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举手想要负责∶“我要做监工。”
这几天孟秋像是疯了一般,她倒是有力气,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累。自己却被折磨的成宿睡不着觉,就觉得浑身腰酸背疼,被人打过一般。正好趁这个监工,可以不用干活。“好。”
只要她不想着又有什么新点子,孟秋一口答应,况且这样一来,也能让她好好待在自己身边,跟着她去镇上了。于是这天,三人用完早饭,马不停蹄的去了镇上。为了试试套车好不好用,他们这回没走路,坐驴车去的。本来还耷拉着脸不愿意坐的许艾,被孟秋强制扭送着上了车以后,没用一点儿力的到了镇上,这才觉出来,是不是以后来镇上她都能坐车了?这样想着,看那头丑驴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找的人呢?”
许艾一下车就问孟秋。孟秋抬眼看着堆满杂物的铺子∶“先把这些东西都清理出去。”
“我们清理?”
许艾不可置信的看着孟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是。”
孟秋回道。“发什么疯?”
许艾摆摆手,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方凳上,大声拒绝∶“不可能的,咱们仨今天累死也干不完。还有,你别告诉我,你没打算请人过来干。”
她要当的是监工,不是小工!听着她埋怨的话,孟秋已经挽起袖子开始了∶“该花的花,该省的省。”
“孟秋!你想受累可以,别带着我吧!”
许艾恨的牙痒痒,早知道她就不会来了。眼看着许艾怒气冲天,孟秋知道她又要开始闹了,她却没时间和她纠缠∶“东西我们搬,休整房子,会请人。”
这就是她的该省省?该花花?许艾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干脆一下子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假寐∶“既然我是监工,那这些活儿你们就干吧,我等着施工队的人来。”
她又不是傻子,里面的东西那么多,一看就是大件的,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动手。孟秋早就料到是这样,她一心想着赶紧挣钱救妹妹,没空和她计较这些。余光看见一条蛆虫趴在桌子上的许艾,只是眼底暗了暗,嘴上却没再开口。“唉!秋姑娘!”
就在这时,顾长林扯着嗓子叫了一声,随后两三步走过来,一把夺过孟秋手里的柴火∶“这些活儿我来干。”
一边说一边推着孟秋到许艾身边坐下∶“柴火糙的很,手再给你拉烂了。”
顾长林从不说客气话,只是孟秋一心想要赶进度,屁股没挨到凳子就窜起来,一个闪身躲过他堵在身前的身子∶“两个人干活快一点儿。”
瞧她这个样子,顾长林便不再多说什么,跟在她后头一起收拾去了。经年杂物不少。两人足足干到晌午头才把东西清理完。还没坐下休息一会儿,许艾就伸着懒腰醒了∶“干完了?那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去哪?”
孟秋抬眼看着已经站起来打算往外走的许艾,声音清冷∶“我带了干粮,长林去拿出来。”
“好。”
一句话,让许艾的脸色一阵乌青∶“你可真是节省。”
好似没听出来她语气中夹杂的咬牙切齿,孟秋接过顾长林递过来的袋子,开始分馍。干巴巴的馒头拿在手里,许艾一把扔开∶“你们愿意吃馒头,我可不愿意!”
“不饿就不吃,没人逼你。”
孟秋在心里盘算下午该去哪里找工人。被她的一句话噎的脸如猪肝,许艾扭过身在一旁生闷气。孟秋快速吃了一个馒头,又拿起水仰头喝了一碗,这才用袖子擦擦嘴站起来。“你们俩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出去一趟。”
“吃独食啊?”
许艾立马站起来,跟在她身后∶“我也要去!”
【死丫头,玩儿心眼是吧?可惜被我看透了,想吃独食?没门!】孟秋从她脸上移开眼睛∶“走吧,一起去。”
随即又转头看着顾长林∶“你就在这里等着,看着驴。”
交代好事情,孟秋带着许艾去了集市。这里有个广场,常年有工头在等着人去订,她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一次,价格还算厚道。和之前一样,她们二人刚进了广场就有人围上来∶“找工吗?”
“嗯。”
孟秋淡淡应了声。这边的人都是镇上讨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农闲时的庄稼人,出的价格也公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孟秋已经定下了两个人。“我的铺子不大,就想着装的整洁就好。”
带着人回去的路上,孟秋说自己的诉求。谁知话音刚落,许艾就接着道∶“我是监工,你们俩以后都要听我的。”
“好。”
两个男人看着都五十多岁的样子,醇厚质朴,东家说什么就应什么。好不容易做次领导,许艾很是得意,刚到铺子,连口茶都没给大哥喝,就指挥起来∶“你们俩,找点白色的涂料,把里面都涂白了。”
“不慌。”
孟秋给顾长林递了个眼色∶“两位大哥,喝口茶。”
顾长林马上按着两位大哥坐下∶“秋姑娘是铺子的掌柜,两位大哥不用拘谨,听她的就好。”
“丑八怪,你什么意思?”
许艾听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姐说了,我是监工!”
“我没说您不是啊。”
顾长林打着哈哈∶“您也坐着喝口水,润润喉。”
孟秋不慌不忙的说着,“两位大哥,我这间铺子,用来做面馆的,你们看着修就好,客位留的多一些就好。”
被人无视的许艾咬着牙∶“喂!我说你们俩,一会儿开工了,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听到没有!”
孟秋顾长林这对狗男女,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拆我的台,简直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