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晨想着不能放弃拯救一条小生命,但是又不想暴露自己有修为有神通,所以进退两难。直到不一会就跟着徐大夫离开了城主府,谢佳晨夜里看着巨大中品灵石制成的石床发呆,想着怎么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救人,又是整夜未眠。翌日早上,城主府派执事来寻徐大夫,谢佳晨跟着徐大夫一起又一次去了城主府,到了厢房内床上只躺着一堆皮肤脱落血液横飞的烂肉。徐大夫劝说武安城主节哀,武安城主哀嚎起来,于床前站起身,走出门外将两名守护仆役一掌拍死,又召来副城主下令关闭城门,把这个月进城的外地来人全部拿下。徐大夫带着谢佳晨刚回药铺不久,就有七名化龙境的执事进来要将谢佳晨带走,徐大夫叹气道:"救与不救是两种不同的选择,既然选择了不救,那么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说完递了颗药丸给谢佳晨,谢佳晨也把手上的空间戒指递给徐大夫,随后被执事带走。这个月至今为止进城的外地人员有八千人,现在还留在城中的共有七百余人,抓来还没说明原因就都被统一关在了城北的一处地牢中。这座地牢之上表面是普通的民居,入口有八名凝神境强者日夜守候,七名执事将谢佳晨带到门口,有专人负责给进去的囚犯戴上脚镣,这脚镣内部有微型法阵,戴上之后体内丹田无法运转。随后又有几十人被执事们带到这里,出现许多狱卒带上众多嫌疑人朝被几间民居围于中间的小房间走去,小房间内有通向地牢的阶梯,众人沿着阶梯被众多狱卒簇拥着往下走,地形逐渐开阔,地下总面积足有七十丈平方,完全靠着墙上微弱的火光照明才得以看清地牢的结构,然后发现许多跟猪圈和马栏一样的牢房,众人被五个五个分出关进不同的牢房内。"然后每过一会就又有许多人被狱卒押下来关在牢房里,不知过了多久,这个七十多丈平方,约有五十余个牢房的地牢就人满为患了。狱卒只好十个十个地关一个牢房,同时开始审讯,随机从牢房里抽人出来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地牢内到处都能听见那不像人发出来的惨叫声,狱卒在桌上随便写写轻易定了罪名,明日午时斩首,谢佳晨坐在角落里,感觉到很梦幻,自己不是来找身份的吗?怎么快要死了好像?不是好像,这回是真的要嗝屁了。"狱卒很快将人提走很快又将血肉模糊的烂肉提回来,牢房里能站着的越来越少,地牢潮湿空气又不流通,很多人还没等到明天斩首就因为伤口发炎而死于伤势过重。很快就轮到谢佳晨了,狱卒们先是把他安放于老虎凳上,一张沾满风干了的黑色血液和刚喷洒出红色血液的木凳上,问都不问一句话直接拿铁鞭子抽,抽的谢佳晨莫名其妙一脸无语,旁边的狱卒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随着铁鞭上的倒刺从谢佳晨身上滑来滑去,谢佳晨身上的伤口渗出大量的血液,狱卒蹲于老虎凳后,用谢佳晨的手指画押,随后解绑将谢佳晨扔回牢房,直到地牢中的牢房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狱卒们才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留几人值班将尸体运走,其他人下班回家。昏暗的地牢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白天黑夜,谢佳晨只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发炎,躯干部分好像没有感觉了,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这个死局该怎么破?明天就统一城西菜市口斩首了。谢佳晨掏出徐大夫给的药丸,不知道这颗药丸有什么用,现在自己迟早会因为伤口发炎导致伤势过重而亡,管不得许多了。谢佳晨将药丸吞下去,一阵眩晕感袭来,随后丧失了一切生命特征,跟死人一样了。狱卒们本来刚忙完,看到又死了一个,暗道晦气。谢佳晨的尸体被狱卒们扔在地牢上方的一辆马车上,随即运往城西外的乱葬岗。狱卒们很快挖好了一个一丈深的坑,将谢佳晨扔下去草草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佳晨再醒来时感觉呼吸急促,很多土石压在身上,他用手指不断划开泥土,最后头部从土里冒了出来,发现是下午了,又用了许久才从土里完全出来。谢佳晨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南方有人烟的地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许多伤口的发炎也使他更加紧张急促,狱卒们好像临走时忘记取走脚镣了,谢佳晨心里暗骂MMP,怎么这么不敬业啊。此时无法运转丹田,灵气无法吸收伤口也无法治疗,谢佳晨只能保持一个快昏迷的意识一直走,最后"扑通"倒在路上。再睁开眼时,隐约看到有一名壮汉背着自己朝某个村落中走去,停在一个院宅前,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徐大夫,原来他有房子还住在城外啊。