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三十六位镇海使各自统领百万战兵围剿海族，一战折损九成，也只将海族赶到天河，便再难跨越一步。”
这场战役没有写进史书，韩小龙第一次听说，惊得合不拢嘴。
“前辈，您应该是镇海使之一吧？”
“没错。”
天道子点头承认，脸上洋溢着对镇海使身份的骄傲。
“那……天河里有什么？”
“想必能让你们退避三舍的东西，肯定很了不得吧？”
嗯……
天道子拎起茶壶，重新为韩小龙斟茶。
茶色淡黄，飘散着一股清新的竹叶清香。
“万年竹上峰，小友请用。”
放下茶壶，天道子轻叹口气，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韩小龙的问题。
“天河里有什么，老夫也不知。”
“您不知？”
韩小龙万分惊讶，眼睛瞪得老大。
天河是海族老巢，你们都将海族赶回家了，乃至世代镇压，竟然都没搞清楚海族有什么至宝？
可笑啊！
“老夫只晓得天河很不一般，人族联盟派遣数十大帝进入天河，不久后便失去联系。”
说着，天道子又叹了口气。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传输回来，就仿佛人间蒸发。”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白白浪费人力……”
“那你们就没有猜测过原因？”
韩小龙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天道子瞥了他一眼，幽幽开口。
“海族巅峰时期的强大，你无法想象。”
“人族联盟能将他们逼入天河，所付出的代价你同样想象不到。”
“破碎了无数空间，上界、中界、下界本是一体，也在那场战斗中被切割。”
“无数生灵死亡，天穹、大地都染上血色，狼烟四起、哀鸿遍野……”
“据后来的统计，大陆生灵数量减少了六成，其中人族死亡人数最多。”
“胜也是惨胜，已无力再战，还要休养生息堤防其他种族背信弃义。”
“最后还是圣主出手，封印了天河，命吾等镇海使永镇天河。”
在天道子平静地叙述中，韩小龙仿佛又看到了界域毁灭的画面。
尸山血海中崛起，在毁灭中重生。
很快韩小龙就释然了。
武者必争，争机缘，争气运。
上界能有如今太平盛世之景，不正是一辈又一辈的强者在为人族争夺生存之机嘛。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默默地负重前行。
感慨过后，韩小龙微微蹙眉。
他从天道子的话中得到了几条重要信息。
其一，围剿海族的不只人族，整片大陆除海妖外全部参与进来了。
不管是主动还是裹挟，总之海族孤立无援。
这也间接说明海族霸主的强大。
其二，上界、中界、下界竟然是因那场战斗造成的后果。
遥遥数百万里还只是空间乱流之间的距离，那三界合一地域到底有多大？
很难想象，生活在天道子时代的界域多么雄伟。
其三，天道子口中的“圣主”，让他莫名的感到熟悉。
能被尊称圣主，要么他的实力强，要么他的地位高。
但就这么一个人，史书中却从未记录。
韩小龙之所以感到熟悉，还是因为初次见到天道主之时，对方的神魂进入过自己的识海。
便是称呼神秘典籍为圣主。
会是同一个人吗？
得此结果，韩小龙又一点也不意外。
自身境界越高，见识越广，越是能感受到神秘典籍的不凡。
也绝不是神兵、圣器可以比拟。
单单投影界域的手段，就超越了神兵的能力。
何况神秘典籍不只能投影，更像是一座囚笼。
囚禁了画面中的万物，包括星空、界域、强者和无尽的能量。
说它是圣主，倒也一点不意外。
这也解释了他心中另外一个疑惑。
为何当初天道子出现在中界魔都的地下河底！
若是魔都之下的地下河原本就是天河的支脉，那就解释得通了。
韩小龙蹙眉沉思，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不知不觉间，第七杯茶送入口中。
茶水温和，微微带着一丝甘甜，口齿留香。
而体内，血液宛如奔流不息的江河，汹涌澎湃，快速的将每一滴进入腹中的茶水吞噬。
急不可耐的情绪，就像是抢夺糖果的孩子。
“好茶啊！”
韩小龙由衷感叹，收回思绪，目光落到天道子手上拎着的茶壶。
通体洁白如玉，没有雕刻任何花纹，看起来朴实无华。
还没有街边摆摊的工艺品美观。
韩小龙可以肯定，茶壶绝对是件顶级宝物。
若是能从他手中把茶壶要来就好了。
每个种类的茶，都能强化他身体的不同部位。
常年饮用，省去了多少修炼时间……
韩小龙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
财帛动人心，他以为自己能够免于诱惑，没想到还是生出了觊觎之心。
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起茶水。
以后再想遇到吃白食的机会就难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空间里只剩下茶水流入杯中的哗哗声。
韩小龙在等，他可不相信天道子引导自己前来只是喝茶讲故事的。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天道子冲他笑笑，继续倒茶。
第八杯！
第九杯！
来不及仔细品尝味道，便再次被血脉吞噬。
金色血液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第二次净化。
不断剔除隐藏很深的杂质。
随着时间流逝，血脉变得更加精纯。
就算是黄金家族的人在此，也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当然，血脉的变化韩小龙毫不知情。
他还沉浸在茶水强化身体的欣喜中。
“小友，这是最后一杯。”
天道子手臂微抬，一道冰晶般的水流落入茶杯，白雾升腾，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手指触碰杯沿，指尖立刻凝结出一层冰霜。
刺骨的寒意便要顺着手指朝体内钻。
“哼！”
韩小龙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寒冰漩涡运转，寒意遍布周身，冰寒刺骨的感觉才减弱几分。
凑到鼻间闻了闻，一股寒气瞬间冲入脏腑。
韩小龙不禁打了个哆嗦，满脸震惊地抬起头。
“天道子前辈，这是什么茶？”
“我怎么感觉它的寒意不在寒冰规则之下？”
寒冰规则，说白了就是寒冰的极限能量。
他体内的寒冰漩涡虽然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可也能抗衡一二。
但这杯茶带来的寒意，绝对能将他冰封！
怎能不让他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