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的车上有一股好闻的花香,若有似无的,幽幽地飘在空中。梁舒记得他以前用过一款车载香薰,常常熏得梁舒头晕,后来丢掉,就再也没用过了。
“这是你朋友家?”许照看着梁舒系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嗖”地冲了出去。
“嗯,一个老朋友。”梁舒避开这个话题,看着许照蓬松的头发,少了几分以前的少年气,“你烫头发了?”
许照一边随着车载音乐摇头晃脑,一边笑着道:“前两天烫的,帅不帅?”
“还行吧。还是以前清纯,现在看着倒符合你的年龄了。”
梁舒调侃,随后又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我消息?”
许照没回答,缓缓把车停到红绿灯前,扭头看了梁舒一眼,视线在她裸露的胸口和大腿停留了片刻:“以前你倒是很少这么穿,今天这样很好看。”
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膝盖,轻车熟路地往上游走,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了捏雪白的腿肉。
梁舒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在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时,有种莫名的心安和舒适。 似乎没有经过大脑运转一般,她将自己并没有怀孕的真相告诉了许照。 一首歌到了尾声,车内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许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下一首歌欢快的前奏响起,他才似乎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扭头对梁舒笑了笑:“这种玩笑真的没意思,以后别再开了。”又是一脚油门,引擎的轰鸣划破夜晚漆黑的夜空,如同高潮时女人的叹息。 - - 唐巧巧大半夜哭哭啼啼来找梁舒的时候,梁舒正在网上搜,怎么快速消除吻痕。 “怎么了你这是?”
梁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看着唐巧巧满脸眼泪鼻涕,梁舒一边嫌弃地给她递纸,一边帮她倒了杯热牛奶,自己则开了罐冰可乐。
“黄凯出轨了!”唐巧巧嘶哑着喉咙,从嘴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黄凯是唐巧巧的老公。他们从认识到结婚,只花了半年时间。那会刚好也是梁舒和许照认识的时候,她们当时还约定着,要一起结婚。 “什么?”梁舒一口可乐差点把自己呛死,咳了半天,才接着问道,“什么情况啊,你快细说说!”
唐巧巧拿着整包的抽纸,“咔咔咔”抽了好几张,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强忍着抽噎,吸了吸鼻子,才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隐隐感觉不对劲。比如说,黄凯之前就爱打麻将,周末或者晚上和他几个朋友打打,也带我见过那几个朋友,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最近一个月,他常常打到凌晨四五点才回家,中间我打电话他不接,发信息他不回,回家之后问他,他还很不耐烦,说我没事找事。你也知道啊,我巨蟹座,本来就敏感。”
梁舒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可能他就是爱打麻将爱玩,加上输了钱?不至于到出轨的地步吧?平时看黄凯对你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也会出轨啊,他的钱不都是交给你管的吗?哪有余地出轨呢?”
“不止如此。”
唐巧巧抹着眼角,“从结婚之后,他就不太爱收拾打扮了,可这段时间,他天天出门前挑衣服还要挑半天。前几天在他车上还闻到一股香水味,一闻就知道是女士香水!”
一句话,突然让梁舒想到了许照昨天车上那阵若有似无的香气,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陪他去打麻将的时候,就看经常坐他下家那个女的不对劲了,每次都穿的特别露,生怕别人看不见她胸前的二两肉。”
唐巧巧咬牙切齿,“我还奇了怪了,怎么每次黄凯都喂牌喂得那么巧,时常点炮给她。”
“你有没有证据啊,这么猜的话,怕是他不会承认吧。”
梁舒道。
唐巧巧冷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晚上他洗澡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他手机,你看看他们俩的聊天记录,简直令人恶心,我看得差点吐出来。”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别哭别哭,再怎么样都有姐妹在呢,你今天先住我这。”好不容易安抚着唐巧巧去洗了澡,估计是大半夜哭累了,梁舒哄着她在床上睡了,轻轻关上了卧室门,坐到客厅沙发上,静静地发了会呆。 客厅的灯光被调成了昏暗的暖黄色,寂静无声的夜,似乎少了些什么。 梁舒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到抽屉里找香薰蜡烛,想着那样的香气,或许会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翻了半天,不知是不是搬家的时候漏掉了,始终没找到。 梁舒只好又关上抽屉,可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包烟。 袅娜的细烟缓缓升腾,粗糙而强势的气味,霸道地涌入鼻腔。轻嗅一口,微呛,却让梁舒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和安全感。 靠在沙发上躺下,看着指尖忽明忽暗,困意也如夜色般慢慢变浓,侵袭上来。 窗外隐约的蛙鸣,远远传来,点缀着这个夜。 - -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梁舒一睁眼,就被沙发边蹲着的唐巧巧吓了一大跳。 她穿着件纯白的睡裙,蓬乱着头发,一脸蜡黄憔悴,对于刚睁眼的梁舒来说,属实是有些惊悚。 唐巧巧心情不好,需要有人陪着,可梁舒今天又要上班,还有个重要提案要讲,没办法请假。想了半天,梁舒打开微信,找到了顾子墨。 顾子墨来得倒快,梁舒刚换好衣服化好妆,他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今天不用上学?”
梁舒随意地和他聊了两句,“钱给你转过去了,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好这个姐姐。不管是陪她聊天,陪她吃饭,还是看电影、散心、喝酒,一切开销我都包了,你只需要让她开心就行。”
顾子墨穿了件灰色的字母T恤,戴了个同色的鸭舌帽,一副清清爽爽的少年模样。他对着梁舒笑了笑,点了点头。 顾子墨来之前,唐巧巧不同意梁舒的决定,“我这么大人还要人陪?难不成老公出个轨,我还能自杀不成?”
但看到顾子墨之后,她反而换了副面孔。
“这辈子我就吃了没怎么谈过恋爱的亏,初恋和黄凯在一起就直接谈婚论嫁了。今天刚好让我重温一下年轻时谈恋爱的感觉,更何况这个弟弟这么可爱。”唐巧巧凑到梁舒耳边轻声说。
梁舒心领神会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