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阳光的照射下苏醒。邱依依翻了个身,面朝窗户。那阳光的温暖之感越发浓郁清晰。她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好让视力逐渐适应阳光。忽然,一道人影挡住了阳光。邱依依顿了几秒,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转身想要继续睡。她刚刚转过身,猛然意识到什么,霍然睁大双眼。邱依依背对着那人影躺着。她甚至请清晰地听到身后之人传来的呼吸声。几秒钟后,邱依依猛地坐起身,惊魂未定地别过头,看向身后。却见林念初正背对窗户站着。她双目定定地凝望着邱依依。即便是邱依依忽然坐起身,林念初依旧镇定自若,只是淡淡地道:“你醒了。”
邱依依紧张地盯着林念初。她别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邱依依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你怎么在这里?”
言毕,邱依依回头看去。却见林念初已经走到床边。似乎是因为她的态度,林念初的面色微微顿了顿。她弓着身子,原本探出去准备拉椅子的手猛然收了回来。林念初带着几分错愕望着邱依依,小声道:“依依,你这是怎么了?”
邱依依沉吟几秒,将被子向上拉扯几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垂着脑袋,抿着粉唇,缓缓摇头,勉强扬动唇角,挤出一抹笑容。邱依依的声音很低:“没……没怎么啊,我一起来就看到你站在窗边,有点……有点吓到了。”
林念初狐疑地盯着邱依依:“以前你也不会被吓到,以前,我也会这样出现在你的房间。”
邱依依依旧低着头,下意识地躲开林念初的眼神。她岔开话题:“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里?”
见邱依依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林念初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两声。两人又沉默了良久。林念初终于鼓足勇气坐到床边。她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紧紧地握着手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就连坐在一起都略显局促。邱依依始终埋着头。她虽然看都不看林念初,一直忙着整理被子,可是林念初知道,她始终用余光小心地打量着自己。顿了几秒,林念初才低声道:“依依,你昨天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之前聿绍白不是说,他把你安顿在安全的地方吗?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虽然林念初已经在心中打了无数的腹稿,在来的时候,她也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要一次问太多问题,要给邱依依反应的机会。可是只要坐在邱依依对面,看到她的侧脸,林念初就不由自主地想多问一点。仿佛多问一点,邱依依就能和自己回到之前,什么都说的样子。可是回答林念初的只有长久的沉默。邱依依始终低着头,看都不看林念初。不知过了多久,林念初自讨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