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雪冲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顾不上那座冰山会不会去老爸那告她的状了。她只希望马上能结束这样的生活。正是自小便知道老爸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忙得家都散了,她才一直不想进入这样的世界。要不是心疼佟总那几分落寞的眼神,要不是恻隐之心要帮琵琶处理这个倒霉催的,要不是觉得他还算比较养眼,她干嘛说服自己来遭这个罪。夕雪躲在没人的屋顶哭了个昏天暗地,等到她稍微好过些了,竟已过了几个小时。夕雪没察觉时间,仍挂着两行泪痕坐在长椅上发呆。夏天的夜晚带着几分怡人的凉爽,但毕竟夜还是有些深了,风里便杂了几分湿凉,让夕雪不禁打了两个喷嚏。背上忽然一暖,肩上搭上一件外套,随即长椅另一侧坐下一个身影。夕雪两眼无神的转过头去,看清是谁时,立刻清醒了过来。“要是不情愿,干嘛要坚持?”
经过这段时间,夕雪看到他便有些习惯性地紧张,没有马上回复他的话。男人没有勉强,自顾继续道:“我不信你看不出长辈们的用意,我倒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今天她和他的处境都是长辈们的套路,在他们圈子里已经见惯了,哪有不清楚的。只是通常都会各怀心思的接受,都配合着表演,说破的倒是不多。既然他这么直接把话说开,这便是不打算要追究她的失职了。夕雪犹豫了片刻回到:“那你又为什么接受安排,让我到秘书处?”
听她这倒打一耙的沟通方式,倒是很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看来伤心已经过去了,夏封轻松地笑了笑,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性格,还挺让人舒服的。一个物件落到手上,夕雪仔细看去,这不是前几天她为会议制作的邀请函吗?“不管你为的是什么,这场演出,我们总都要有个交代。既然秘书处不适合,要不就发挥你所长,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夕雪没听出他的意思,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也没嘲笑她,带着几分鼓励道:“这封邀请函的设计确实有几分大师风范。策划部就在我办公室不远,既能让你离我不太远,符合长辈们的期望,也能展示你的能力,体现你的价值,如何?”
夕雪诧异地看着夏封。他竟然还了解过她?他是在夸她吗?还是安慰?妈呀,佟夕雪觉着自己应该是幻听了。这给一大棒又塞一甜枣的做法,佟夕雪感觉画风有些怪。她如今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这种感觉,总觉着今晚身旁这座冰山的画风竟然还有几分暖色调。该说的话算是说完了,夏封注意力转到了她那张脸上,看着那张花脸皱了皱眉,从搭在她身上的外套上,把前胸衣袋里装饰的手帕抽出来递给她。“这还在外面呢,好歹代表公司形象。”
这差点被他的安抚和递手帕的举动改变氛围的一幕,又立马被这句话把画风打回原形。敢情他更关心的是这个,还是不能对他抱有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