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听命令就行,他们不明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有问题可以写在战后总结上,参谋部自然会给你答案。”
莫俊拉着少典业往城里走。“会不会是?”
少典业还想问。“嘘!别猜,猜出来也要憋在肚子里。”
莫俊手上用劲,制止少典业说出来。“这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谨慎?”
少典业看看身边,都是自己的部下。“你啊,想升官就多学学上头的人,走吧,早点入营早点休息。”
莫俊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大军进入城,跟新丰城一样,只有属于官府的地方发生变化,其它地方少了些喧闹,除此之外与往常无异。钟为没有下令搜查民居,只是颁布了宵禁令,入夜后禁止任何人在户外活动,持有令牌者除外。城主府、军营和骑士公会是重兵集结的地方,魔法公会所在街道也限制出入,此外就是直通城门的街道上有巡逻兵,其他地方没有看得很紧。晚上城内居民有急事可以偷偷地溜出来,尽量远离受管制的地方,办完事赶紧回家,背地里违反宵禁令不至于被抓起来。偏偏有人不信邪,已是深夜时分还大摇大摆地走向城主府。“站住!什么人?”
城主府守卫十分警惕。街上那人昂首挺胸地回答:“什么人?太和城人,”马上又灯光照射大街,只见来人全副武装,背上斜插一柄长剑,一看就知来者不善。“站着别动!否则格杀勿论!”
马上有两名守卫举起强弩对准来人。呼,来人身上升起斗气铠甲。他抽出长剑,喊道:“出来吧!骑士们,护城杀贼就在此时!”
哗啦啦,暗处冲出一队人马,个个手持长枪长剑,鲜红的斗芒在兵器上吞吐,赫然全部都是骑士。原来领头者便是太和城骑士公会的会长,奇钦,他带领骑士公会的人在附近街道埋伏了大半天,早有预谋夜袭领主府。咻咻咻,城主府的高墙上弩箭横飞,不等骑士们靠近就有不少守卫爬上墙头。咣当,城主府正门大开,一位年轻军官横枪立于门前,叫道:“少典业在此!擅闯此门者,杀无赦!”
奇钦奋力斩飞急雨般的弩箭,大跨步奔向少典业,“毛头小子,待爷爷来教训你!”
他瞧不上起码要小二十岁的少典业,打算一举将其拿下。“一排、二排,挡住后面的人。”
少典业说完挺枪就上。多么心高气傲的王室子弟,在家里不敢撒野,面对外敌岂能容其猖狂。此时,寂静的城主府后院,地面突然下陷,露出巨大的黑洞,紧接着飞出数根火把,大量黑影循着火光跳出洞口。“快快快,直取中堂,拿下钟为!”
一个堪比两人的身影钻出黑洞,肩上扛着巨型铁叉,身后足足十息没人跟出来。呯,一团火光冲上空中,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包括后院在内的大半个城主府。只见莫俊手杵长刀站在屋顶上,手指黑洞边上的壮汉:“呔!何方蟊贼敢闯城主府?你家莫爷爷在此等候多时,若想活命速速扔下兵器跪地投降,要不然取你项上首级!”
“呸!反贼休得猖狂,吾乃石埠郡城防军大统领黑包吉,今晚定叫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壮汉振动铁叉,迈开大步冲进莫俊脚下的屋子。下一刻,轰,几乎半边屋顶被掀开,黑包吉扬叉跳上屋顶。“什么?黑包子?哈哈哈,你家莫爷爷就拿你当宵夜了。”
莫俊抖出刀花,拦腰劈向黑包吉。“杀啊!杀尽反贼,光复太和城!”
城中各处杀声震天,十多条火龙蔓延向城主府。城主府中堂,灯火通明,钟为安坐于堂上主位,身侧便是鲜有披挂的孔仁。“参谋长所料不虚,雷就果然又搞夜袭,这回跟我们玩巷战,真当护国红军只有弩兵没有步兵吗?”
钟为在细心擦拭着长剑。“前门虚晃一枪,后院地道偷袭,很标准的一套攻击模式,我们可以看看,雷就怎么把这座府邸点燃。”
孔仁并不慌张。他的斗气修为也晋级无畏了,虽然比不上丁馗,但在同龄人中算是顶尖好手,当年同样是打进骑士大赛的决赛,只不过在分组赛上输给丁馗,如今看来当初输得不冤。呼呼呼,不断有人影升上高空,今晚一战注定不平凡,双方都有魔法师助战,而且数量还不少,身披白袍的竟不下三位。呯呯呯,三个魔法光弹相继升空,这不是单方面的信号。“强弩一团听令!”
