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春兰答应一声,赶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一进来就着急的道:“夫人,不好了,管家说他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来将先夫人的嫁妆都搬回去的。”
“什么,老爷的命令!?”
张芸慧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辛元文不是都答应她不将那些嫁妆搬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让人来搬了!?“快,春兰,扶我起来,本夫人要亲自去看看。”
张芸慧再也顾不得许多,忍者深桑达疼痛,让春兰将自己扶到了库房门口。看着那些一件件往外搬的嫁妆,她的心跟滴血似的,赶紧去到管家面前喝道:“朱管家,你们这是做什么,谁允许你们来本夫人的院子里搬东西的!”
张芸慧想用自己夫人的威严压住朱管家,哪想朱管家却一点也不怕她,只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夫人,是老爷让奴才带人来搬的,夫人若是有什么疑问,还是去问老爷吧。”
话落,似是为了气张芸慧一般,他催促道:“动作快点,小心点,若是将东西摔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张芸慧被他这态度气得差点吐血,但还是说道:“老爷的命令,本夫人怎么不知道,你莫不是私自做主,还是说得了大小姐的命令,故意来搬的。”
她还是不愿相信,明明昨天晚上辛元文还答应她答应得好好的,不把这些东西搬回去,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可无论她怎么说,管家都只是说自己是奉了老爷的命令,甚至嫌她吵得烦了,还以她身体不适为由,让人把她拉回去。张芸慧哪里肯就这么回去。这些东西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当成是她的了,哪里愿意再还回去。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搬走!!见管家不听自己的话,张芸慧只能让人赶紧去将辛元文请来。她得问清楚,怎么答应得好好的,又变卦了呢!朱管家全程不管她,只一个劲的指挥着下人搬东西。嫁妆很多,自然不是一个库房能放得下的,搬完了这个库房,他们又继续搬下一个库房。等辛元文被张芸慧的人叫来的时候,都已经搬完两个库房了。一看见辛元文,张芸慧就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扑了上去:“老爷,朱管家刚刚突然带人来妾身的院子里搬东西,说要把这些东西全都搬走,老爷,你快阻止他呀,这些可都是咱们柔儿的嫁妆啊。”
辛元文扶住扑过来的她,听见她的话,面色难看又纠结,就是不说话。张芸慧见状,心里一咯噔,当即就哭了出来:“老爷,您昨天晚上不是还答应妾身的吗,说这些将来都是柔儿的嫁妆,怎么今天就看着他们全都搬走了呢,他们把东西都搬走,那咱们柔儿以后出嫁该怎么办?”
张芸慧哭得泪眼婆娑,好不可怜,辛元文心中也不好受,可都答应了他娘,如何还能再变卦。他只得安慰道:“以后我会重新给柔儿置办嫁妆的。”
这意思就是,这些东西非还回去不可了。张芸慧傻眼了,愣愣的看着他。“不,不要啊老爷,我们可以重新给烟儿置办嫁妆啊,这些东西搬来搬去的多麻烦不是,还让人看了笑话去,你就让他们别搬了,我们以后重新给烟儿置办一份不好吗。”
这些可都是当年国公府下了血本置办的,全都是好东西,随随便便一个花瓶都价值千两,她如何舍得还回去。可无论她如何说,辛元文就是不听,最后还被她吵得烦了,直接对旁边下人道:“把夫人扶回去休息。”
春兰身子一抖,赶紧答应一声,上来将张芸慧拉开。张芸慧心都凉了,可她不想走,她还想试图说服辛元文改变注意,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够了!”
张芸慧话音一顿,循声看去,只见老夫人被辛念烟扶着走了过来。她脸色黑沉,瞪着张芸慧道:“眼皮子浅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你的吗你就要死要活的?还让人看了笑话去,现在知道让人看笑话了,早干嘛去了,想要私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人看笑话!”
张芸慧噎住,被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骂,她只觉得脸火辣辣。“母亲,我……”“你什么你,还给烟儿置办一份,有那个心,怎么不给你自己女儿置办一份新的!”
老夫人直接打断她:“拿着别人的,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亏得烟儿还叫你一声母亲,我们辛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目光短浅的女人!”
老夫人这么一骂,周围瞬间就安静了,只有下人们小心翼翼搬东西的声音,谁都不敢弄出大动静。张芸慧脸色涨得通红,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经气得捏紧了拳头,手指都在不住颤抖着。看她这样,辛元文多少有些不忍,替她解围道:“母亲,您就少说两句吧,东西都已经在还回去了。”
辛元文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老夫人就更生气了,觉得他为了张芸慧跟自己这个亲娘作对。可儿子都发话了,这么多下人在,她也不能不给儿子面子,只得重重哼一声,别开了头。辛元文深吸口气,让春兰将张芸慧扶回去。这次张芸慧没有在闹,只是整个人重心都靠在了春兰身上,就这么被她半扶半抱的带回了房间。一进房间,她就开始双目赤红,浑身颤抖,眼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一口牙齿差点被她咬啐。“死老婆子,死老婆子!!”
她恶狠狠的,一遍遍的念着,仿佛要吃辛老夫人的肉,和老夫人的血一般。春兰都被她这个样子给吓到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张芸慧念完老夫人,又念辛念烟,那眼里的恨意比对老夫人的还要浓烈。“贱人,老我等着!”
她猛的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即使牵扯到后背的伤势也完全感觉不到,整个人都已经被恨意取代。辛念烟那个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