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氛围渲染得差不多了,魏凡高呼一声:“冲!”
十匹骏马如射出去的箭一样,直冲凉骑。凉骑大惊,竟有三五个士兵直接调转马头往后跑了,准备应战的士兵似乎也跟着没了战意。“拉弓!瞄准点,不准射马!”魏凡命令道。此时,5支利箭飞出,只中了2个凉骑。魏凡和陈玮都没有射中,只得快速更换武器准备近距离交战。花文、留赞射中敌军后,再次搭弓,又射了几箭,可谓百发百中,引得魏凡、陈玮不停叫好。凉骑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没有了转向马头,准备全力以赴地逃跑。燕骑追着凉骑绞杀,跑的慢的自然成为魏凡马下鬼,不一会儿凉骑便只剩5骑。留赞正准备搭弓,魏凡制止道:“让他们跑吧,让他们把恐惧带回去,让他们也知道核桃之地还有大燕骑兵。”
于是乎,众人不再追击,迅速调转马头打扫战场,竟收缴战马16匹。这战绩足以让小门小户的魏凡乐开了花。魏凡他们10人骑着26匹战马,丝毫不用担心马力。又是一路狂奔,匆忙赶到了集合点。此时,甘进等人已早早到达,看到魏凡一行,连忙招手示意。满心欢喜的魏凡看到甘进,愈加兴奋,连忙下马道:“怎么样,兄弟们都回来吗?”
甘进道:“各队都回来了,路上各有遭遇,折了5个兄弟,9人受伤,还好都是轻伤。”
一听到这个,魏凡顿时欢喜不起来了:“骑兵都是宝贝呀,一下子折了5个兄弟,损失不小,下次不能这么分散出去了。战马损失如何?”
甘进道:“战马都牵回来了,有几匹受了点伤,甘文、甘武在照料。除此之外,缴获敌人战马8匹,收拢我军溃兵34名。”
“好好好!”
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的魏凡可是从来不听这么琐碎的战报,只要活着回来就好,什么损失什么缴获,甚至军功敌首,他都不放在心上。现在不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集合完毕,魏凡一行便匆匆赶到安阳山驻地。此时,魏凡麾下已有本部800余人。王铮见魏凡回来了,便急忙把青川王的命令报于魏凡。“凉军回师,肃州危!命你部速到眉口渡布防。”
看着这道军令,魏凡又陷入焦灼。眉口渡是凉军回师进攻肃州的第一道防线,无关无卡,很容易被攻破。但是这个地方不布防是觉得不行,肃州的前哨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地送人呢?自己的800士兵放在眉口渡不是直接找死吗?这样的防守呆仗怎么打?魏凡不喜欢打防守,他喜欢机动作战,如果有选择,他不希望自己去眉口渡,倒是希望指挥骑兵外围侵扰敌军、截断粮道、突袭斩首。可是,肃州危及,军人的荣誉不能允许他退却,更何况他没有退却的实力和本钱。“命令大家收拾行囊,即刻赶往眉口渡。骑兵先行,步军跟上,伤兵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都带上,可能回不来了!”对于这一仗,魏凡没有底气,更何况他也没指挥过上百人作战。王铮也非常悲观,他又不能不去,镇西军打败,同袍少有幸存者,大都战死,如果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当了逃兵,自己又有何面目面对他们呢?更何况,逃了就能活吗?覆巢之下无完卵。魏凡带着众人赶到眉口渡,只见渡口浮桥已经被拆毁,岸边防御工事修建整齐、刀枪剑戟各类武器一应俱全。想来,先前是有一支队伍在这里驻守的,大战来临,换了魏凡这个杂牌营过来当炮灰。不管这边防御工事怎么好,装备怎么精良,单凭800人是守不住这个渡口的。凉军号称十万,破甘州如劈柴,破肃州应该也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小小的肃州防御前沿呢。渡口前,魏凡召集旗长以上聚集部署,左侧是步军王铮、郑华、何小平、葛寒杰、陶斯等5人,右侧是骑兵陈玮、甘进、花文、留赞等兄弟。看着这些生死兄弟,魏凡笑道:“能和兄弟们死在一起,此生足矣!说实话,我们也没有指挥过这么多人打仗,以前打仗都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现在可不能跑了。”
“我也没当过营官!也是第一次当营官。”
王铮这么说,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都哈哈一笑,“你直接说吧,让我们干嘛就干嘛,全听你的。反正就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别的不要扯,也别煽情了!说完好干活。”
王铮说完,众人又是一顿爆笑。作为魏凡的老上级,老是被魏凡牵着鼻子走,亏得王铮心大不在乎,换别人早憋屈死了。“那好,我就发布命令了!陈玮、甘进,你等率领本部骑兵,埋伏在对岸树林处,以狼烟为号,狼烟不出,千万别动。何小平,命令你部重设浮桥、破坏我军防御工事,造成我们溃败,敌军长驱直入假象,放敌军先锋到第二道防线,你部埋伏水中,草丛里,等到凉军中军过浮桥时,直接伏击,击杀敌军主帅。郑华,命令你部多设弓兵,在北方500米处隐蔽,待何小平部发动攻击后,快速转移到离浮桥100米处,第一时间把所有箭矢射出去,然后配合大军进攻。葛寒杰,你部任务是放敌军前锋到第二道防线后,迅速构筑防线,防止敌军前锋回援,一定要和第二道防线的部队进行事先沟通,一起掩杀敌人,不然光敌军前锋的进攻,我们都抵挡不住。王铮、陶斯,你部跟我在废城里隐蔽,等何小平发动进攻后,正面阻挡敌军,同样也是先放箭,告诉兄弟们,不用瞄准,敌人人多,快速把箭矢放完就好。都挺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道。于是,众人便各领军令,各自部署备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