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姑娘...你放心,不管是孟二花来了,还是官府的人来了,我都会给你作证的...”高个子男人一脸坚定地说,话末,他还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其他村民,啐口唾沫道:“平时在梁掌柜这里白吃白喝,虚情假意,人家有了难处,一个个就成了缩头乌龟,哼...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以后还是少来这里丢人现眼的好...”“郭大头...你说谁是缩头乌龟哩,我们又没说什么,倒是你在这儿表现的很积极嘛,怎么?以前梁掌柜还没有开饭馆的时候,你咋不过来替她说话哩,他们父女俩被张桂荣欺负的时候,你咋不去帮忙哩...”一名身材臃肿,面颊红润的中年男子不悦地反驳郭大头...“是啊...依我看,郭大头是看中梁掌柜的银钱了,都说世上结交多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郭大头...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啊...”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道...“少在这放狗屁...”郭大头勃然大怒,大声吼道:“人家富贵带着梁姑娘,寄宿在黄家的时候,我怎么没看你们贴过来呢?现在人家梁姑娘要医术有医术,要厨艺有厨艺,呵...你们就跟苍蝇似的,闻着味儿就飞过来了,我真觉得恶心...”村民们也不害怕屋内的死尸了,竟然你一句我一句地谩骂起来,吵得梁霄脑仁疼...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尖锐的嚎叫声,像是杀猪一般,把屋内“嗡嗡嗡”的叫嚷声都给盖下去了...冲进屋子的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胖女人,她身材肥硕,面露红光,头发绾在脑后,身穿亚麻色棉袍,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像是移动的瓮缸...此人正是王海柱的婆娘孟二花,她在村中是跟张桂荣和鲍金花一样的泼妇,如果有人惹到她的话,她可以站在你们家门口,从太阳升起,一直骂到日落,而且还不带重字的,如此口才,在现代社会,应该能做一名脱口秀演员,最不齐也能做一名律师...“海柱...海柱啊,你怎么了这是,呜呜呜...”孟二花一把将梁霄推倒在地,然后扑在王海柱的身上嚎啕大哭,脸上涂抹的胭脂也被泪水浸湿,乍眼一看,花花绿绿的脸颊甚是恐怖...梁富贵扶起梁霄,低声问道:“没事儿吧...”梁霄点了点头,她走到孟二花的身旁,淡淡地说:“王海柱他患了严重的癫痫,早上来我这里,突然发作,抢救不及时,影响到心脏供血,所以才猝死在这里的...”孟二花哪里听得懂什么叫心脏供血,什么叫猝死,她只知道自己的老公出门前还好好的,来到梁家就死了,她今天必须要讨一个说法出来...“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孟二花忽然跳了起来,一把攥住梁霄的衣襟,破口大骂道:“是你害死了我丈夫,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唉...孟二花,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在这撒泼,还有没有王法了...”梁富贵低声怒喝道...“呵呵...王法?你闺女杀了我的丈夫,难道就有王法了吗?大齐国的百姓如果都像她这样的话,那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孟二花龇着一口焦黄的牙齿,开启了骂街模式,只见她唾沫横飞,脸上的肥肉颤抖不止,肥硕的身材宛若小山一般,样子十分狰狞...穆昱阳站在孟二花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以前不知道王海柱患有癫痫吗...”“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海柱早上来到这里,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孟二花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那双放大的瞳孔,也折射出蛮横不讲理的光芒...梁霄皱了皱眉,扳开孟二花的手道:“孟二花...在不齐我也是一名医生,你相公的死因,我也能拿出诸多的证据,一会儿捕快来了,也会为我澄清事实,即使你在这儿胡闹下去,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不要拿我的同情心当做你放肆的资本...”梁霄不紧不慢地说着,此刻她的脸颊上,已经挂着一丝厌恶和愤懑,之前她也见过不少上门找茬和挑衅滋事的人,但从来没见过像孟二花这般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我呸...你这个贱丫头,少在我跟我装腔作势,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懂医术是吗?其他人都是吃醋的吗?一会儿捕快来了,我就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我相公的尸体,万一被我发现你给他下了毒或者吃了什么致命的东西,那就等着被砍头吧...”孟二花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双手掐腰,此时她发丝凌乱,凌厉的眸子仿佛也喷出了一道火光,在整间屋内熊熊燃烧起来...郭大头气不过,他上前一步,反驳孟二花道:“孟二花...请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梁霄姑娘有什么必要害死你相公?人家又开医馆又开火锅店,每天进账的银钱是你们一个月的收入,就算吃饱了没事儿干,也不会做出这等无聊的事情...”之前在梁霄这里看过病的人也帮腔道:“是啊...孟二花,你是不是想讹梁姑娘的钱财啊,但凡被梁姑娘医治过的病人,没有说不好的,你相公突然死在这里,那说明已经病得很严重了,所以你才敢在这里像一条似的乱叫...”众人都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方才穆昱阳问孟二花,之前知不知道王海柱患有癫痫,她也撒泼似的乱嚷嚷,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就让人很难理解了...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都屏住呼吸,纷纷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