“步兵一团听令!”
“步兵二团听令!”
“196师团听令!”
……丁馗的兵马也从黑暗中杀出,跟之前河畔大营受袭完全不同,钟为已准备好伏军应付夜袭之敌。两方人马狭路相逢,有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动手,有的会自报家门再捉对厮杀,城主府附近出现越来越多的战团。领主府上空各色光芒闪了一通,魔法师们快速分成两个阵营。“对面领头的出来说话。”
一方飞出两位白袍魔法师。另一方则飞出一个白袍魔法师和一个手持铁棍的大汉,“废什么话?你们快快投降,要么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下死手!”
“我乃……”“闭嘴!我不想知道你是谁。”
大汉抬棍指着对面,“我直说一句,滚或者死!”
此话一落,强横的精神力扫出去,将对面的魔法师全部锁定。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到,拿铁棍的大汉只能是丁馗,飞在他身边的是蔡然,对面那些则是石埠郡的魔法师。刚才两边试探性出手丁馗没有用全力,现在就亮出禁法的修为,摆明要对方知难而退。“禁法!”
对面年纪最大的白袍魔法师目瞪口呆,“你,你到底是谁?”
蔡然狞笑道:“没听到大师的话吗?不要在此浪费口舌,大家都违反了总会的规定,我们没兴趣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也不要打听我们是谁。看在都是少典国同行的份上,大师特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再不识相就是刻意冒犯了,大师将你们打杀了也是应该。”
“大胆!竟然如此对我们会长,你们知道会长的老师是谁吗?”
年纪较轻的白袍魔法师怒指蔡然,居然不怕禁法。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强风便灌入口中,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还要废话吗?真当我不敢杀人?来到此处没有会不会长的,只有敌人和战友,再不滚就是表明态度要跟我生死相拼,我对敌人从不手软。”
丁馗耍了一套棍花,手中铁棍如棉花棒,似乎没有多少分量。“嘿嘿,”老魔法师冷笑,“禁法又如何?我!”
他还没说完,对面闪了闪白光,然后一根铁棍插入口中,再穿出他的后脑。“啊!”
另一名白袍魔法师终于叫出声来,“你!你竟杀了石会长!他,他可是太上会长的高徒,你,你完了。”
丁馗特意让他把话说完,否则就一棍料理了。“放屁!我国的太上会长就一位,尊上的高徒乃折会长,折会长的高徒也有我这样的实力,这个老杀才也配?”
丁馗一抖铁棍,老魔法师的尸体甩出去。“尸体带回去,别再废话,否则一个都走不了!”
他扔掉铁棍,翻手亮出精金魔法杖,海量魔力在杖头涌动。石会长的同伴接住尸体,死死地闭上嘴,转身就走,不敢继续对丁馗说废话。那货完全不顾潜规则,真敢杀人,石埠郡的会长石础说杀就杀了,何况剩下那些实力不高又没后台的魔法师。石础是今晚夜袭城主府的主力,后院的地道和大坑就是他弄出来的,没想到被蛮横的丁馗不留情面地打杀。眼看对方狼狈而逃,蔡然飞过来,道:“谢大师,这次可能真的闯祸了。”
丁馗横眼望去,道:“闯什么祸?那老儿有后台吗?杀他之前我可不知道他是谁,要到总会打官司我也不怕,战场之上被不知情的人所杀,死了也白死。”
“那人若没有说谎,死的是石埠郡会长石础,石础真的是东方太上会长的弟子,不过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蔡然也有有关系的人,知道不少内幕。“哦?为什么?太上会长的徒弟混得太差了吧?折会长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师兄?”
丁馗有点意外。他却没有太担心,这不是私人冲突而是两军交战,既然总会表态中立就不会偏袒某一方,参与其中的魔法师死了得自己负责。“石础前辈的资质有限,魔力修为止步于禁法之前,而且性子鲁莽,做事不经思考,经常闹出乱子,折会长实在没办法才将他打法到南魔分部。他自知辱没了老师的名声,所以从不张扬,只有都城圈子里的人知道他的来历,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混到郡魔法公会去了。”
蔡然介绍了石础的来历。“南魔分部不是答应谁都不帮吗?这老儿确实鲁莽,还跑出来搞夜袭,碰到我算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