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彰儿娘刚刚起来时,就看到窗户上血淋淋的四个大字‘还我命来’。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就被吓破了胆,总觉得是魂回来,向她索命的。似乎是因为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将所有的实情全部说出。一旁的彰儿爹想要阻拦都迟了。荣安的脸色瞬间被吓得煞白,她微微蹙眉,“你个疯婆子,我什么时候指示你杀人了?别再这里胡乱推卸责任。”
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彰儿爹,冲着他使了使眼色。下一刻,彰儿爹抬起手,就往彰儿娘的脖颈处劈了一下。“孩儿他娘,对不住了,若是事情败露,就算是钱到手了,我们也没办法花。”
彰儿娘只觉得头晕目眩,两眼一黑,就晕厥了过去。“大人,自从我娘出事,我家内人的身子就越来越差,如今都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我娘回来了。”
彰儿爹尴尬得解释着。“即使如此,还是赶紧带回去早些医治。”
县承摆了摆手,说道。一旁的唐奕自告奋勇道:“我就是大夫,可否让我帮她看看?”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他医术高超,肯定冷看出孩儿他娘没问题。】“家中贫寒,实在是请不起大夫,还是算了吧!”
彰儿爹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这次的费用,我来出。”
孟秋在荣安开口之前,便说道。刹那间,彰儿爹只觉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扭头看向了身旁的荣安,不断用眼神发出求救的信号。唐奕已经走过去给彰儿娘医治。就在这时,一阵统一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此人身穿官府,后面还跟了六名士兵。“愣什么?还不叩见御史大人?”
最旁边的人冷冷的盯着周围的人,说道。众人立刻行礼,县承也急忙从上面走了下来,“下官见过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了孟秋的身边,“起来吧!”
这让孟秋愣了一下,她怎么不记得她认识御史大人?“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娄呈啊?”
娄呈笑眯眯的说着。回想着牢房内,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的娄呈,确实和现在风度翩翩,其余非凡的模样料想不到。“你之前不是说你冒充官员被抓起来了吗?”
孟秋有一些摸不着头脑。娄呈则是摸了摸孟秋的头顶,宠溺的笑了笑,“这件事情等会儿向你解释。”
他直接走到了上面,坐在了椅子上,俯视着所有人。“荣县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官来此处调查民情,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将本官关起来,莫不是你平日里办案,都是如此?”
娄呈语气严肃道。【他……他该不会是前几日那个冒充朝廷三品大官的人?他真的是御史大人?】“下官不敢,前些时日下官确实从未听说,因此才做了如此糊涂之事,还请大人原宥。”
县承深知说什么都无用,只能低着头。在牢房内,孟秋已经将事情的大概说给娄呈听了,再加上有人给她下毒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来人,去荣府荣小姐的闺房内搜这几样东西。”
说着,娄呈从怀里取出一些药材和没吃完的饭菜。“是,大人。”
一旁的顾长林则是盯着娄呈看了一眼,陷入了沉思。【从未听说孟秋认识朝廷官员?这人莫不是有意接近孟秋?】各种各样的想法立刻浮现在顾长林的脑海中。其他人也都吃惊的盯着孟秋。荣安这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早知道这死丫头认识朝廷中的大臣,我怎么也不可能对她出手,这下完了。】“你去给秋姑娘搬一张凳子坐下。”
娄呈指了指一旁的衙役,说道。“此处是审案的地方,怎么能让人坐着?这样不妥吧?”
县承在一旁提醒道。娄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本官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是,大人。”
衙役很是害怕,立刻点头去取了一张凳子,放在了孟秋身旁。其他人不是跪着,就是站着,只有孟秋一人是坐着。不一会儿,衙役便带着东西回来了。“禀大人,这是属下在荣小姐的闺房中搜查出来的,这是毒药,另外一张似乎是药房。”
衙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分辨说道。娄呈点了点头,“荣小姐,这毒药你应该再熟悉不过吧?”
说着,他将毒药拿起来,说道。“你再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荣安很是害怕,她用力捏紧裙子,额头上不断的有冷汗流下。“之前我和秋姑娘在同一间牢房被关押,就在一天晚上,有人送来了吃食,里面的所有饭菜全部都被下了毒,毒药正是此物,你确定还要让我说下去吗?”
娄呈冷声道。“你贵为御史大人,在这里欺压百姓,未免有一些不妥吧!”
荣安立刻扯开话题。娄呈冷笑一声,“还真是牙尖嘴利,你不说也可以,我已经将那日送饭菜之人记住了,只要将人抓起来,严刑逼供一番,他肯定会乖乖招了。”
“没想到御史大人喜欢用屈打成招的方法。”
荣安讥笑道。一旁的县承好几次都想要阻止荣安,始终是差了一步。就在这时,顾长林带着一双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一看到小厮,瞬间就大步跑了过去,“爹(当家的)。”
小厮一看到二人,心中立刻一暖,然后冲着顾长林笑着说道:“谢谢你。”
声音落下,他便冲着娄呈说道:“御史大人,前些时日,荣小姐将小的家中之人抓了起来,以此来要挟,让小的做了许多坏事!”
“这次用药毒死人得事情,以及下毒杀害秋姑娘的事情,都和荣小姐托不了关系。”
他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荣安瞬间觉得全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双眸暗淡,表情呆滞,“完了,全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