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屿深侧头,巧妙避开。
“不闻算了。”景虞倒也不尴尬,收回手,又闻了闻,嘴角一直上扬。
慕屿深瞧景虞满心欢喜,沉吟小许,神使鬼差的开口,“真想好了?离了以后这些都得你自己买,就你那点片酬只怕养不起你那点小爱好。”
景虞跟他是爷爷辈订的婚约,景虞当初不愿意嫁给他,跟家里人闹了好一阵脾气,后来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也不见服软。再后来大概是家里允诺了她什么事,答应跟他结婚。
以她这种倔得跟驴一样的脾气,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一年拍个两部戏还不够她买包包和衣服,算下来生活挺艰难的。
景虞单手支着脑袋,看着旁边身型高大的男人,“慕总,你是不是舍不得跟我离了?”不等慕屿深有所回答,景虞又说,“你要真舍不得,咱们离婚后继续保持一些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景虞讲话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有些迷人,还有些故意。
慕屿深鼻息轻哼了声,没搭理她,淡淡地余光中似乎还有几分讽刺。
景虞知道慕屿深这人比较较真,尤其个人私生活上非常认死理,这种地下情的关系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
她呢,对这种地下情也没什么兴趣,也就不拿这事儿逗他玩儿了。
景虞的小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故意缀着尾音撒娇,“慕哥哥,你要真觉得我委屈了,就把华盛旗下寰心娱乐最近签下来的那两部大制作,给我作补偿也不是不可以。”
景虞一声‘慕哥哥’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更别说此时的慕屿深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景虞瞧慕屿深痛快,她就又说不出的畅快。
慕屿深冷着脸把她的小爪子安安稳稳地放在她该放的地方,淡漠地扫她一眼,“慕太太,我不得不友好的提醒你一句,我们婚前协议上没有任何财产纠纷。现在跟我提条件,你怕是想多了,还是说你准备好求我了?”
呵呵,求他?
梦去吧。
小时候她被小屁孩逼到小巷子欺负,慕屿深非但不帮她,还让他家司机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加大油门。
浇了她一身稀泥,回到家就两只眼睛圆溜溜的转悠着,十分滑稽。
还被景臣希拍了照,这么多年了都还拿出来时不时地嘲笑她一顿。
她现在都还清清楚楚慕屿深当初坐在车里面,那副冷漠的面孔。
这笔账,不共戴天。
景虞忍了忍怒意,脸上保持优雅的微笑,“慕总,最近加班时间太长,很累、很辛苦对么?”
慕屿深没懂她的意思,瞥她一眼,“一般吧。”
景虞瞧着他:“那大白天你就开始做梦了?”
还要她求他?长这么大她就没求过人!
慕屿深睨着她,一会再一会,嗓音冷飕飕的飘来,“要说做梦,也不知道谁先开始说梦话的。”
景虞气得牙痒痒,呵呵呵,“...不解风情的老男人!不知道小仙女讲话的时候要礼让三分?知道么?”之后又心里不痛快的瞪他一眼,“直男,瞧你这样也不会知道。”
“...”慕屿深。
景虞鼓了鼓腮:“看样子我们是没法沟通,还好两年期限满了。”景虞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慕屿深,“喂,下周三民政局走一趟有时间吧?应该有的,我问过高助理了。”
慕屿深没表态。
景虞自当他默认,“ok。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话题刚结束,助理过来提醒接下来是两人上台了,景虞挽上慕屿深的胳膊,两人在台上微笑合体,恩爱的羡煞全场啊。
两人手握手的共同开启动新品发布会仪式。
慕屿深还有诸多繁琐的采访,被留在了台上。
景虞在台下第一排贵宾座位等他,有不少公司三几个后勤的女职员在下窃窃私语,都是有关慕屿深个人魅力的一些倾慕之辞以及...
