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一帆,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没上过大学。当过兵。身高中等偏上,有胸肌、有腹肌,寸头下,还有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点帅。但没媳妇。…… ……我想让陈炜去看望五叔,带点好酒,带店里最贵的三十年窖藏系列酒。是孝顺。也是有所图。五叔以前是水泥厂副厂长,这几年自己当老板,开了个什么矿山公司。平时应酬多。酒局也多。而我们卖酒的就喜欢巴结…“不去。”
柜台旁坐着的陈炜,很不屑的说:“我喊他叔,可他不认我这个侄子。”
我没生气。更没骂。理解。五叔确实说过类似的话,那是过年时候,陈炜和高红去他家拜年。我们那有个传统。新婚夫妻第一个年给长辈拜年,长辈得给红包,亲叔一般是给三百。而五叔给了五百。给完。又给了他一句话:“别磕头了,受不起。”
长辈对晚辈说这样的话…还真就是陈炜说的,五叔不想认他这个侄子。当时我也在。也不高兴。是。陈炜跟着我妈改嫁了,可他还姓陈,五叔作为长辈,说这话过分了。当时那叫一个尴尬。还好!五婶在。她赶紧过去拉着高红唠起了家常,五婶娘家也是南庄村的。“吆!”
“一转眼红红都嫁人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就这样。尴尬化解了不少。但那天,陈炜发了大火,临走前,也将五叔给的五百块钱扔了回去。而现在…“哥唉!”
“咱穷也得穷哩有志气,求他干嘛?丢不起这人。”
陈炜气越来越大。嗯。确实丢人。但有句话他说的不对,穷,就得没志气。今天是周五。该订烟了。烟酒店除了酒就是烟,可店里穷的连定烟的钱都没了…志气何在?行。这次钱我出。下次呢?我在县城买了个七十多平的二手房,就这,每个月还得还两千多月供。“陈炜。”
“你从去年开了烟酒店,到现在半年多了,别说挣钱,就说赔多少了?”
“你TM的放不下脸,那TM的能指望谁?”
“昂?”
“你媳妇都…”算了。给他留点面,我改口:“高红三个多月没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吧!”
准确的说。这半年多高红就过年时回来了一下。正月初三往市里的班车刚开,就匆忙走了。就这。还是我亲自跑到石安…哦,高红现在在石安市区工作,还是做足疗。过年前。我过去把她请回来的。只要不是傻逼都看的出来,高红对陈炜彻底失望了。“行。”
“行。”
耷拉着个脑袋陈炜,皱着眉、满脸怨气的说:“过两天,你和我一块去五叔家吧!”
“可以。”
“昂,那个…”“有话说。”
“哥。”
又嬉皮笑脸的陈炜,凑过来说:“上星期,我去市里边找、找高红来。”
知道。妈让他去的。妈…哎!不能说馊主意。只能说是有点那个。妈让陈炜去高红那儿住一阵子,争取…争取早点,让高红怀上孩子。可陈炜不争气。当天,就被高红撵回来了。而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说:“哥,下星期一,你得去市里边开会吧!”
“对。”
“抽空,去俺媳妇哪儿转转吧!”
“……”“她听你话,你去唠,肯定能把她带回来。”
说话的陈炜,不笑了。拍了拍胸脯。很牛逼的保证:“只要你把她带回来,不出三天,肯定叫她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