徐大夫将壮汉引进院中一个厢房内,徐大夫将谢佳晨衣服扒开放于一个大缸之中,往里面放各种药草,又以热水注之不停搅拌,不停袭来的灼热感温度越来越高,最后将谢佳晨疼晕了。醒来时黄昏斜阳照进厢房中,自己的伤口处不停传来剧烈的疼痛,谢佳晨头一次发现生理上的痛疼比没感觉要好,没感觉多半是废了。房间内并无他人,谢佳晨伤还没好,不过脚镣已经被解开了,他运转上丹田百会穴缓缓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充斥全身,不断修复严重的皮外伤。到天黑才勉强恢复了真元境第六重中期的修为,没想到武安城城主竟如此残暴不仁穷凶极恶。要不是徐大夫的药丸使自己昏迷半天失去全部的生命体征,恐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活到现在的。房间里没有烛火,谢佳晨准备起身出门,一道人影推开门从外边走进来,用打火石点燃了蜡烛,房间内逐渐亮堂起来,谢佳晨这才认出是那天请求徐大夫救人的壮汉,他怎么会在此地?谢佳晨越来越疑惑了,壮汉看着谢佳晨问道:"小伙子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像伤好了差不多了。"谢佳晨反问道:"大叔,你不是那天请求徐大夫救自己兄长的那位吗?怎么会在这里?徐大夫好像跟你们很熟络的样子。"壮汉搬了张凳子坐在谢佳晨床前,回道:"何止是熟络,我们七人的授业恩师正是他。"谢佳晨惊道:"居然是这样啊?"谢佳晨此刻心里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武安城主的女儿徐先生救不了,反而给我一个选择到底救还是不救。如果是徐先生指使下的手他就算能够救,他难道就会救吗?反而找借口挥袖离去,待第二天武安城主的女儿诅咒发作了,徐大夫的目标已经达成,反而谢佳晨却被抓了。壮汉耐心地跟谢佳晨解释前因后果:"我叫顾清,原先在另外一个城池以打渔为生,到处游走贩卖,有一次到了武安城,因为城外有一桩悬案刚好在我来武安城的时候发生,武安城主找不到凶手于是将那个时间段入城的全部抓起来,进地牢之后狱卒不问问题,只是严刑拷打然后强迫画押,这样我就成了杀人凶犯,被关进牢房内,牢房内还有六个跟我一样被抓进来的,被打的半死不活,从他们口中这才知道是因为武安城主为了安抚城内的居民,讨好受害人家属,快速破案乱打一通,这才诬陷我们七人,我们都暗自立誓如果有幸不死出去一定杀了这狗官,然而我们都各自都伤口发炎命不久矣,可能只有下辈子才能报仇了,得亏是我们的授业恩师徐凌接诊时无意中发现了真正凶手,跑到城主府举报,狱卒这才把我们放了出来,并且补偿几百两银子封口费,命都差点没了想就这么算了显然不行,我们明面上收了银子离开了武安城,实际上一直斡旋在城外,某一天恩师徐凌找到了我们,问我们想不想报仇,我们七人义结金兰就是为了报这个仇,于是拜他为师,天天修炼习研武技,前不久恩师将我们招进城中药铺,跟我们说现在有一个让武安城主先还利息的机会,他女儿今天在街上闲逛,我们七人分散开寻找,最后我大哥先找到了,并且下了诅咒武技,谁承想撤退的时候被武安城主女儿的暗卫给偷袭了,我们七人中有两人刚好赶到,将暗卫处理掉,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们看大哥伤势危急也顾不得原先的计划了,将他抬入药铺中无意中看到你,恩师谨慎地稍微撇开关系再施救才得以瞒过所有人。""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垂死之人一下子就被送到了武安城,原来是在城内受的伤,那个徐凌也是谨慎的过分,为了避开我差点没让顾清大哥嗝屁,也是真能忍啊。"谢佳晨又接着问道:"你又怎么发现我的?"顾清回道:"可能是缘分吧,今天想着出门练一下武技,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脚戴脚镣伤口发炎很像是从地牢里逃出来的,所以就带回给恩师救治,我和恩师借着光才发现是你。"谢佳晨感叹道:"真是命不该绝啊,我有事在身伤也好了,恐怕要走了,可惜不能帮自己报仇一血耻辱。"顾清问道:"恩师说你来武安城是想要什么东西,如果能够给就尽量满足,给不了也是缘分不到。"谢佳晨心中惊道:"没想到徐凌竟会如此揣摩人心,难不成一开始就看透我修为了?"谢佳晨回道:"我只想要一个有迹可循的身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顾清沉思良久回道:"我有一位堂弟叫彭金良是风覆城人士,前不久遭遇了不测,被麻匪劫杀,目前尸体还没找到,所以城主府那里也没办法办理死亡证明,可以先借用这个身份,就算有人来走访那也是有迹可循的。"谢佳晨眼中一亮,觉得可行,最后顾清掏出一枚戒指,说道:"恩师在城内还有病人接诊不会过来了,这是他要我交还于你的,并且说了如果有一天路过武安城,务必帮他除掉这名狗官。"谢佳晨收下戒指拱手道:"帮我转告一声,就算他不说这句话我迟早也会回来的。"说完出门而去,自己的白马在药铺门口取不回来了,只能紧赶慢赶往北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