【慕总太帅了,我的心脏怦怦怦跳个不停。】
【慕总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吧,感觉听听都能怀孕。】
【你们说慕总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要英年早婚呢!】
景虞听着这些少女们的仰慕之言,她抬头看向台上的慕屿深,不得不承认,慕屿深还真是行走得荷尔蒙,话语简略却字字珠玑,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个人魅力,再加上慕屿深左眼角下方有一颗浅浅的泪痣,要不是人太过于冷漠,活脱脱就一妖孽的存在。
离婚后应该是个抢手货,可惜了,就一个只知道赚钱的机器人,黑暗的资本家,个人私生活毫无生趣,这种人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乐趣。
慕屿深在众多记者中脱身,景虞起身迎上慕屿深,大方的挽上他胳膊,以恩爱夫妻的模式离场,小声在他身边说,“慕总,我那些衣服、包包和车暂时还需要借宿在庄园了,等我大房子的手续办好就过来接我的宝贝们。”
慕屿深眉峰不由地微蹙了几分,落音似乎还有点嫌弃的意味,“你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一时半会儿恐怕不好找到合适的房子来陈列。半山那套房子是当初结婚置办的新房,归你,你看着处理。”
半山庄园那套别墅两个都没怎么住进去,这两年慕屿深长期驻扎国外扩展公司业务;景虞这几乎都在外地拍戏,只要家庭有大型聚会,两人才火急火燎的约好一个地方汇合。
算下来结婚两年,两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十来次。
那套房子她不管是装修,还是院子里的造景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慕屿深将来再婚,肯定不会再用那套房子,空着确实浪费,慕屿深开口给她,她就先接着吧,大不了等她手上这部剧剩余的片酬拿到,再凑一凑就把这套房子从慕屿深手上买过来。
景虞盘算了会儿,嘻嘻笑的竖起大拇指称赞,“慕总不愧是慕总,好大方,我喜欢!那民政局再会了?”
慕屿深瞧了景虞一瞬,没答话,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手指冲出口比点了下,示意先离开,之后一边接听一边往会场外迈去,“先带去会议室,我三十分钟到。”
景虞又开心的闻了闻香水,眉眼弯弯的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和慕屿深方向相反。
基本上两人也没其他财产和感情纠纷,他们结婚原本就属于一场两人互利的合作关系。
结婚前一天,两人达成一份协议,慕屿深遵爷爷辈遗嘱娶景虞,景虞也因为一些私事,两人一拍即合,为期两年。
私生活上各不相干,人前恩爱,默契配合。
景虞刚进电梯,电话便进来了。
是经纪人顾枝,“鱼儿,搞定了吗?”
景虞伸手按了一楼按钮:“一切ok,我把定位发你,过来接我吧。”
景虞上保姆车,整个人都摊在了座位上,太累了。
顾枝从前排的座位探过头叹气,“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离婚做什么?你说吧,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嫁给慕屿深,你倒好根本不屑。”
景虞悠着声道,“结婚多无趣啊,公司后辈、弟弟那么多,我可不想就这么被约束。”
顾枝无语的‘嘁’了一声,对景虞挤眉弄眼,“话说,我非常好奇个事儿,你们结婚两年到底那个没?”
景虞给了顾枝一个大白眼,戴上眼罩不理她。
顾枝脑袋,压着声问她,“该不会一次都没有吧?那太可惜了,还没得到手的男人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景虞盯了顾枝两秒,想起几个月前,在杀青宴上她喝醉了,慕屿深难得接她一次。
两人在浴室,不知怎么的,差点擦枪走火。
景虞半醉半醒中感觉到,慕屿深身体某处硬邦邦的,反应很大。
后来在她想要抬脚踹他的时候,慕屿深打住了,他自己冲冷水澡就算了,大冬天的将她扔进了冷水浴缸中,至少半个小时才将她捞起来。
这种男人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乏陈无味,万完全不懂怜香惜玉,没差把她冻成干儿。
不提也罢,头痛。
景虞揉了揉额头,身边助理姜姜担忧道,“景虞姐你哪里不舒服?”
景虞瘫软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没什么大事,被慕屿深给气得头疼。”
“...”姜姜拍了拍自己的腿,“景虞姐,你躺一会吧,我帮你揉揉。”
景虞顺势躺在姜姜的腿上,姜姜替她按压了一下额头,舒服了很多,景虞从眼罩缝隙里瞧见顾枝一瞬不瞬的她着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长出了你男神的模样?”
顾枝‘啧’了声,纳闷啊,“鱼儿,我就纳闷了,像你这么一个鲜嫩可口的大美人往身边一躺,慕屿深都没那方面的想法,他该不会是个gay吧?”
景虞扒下眼罩,精神上来,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得对,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