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一亲兵跑进来,禀:“大人,好,好像是后营传过来的,隐约还有打斗声。”
“快去看看什么回事!”
柴须霖心里一沉。那亲兵刚跑出去,帐外就有人喊:“参谋长大人到。”
瘦高的罗咏拎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大步走入中军帐。柴须霖见状失声问道:“罗大人,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哼,我还想问你呢。刚才我巡视后营,却迎面撞上陈超带人杀进来,要不是亲兵舍命抵挡,我的命就要交代在你70是师团的驻地了。”
罗咏一脸怒容。“啊?陈超!”
柴须霖又惊又怒,“他胆敢攻击属下的驻地,是要造反了吗?您且在中军帐内稍事休息,属下这就去取陈超项上人头回来向您请罪。”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头盔戴好,急冲冲地往外走去。噗!柴须霖只觉后心剧痛,剑尖贯胸而出,“你!原来……”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动手!”
罗咏冲帐外喊。他出来巡视军务,把所有一个中队的亲兵都带上了,除了在后营接应那些,剩下的已经围在中军帐外,一声令下便将柴须霖的亲兵包了饺子。“为国讨逆,弃械不杀!”
“为国讨逆,弃械不杀!”
叫喊声已经来到中营,陈超枪挑马踏冲在最前面,看到哪里聚集起官兵就冲向哪里,不让70师团的人集结抵抗。后面跟着一员小将也不遑多让,身披暗红色斗气铠甲,一枪一剑所向披靡,但凡碰上有手持武器的人他都痛下杀手,口中还念道:“逆贼当诛!”
若丁馗在场,一定能认出这位小将,就是当年以海山州第一身份参加决赛的合山郡选手木然。第七军团原来驻防在海山州,七年前参加完骑士大赛,木然回到海山州就投身军旅,成为62师团的一名小队长。之后一直是陈超看好的部下,随着资历的增长,从小队长升到中队长,又因突破到无畏骑士而晋升为大队长,被陈超视作自己的接班人。越来越多手臂绑着红布条的士兵涌进中营,70师团的官兵们异常慌乱。原本宣誓效忠少典雍就在心里种下了不安的种子,在睡梦中被讨逆的叫声惊醒,下意识就想逃跑,只有少数在军官的逼迫下拿起兵器作战。陈超拍马来到中军帐前,抱枪向罗咏行礼,说:“罗兄,可见那柴须霖?”
“柴须霖已授首,你去夺下渡口,配合大部队渡河吧。”
罗咏将一个人头扔给陈超。“好!”
陈超接住人头,挑在枪尖上,振臂高呼,“柴须霖已授首,顽抗者死!”
“为国讨逆,弃械不杀!”
“柴须霖已授首,顽抗者死!”
木然带着人也跟了上来,一起扯开嗓子喊,要一鼓作气打击叛军的士气。70师团驻地乱成一锅粥,听到师团长已死更是无人恋战,不断有士兵冲出军营逃向荒野,还有不小的一部分丢掉武器举手投降,都是少典国人相信对方至少能留自己一条生路。西边渡口灯火通明,那边已经开始搭建船桥,只要东边渡口不阻拦,船桥很快就能连通两边渡口。负责看守渡口的70师团第二大队尚在惊疑之中,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队长在犹豫是阻止对面搭桥还是回营支援。没过多久,陈超挑着柴须霖的人头杀到,大队长随即被木然斩杀,第二大队没做更多的抵抗就缴械投降。扑楞扑楞,一只信鹰飞入第七军团总部大营。师诗在熟睡中被叫醒,“什么?70师团被偷袭!”
他一下清醒过来。全身戎装的师诗来到指挥部,叫来所有参谋和留在大营的师团长。“70师团被什么人偷袭?还有后续消息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人能回答师诗。“参谋长呢?他不是去了渡口巡视吗?去了几天?”
他又问。一个参谋弱弱地回答:“罗大人走了四天,不知道是在东渡口还是西渡口。”
师诗突然僵住不动,陷入深思。其他人见状不敢出声,怕打断军团长的思路,指挥部静悄悄的。“那么巧,偏偏他去了渡口就出事,周围几个郡都不可能有武装力量挑战我们,敢偷袭渡口的只有自己人。”
师诗慢慢整理出思路。“参谋长带了多少人出去?”
“大人带上了全部亲兵。”
“没有安排其他部队护送吗?”
“没有。”
“坏了,罗咏叛变了。”
师诗眼中射出精光,“如果是那几个家伙,肯定不敢攻击渡口,柴须霖对他们早有防备,但罗咏敢,他有条件对渡口下手。拿地图来。”
他仔细查看地图,口中念道:“这到这,恩,全军出动带上辎重需要三四个小时,傍晚出发现在就能抵达。糟糕!70师团不一定守得住。”
“63师团即刻出发,轻装简行,给我尽快赶到70师团驻地!”
他抬起头,看着63师团长。“是!属下领命!”
63师团长立正行礼,马上跑出指挥部。63师团乃第七军团主力部队,战斗力在陈超等五个师团之上,在师诗看来可以帮助70师团守住渡口。那只信鹰是在后营刚发生警情那时发出的,由于陈超的偷袭速度很快,看守信鹰的斥候没等来柴须霖的命令,先赶来的却是敌人,没来得及放第二只信鹰就被斩杀。白檀溪东渡口已完全掌握在陈超手中,67师团长侯都也乘船先渡了河。“罗兄,刚才一战没有什么伤亡,不过俘虏了两千多人,该怎么处理这些俘虏?”
陈超粗略统计了一下。“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走,不愿意的送过对岸,绑在64师团营中;愿意的给一个立功的机会,除去盔甲和武器,去当运输队。”
罗咏早有安排。“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还是按计划进行吗?”
侯都见自己的精锐部下没多少减员,信心更加充足。罗咏示意陈超和侯都靠近自己,低声说:“这样,我们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