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桓失算了,没想到丁馗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于尝试认为符合逻辑的事情。在他的设想中,丁馗熟悉治疗少典鸾的过程,忍不住去回收自己的斗气,接触到《水火双龙诀》一小部分秘密,至少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作战勇敢跟修炼上的大胆是两码事,他哪里知道丁馗本身就是斗气和魔力共存一个怪胎。先治好自己的真传弟子比较重要,就算丁馗籍此获得修为上的突破,也不可能达到他那个层次。以后等丁馗有了子女,他再秘密出手干掉丁馗,不让丁馗有机会成长为能威胁王室的地步。有专门的宫女将公主与驸马行房的事情报回宫中,宗室府不允许国王指定的婚姻出现弄虚作假的情况。少典鸾毕竟是先天火体,斗气又被丁馗进一步提纯,初为人妇后依然保持良好的状态,娇嫩的容颜增添一分成熟感。龙燕早早守在门外,等候给丁馗和少典鸾请安,看到正妻那副滋润的模样心里不免嫉妒,暗叹王室的天之骄女果然有过人之处。丁起对正牌儿媳妇没什么说的,满意的表情让少典鸾放下忐忑的心。强大的儿媳妇有更高的机会生出健康的小孩,如今他的唯一愿望就是少典鸾和龙燕赶紧怀孕。镇京城很快从长公主大婚的喜庆气氛中平静下来,全城的目光都聚焦到即将召开的贵族大会。长公主出嫁跟平民百姓没有多大关系,贵族大会就关系到全国近半百姓的生计,大会上的决议基本直接或间接影响平民的生活。丁馗新婚燕尔,除了接待来自家乡的好友,有空的时候就到无形剑馆和丁氏儿童乐园,把自己对武馆和乐园的理解贯彻到现实中。一日费则找丁馗密探。“费先生,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就请您先行返回巨羊城,代我与郑焕交接。对了,羽兄和妍妹妹不适应都城的喧哗,他们也跟你一起回去。”
原来费则知道丁馗不能那么早离开都城,巨羊城不能一直出处交接状态,需要有人过去主持大局,所以提出自己先返回巨羊城交接,处理那边几个产业积累下来的问题。丁馗要参加贵族大会,不能急着带长公主远离都城,在都城至少还要待两三个月。敖妍是真的不习惯,几次出门闲逛都招惹上狂蜂浪蝶,她的美貌注定无法低调,丁馗的凶名也挡不住上门拜访的追求者。敖羽的实力已经够惊世骇俗,丁馗不希望敖妍也暴露六级的魔法能力,这样虽然可以吓阻部分追求者,但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干脆决定送这两条巨龙回领地。管家丁昆明确要重返丁馗身边,即使丁起前往吕国,敖羽和敖妍离开,护国候府仍有两名六级战力者坐镇,丁馗身边的护卫力量足够。“我发现你最近进步挺快的,要保持这个势头,尽早回来解开我身上的封印。”
敖羽临走时留下一句。他发现丁馗婚后的变化,丁馗更加精纯的斗气让他看到解除封印的光明前景。“再有人来烦我,我就一口吞了他们。”
敖妍的反应很直接。“别别别,交给我来处理,让他们生不如死比一口吞掉更解气。”
丁馗心里那个恨啊。要是好色之徒把敖妍气走,他绝对会让那些人生不如死。“夫君,以后我们要到巨羊城长住吗?”
少典鸾从丁馗的安排中看出端倪。敖氏表兄妹与丁馗有兄妹的情谊,论实力也是丁家顶级的存在,这两个如此重要的人物早早地离开都城,看得出丁馗日后的重心不在镇京城。“你愿意去吗?”
丁馗反问。“现在本宫是丁家的人,当然是让你做主,愿不愿意也得听你的。”
少典鸾很狡猾,并不正面回答丁馗。“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带你四处走走,如果以后你怀念这里,可以回来,不过巨羊城属于我的地方,那儿是我定下来的家。”
丁馗干脆跟妻子摊牌,反正没有长期留在都城的打算,迟早要少典鸾选择。“哼哼,你明明知道我没得选,我不能离开你超过一个月吧,还是两个月?哎,注定这辈子要被你欺负。”
少典鸾长这么大尚未远离镇京城,不拒绝到外面看看,又因体内的隐患跟丁馗绑在一起,其实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会吧,我看你挺享受的。”
丁馗露出狭促的笑容。“没个正经样儿,”少典鸾拍开丁馗的魔爪,“晚点弟弟要到儿童乐园,你不去陪他玩吗?”
