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秋猛然间被一个身躯扑到,整个人都懵了。直到何狗儿那张猥琐的脸紧紧贴紧自己,像狗啃骨头一样,劈头盖脸的朝她啃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用强了。
尖叫快到喉咙边又被她生硬的咽了下去。
不行,不能叫!
何家本来就污了她名声,她现在要是再一叫,引了人来,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村民们都会认定她与何狗儿已经私定了终身。这不正如了何家的意吗?
何狗儿见她不但没有反抗,连尖叫也没有叫一声,心里暗道果然是个骚货,连假装挣扎都不装一下,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嘴里荤话一箩筐的冒了出来。
沈芳秋经过最初的慌乱,此时早就镇定了下来。她也不管何狗儿嘴里如何说荤话,只悄悄伸手去解腰间的药囊。
好在何狗儿此时正兴奋,完全没有主意她的小动作。直到沈芳秋突然将带着一点腥臭味的药粉拍在他脸上。
“好哇!你个小贱人,我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呢!原来是憋着气想害老子啊!”
他被药粉扑了一眼,此时睁不开眼睛,正胡乱的弹着脸上,身上的药粉。他此时自顾不暇,自然再管不了身下的沈芳秋。
沈芳秋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蹦到离他三米之外的距离。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小心的观察何狗儿的反应。
听二姐的意思,这个药粉可是厉害的很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其实她原本不像沈七妮一样,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她现在之所以这么关心药粉的功效,全是因为刚才男上女下洒药粉的方式,让她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药粉。
正这么想着,她然觉得身上有一丝痒。她起初并没放在心上,只随意的抓了一把,直到他看到对面的何狗儿,仿似失去理智了一般,双手直往脸上猛抓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痒也许就是这药粉的药效了。
只不过片刻之间,她就痒得直想把身上的皮用刀削掉了。二何狗儿早已痒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的在地上打滚了。
看到何狗儿的惨状,沈芳秋打了一个冷噤。捡起地上的布袋,慌慌张张的朝家里走去。
沈七妮早后悔今天故意拿话怼她去地里收老鼠夹了。见天色越累越暗,她三姐却迟迟没有回来,心里懊悔的不行,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见到沈芳秋的影子,忙扑了过去,“三姐,你怎么才回来。”
沈芳秋猛的往后退一步,慌乱摆手道:“别过来。”
“怎么了?”沈七妮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对于自己今天故意怼她,让她迫于面子去地里收老鼠笼的事情又是深深的反省了一翻。
“没……没什么……”沈芳秋避讳着她往房里走。
沈七妮被她那种避她如蛇蝎的态度深深的刺伤了,加之天色暗,两人离的并不近,倒是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何不妥。
沈芳秋冲进房间正碰到谢大姐,忙问:“大姐,家里有热水吗?我药洗澡。”
因为沈云烟爱干净,天天都要洗澡的缘故。谢大姐也就习惯了,总是温一锅热水在锅里的习惯。此时自然点头道有。
沈芳秋也顾不上客气,火急火燎的去大锅里打了盆热水,到洗浴室里里外外的冲洗了两三遍。
她本以为洗澡过后会好一点,哪里晓得身上的痒症并没有减轻一星半点。
谢大姐是过来人,不比什么都不懂的沈七妮。早在沈芳秋找她问热水的时候,她就发现她今儿个不对。衣服邹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最让人可疑的是她脖子处的青紫。
想到收麦子时,何家上门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一惊,拉着沈芳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道:“他三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沈芳秋身上痒得早就想发疯发狂了,此时谢大姐一问,再扛不住,将何狗儿欺负她,她又如何往他身上洒药粉的事情倒豆子般的倒了出来。
听说并没有破身子,谢大姐只觉松了一口气。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可虽然没有被破身子,但到底脏了身子。这三妹以后可怎么办?她试探着道:“三妹觉得那何狗儿怎么样?”
沈芳秋痒得浑身发燥,火气不自觉就上来了几分,“什么怎么样?那个泼皮人渣。现在只不定在哪打滚求饶呢!”
她不过是给他下药的时候沾染到了一点儿药粉,就难受得恨不能去死。她不相信何狗儿比她好过。
确如她猜测的这般,何狗儿此时早已痒得生生抓破了浑身上下的皮,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的痒症也半点没有轻减,后来干脆滚到了河里。
何翠花前几天才和丈夫儿子吵了一架,又心痛她在谢家瞬时的银钱,这几天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晚上到了吃饭的时间,何大妮煮了几大碗野菜糊糊,给何翠花也端了一碗去。
何翠花看到那一碗青菜糊糊都没胃口,她不悦道:“怎么又是野菜糊糊?”
何大妮甚是委屈,“米缸里只剩下两把子粗粮,我也没办法啊!”野菜还是她今天到后面大石山去挖的呢!
何翠花知道家里的情况。她半辈子的存款都给拿去给儿子办聘礼去了,现在哪里还拿的出来银钱去街上买粮食。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本是开始丰收的季节,即便把她半辈子的银钱都拿去给何狗儿准备了聘礼,他们家也不该饿肚子才是。
可上回何狗儿不知道为何被打了板子,拖了一身的伤回来,为了给他看病,她当时早将家里收的麦子卖了大半。剩下的交完税再交租,家里哪还有得剩。
想到一家人的口粮都没了着落,她只觉身上病更重了几分,强撑着端起碗,舀了一口糊糊到嘴里。牙根都被野菜杆子给咯痛了,气得大骂道:“死丫头,你想卡死你老娘啊?挖野菜也不知道挑嫩点的挖?”
何大妮委屈,“娘,都到了这个月份,地里哪还有嫩的野菜?再说了,要不是你偏心弟弟偏心的太过,我们家怎么会落得饭都没得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