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眼前这个在这个在教育事业上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人,所有孩子的调皮与顽劣都可以被谅解和原谅。仿佛他这一生,就是来用来将这些稚嫩懵懂的孩子,雕琢成为一个个可以称之为“大人”人——其中不乏沈七七这样献身艺术的,自然也不乏像他一样,执一只粉笔,就是一辈子。“刘老师,您还记得沈胤吗?”
“沈胤,”刘老师笑了笑“记得,怎么能不记得,你们那个班的学生我几乎都是记得的,你们那时候,多皮呀。”
“那您知道他高考过后,去哪了吗?”
“哎,他那时候不是没考起嘛,就复读了。你们那个班总共也没考起几个人,一些人撑不住,还有的不想撑,就去读专科了,但是大多数的孩子呀,都复读了。”
刘老师想到当年高考,心里也有些难受“就你那个玩的好的,叫何小娇,她当年不是也复读了嘛,有一天我下了晚自习,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还没说一句话呢,就开始哭,抱怨压力太大了。说她历史又考得不好,是不是第二次高考又会落榜。”
说到这里,刘老师的眼眶微微红了红。刘老师带过太多届高考生了,见过太多的考生。难过的,绝望的,哭泣的,焦虑的。看着那么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斥着灰色的情绪,刘老师的心口也是堵着的。那时候何小娇也偶尔会给她打电话,每次的电话,都在一个多小时,那一个多小时,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哭。其实,何小娇不是一个爱较真的人,复读让她那么痛苦,她却还是坚持了。在很多年以后,那天,何小娇喝了很多酒,她抱着一个酒瓶,哭着说,她复读就是为了一个人。可是,最后,他还是陪在了别的女孩身边。那一天,郑路在空间里发了一张照片,两只手十指相扣。许多人都在下面评论了99。沈七七的胸口也是闷闷的,“那沈胤呢,他有给您打过电话吗?”
“他倒是没有打过电话来。听他妈妈说,他去了一所封闭式学校,管得挺严的,几乎没有假期。就算是有那么一点休闲时间,手机也是不允许的。他妈妈说,沈胤刚到学校,手机就被他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砸了。据说是他在校偷玩手机,他妈妈还因此被沈胤的班主任叫去了学校。他就是想打电话诉苦,也没办法。”
“不过,在第二年高考过后,我见过他一次。他见了我还是笑,他好像一直都挺喜欢笑的,但是我却看到他脑袋上竟然长了几根白头发。”
“其实好多复读生都长白头发,有些应届生也长,但我就是没想到沈胤那么一个爱笑的孩子也会长白头发。唉,其实也正常,毕竟是复读嘛,谁都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