“你母妃不是要在宫里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乐园吗?封王子怎么还跑出来?”
丁馗的语气有点不爽。澹台玥担心儿子在丁氏儿童乐园不安全,要求丁馗派工匠到王宫里,建造一个儿童乐园,可以让少典封不出宫也有的玩。“父王不高兴,说谁敢在镇京城谋害他的儿子,让弟弟放心出来找你玩。”
少典鸾有时候要进宫给国王请安的。“父亲要出门赴宴,恐怕我得作陪,你去陪封王子玩吧,带上钱供奉一块去。”
丁馗说服父亲出面联络中间派贵族,但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至少要出现在聚会中对外传达他的立场。贵族大会的主要矛盾集中在领地收入不均衡方面,例如同样是一座上等城市,可能因为位置的优势或者矿藏的优势,某些城市比得上郡城,而某些城市还不如中等城。领地收入有一部分要上缴国家,这部分由政务院核定出一个数额,让元老院统一征收,不过元老院有权调整数额,这个调整权引发的纠纷特别多。元老院为避免在日常会议上争吵,决定每次贵族大会召开时才使用一次调整权,让全国贵族共同行使这个权利。因此每次贵族大会吵得最凶和斗得最厉害的,就是领地上缴王国的定额税款。公爵领地的定额税款分三个档次,一品的、二品的和三品的,全国也就那二十多位公爵,已经很多年没有变过。但是,侯爵以下的领地涉及太多的地方,单从爵位品阶上划分并不公平,总会有人欢喜有人忧。不是每次贵族大会都出现变化,只有元老院各派的力量发生变化,领地收入定额税调整权的争斗又会爆发。以前丁家对那个调整权没有一点兴趣,怎么调都不关丁家的事,顶多用来交换某些利益。这一次情况发生变化,丁馗拥有了领地,事情与丁家有关了。“政务院提高了定额税款,原因大家都知道,元老院的意思是公爵部分的不变,由侯爵以下的摊分,我们不能答应这个提议。”
万寿伯王筒带来一个坏消息。丁馗刚刚出门的时候也收到这个消息,姜家和龙家都派人过来通知他。“这个估计很难阻止吧,十大长老肯定同意啊。”
丁起后悔自己来参加聚会。“公爵们自然同意,但那些追随者们也会同意吗?他们也要摊分的。”
一个男爵模样的贵族质疑。“会同意的,公爵们会用其它利益来交换,为了颜面那些大世家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要低估他们的无耻。”
俞韦有经验。丁馗叹了口气,说:“这次是分化中间派最好的机会,公爵们不会在意那一点点摊分,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们内斗。总共增加五百万金币的定额税,全部让公爵摊分,每家每年才多缴二十来万,这对一座城市来说是很大的金额,然而对一个郡来说就微不足道了。大世家们每年拿出几十万分给追随者,让他们通过这项提议,然后我们将陷入如何分摊那五百万的争吵中,背后没有人补助,我们谁会让步?”
“离间完中间派,他们会提出更过分的建议,暗中再收买中间派投靠他们派系,这样的贵族大会再开几次就没有中间派了。”
狄质马上领悟丁馗的意思。“这是阳谋,谁不为自己考虑?我们就算知道也无法阻止。”
俞韦脸色变青。“第一步我们无法阻止,但在第二步我们不要自乱阵脚。不管那五百万怎么摊分,总会有人赚便宜有人吃亏,要是赚便宜的肯补贴吃亏的,我们可以减少矛盾。”
丁馗抛出一个方案。当场就有人反对,“赚便宜的会拿钱出来吗?他们该拿多少出来呢?”
“不行,这很难让大家心服口服。”
连丁起都反对。“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个人拿十万金币出来补贴,要是巨羊城摊分多了,我不要别人的补贴,十万金币也不会少。”
丁馗首先表态。“好,我也出十万金币,狄家还有点家底。”
狄质表态支持丁馗。王筒眼睛一亮,说:“没错,中间派缺点是不齐心,我们团结起来就能挫败他们的阴谋,我出五万,临海州的诸位我来协调。”
“那我也出五万,南沼州的人我来协调。”
龚卫也不甘示弱。曹柔拍掌叫好,说:“中望州有那么多老大,协调的小事就交给我吧,也算我五万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