院长。
院长的眼神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坚定。
院长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做，只要您放过我，不再调查这件事情，不再插手这件事情！”
那些人一旦被查出来，自己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样的后果，院长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会在那个牢笼里面度过。
更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只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的黑暗。
所以，此刻，院长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衡量。
“那就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北辰夜并没有直接答应。
轮椅转了个方向，北辰夜往会议室的方向驶去。
院长一咕噜地爬起来跟上。
他知道，这是他能够抓住的最后机会。
会议室里。
安若曦面前的电脑上，正显示着走廊的监控画面。
就在刚刚，她负责干扰院长的信号，在必要的时候制造对方挂断他电话并且关机的假象。
她一直在等。
等他终于精神奔溃，想要求助的时刻。
只有消灭掉他所有可能会被支援的机会，他才会对北辰夜说实话。
北辰夜这是早就已经做好的两手准备，并且保密做的也非常好。
助手完全不知情。
他却将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并且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就连自己现在坐在这里，也早就已经是他计算之内。
他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过来就医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出了林战和陆添的事情。
这一切，就这样顺水推舟的进行着。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曾脱离分毫。
这个人，如果是对手，那将是多么可怕。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安若曦抬眼看去，就见北辰夜已经带着院长缓缓进入。
院长此刻脸上已经是一脸的决绝。
只有这样，才能够在他的嘴巴里面套出真实的情报。
安若曦不知道，北辰夜设计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为了院长帮人制造假病历那么简单吗？
但她很清楚，少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分寸。
她只需要在背后默默陪着即可。
院长进入会议室，看到安若曦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但想到她跟北辰夜亲密的关系，又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北辰夜进入会议室以后，直接来到了安若曦的身边，并没有着急想要问院长问题的意思。
院长左等右等依旧没等到少年开口，便迫不及待地率先打破了沉默。
“夜少，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了。”
“我奶奶的事情，说吧。”北辰夜沉声说道。
那低沉冰冷的语气，隐含着怒意。
对于奶奶的身体情况忽然急转而下，北辰夜一直觉得奇怪。
后来经过层层调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里和院长。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北辰夜直接将录音笔打开，往院长的面前一丢。
“把所有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对着这个说清楚，谁指使的，你们是怎么操作的，每个细节都给我说清楚。”
北辰夜的语气铿锵。
那不容抗拒的模样，让人无法抵抗。
此刻。
院长整个人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夜少……夜少，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这件事情跟老夫人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院长的样子是真切的困惑。
北辰夜冷笑了一声。
看来，这个院长不过就是个替死鬼罢了。
他连自己接的客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看来，那些人就是看中了他够贪婪的这一点，选择了他。
“半年前，是不是有人让你给一个六十几岁的女人做病情加重，要严重到必须保外就医的那种？”
六十几岁……
女人……
保外就医……
这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院长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半年前接到的任务。
那个任务，就是那个人接的。
当时他也说过，对方的年纪太大，做这个的话，很可能会随时危害性命。
那个人当时的反应，却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想来，那人当时就像是在笑。
如果那个人是老夫人的话，一切似乎又解释的通了。
“那个人就是老夫人吗？”院长惊讶地问道：“夜少，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老夫人的话，打死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真的，请夜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院长不断地求饶着。
呱噪的声音，让北辰夜不由伸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
“你没接触过病人，那又是谁给你做中间人的？”北辰夜又开口问道。
按照院长的级别，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接触到老夫人的机会。
老夫人有自己的随行医生，也有自己的医疗团队。
就算是要请其他的医生会诊，也必须要请领域顶级的专家。
这个院长，恐怕连老夫人的衣角边都摸不到。
可他们之间，必然需要一个中间人，才能完成这一切。
“我也从来没见过那个人，那个人只是负责给我介绍客户，从中收取佣金而已。”院长战战兢兢地说着。
那个人，他的确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他知道，那个人的声音，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过。
对方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身份。
但这是他最后的筹码，院长必须用在最恰当的时候。
“没见过，你就敢乱接客户？”北辰夜显然不信院长的说辞：“既然你那么没诚意，那就结束谈话吧。”
北辰夜的手往门口一指。
“门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