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看王赟脸色有些不好,脸上似乎还有红色的手印。 “你脸怎么了?”
秦邵的脸色有些冷。 这是谁欺负的王赟。 秦邵纵然是性情比较冷的人,但王赟对自己那么照顾,在他心里早已成为自己人。 “额,没……没事,我父亲他……” 竟然是王图打的? 这是怎么回事? 秦邵接触过王图,此人纵然做过武官,却温文儒雅,不像是脾气暴戾之人。 王赟是快要做父亲之人,为何还要打自己的儿子? “好,我跟你去!”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秦邵也不再犹豫,跟着王赟出门,王寅也紧随其上。 …… “父亲?”
到了王赟家中,王图已经在书房等待。 他脸色严肃,秦邵还未进门已经看到他在房间踱来踱去。 “伯父!”
秦邵也上前打招呼。 “你们进来!”
王图脸色凝重,少了先前见到秦邵时的殷勤恭敬,倒是多了几分长辈的严肃。 两人进门,王图迅速关上了房门。 “伯父,发生了什么事?”
秦邵惊异地问道。 看到王图的脸色,他知道这件事并不小。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豹坊自己给正德帝朱厚照治狂犬之病的事情。 如今已经快十多天了,那朱厚照没事。 秦邵本觉得狂犬之病凶险,包括救治王赟的时候,那几天也是提心吊胆的,担心出事。 结果那三人死了,王赟和朱厚照倒是至少目前没事。 狂犬病是凶险之症。 秦邵觉得这两人之所以能逃过凶险,应该是他们两人只是胳膊手臂被抓伤,伤口相比较轻微。 不像那几个人,最快是的那人是脸部接近脖子部被咬。 其他两位则是被撕咬伤口严重。 且他们两位伤口清理还算及时,没有常规错误的直接包扎,让病毒更多地引入人体。 且朱厚照还喝了清除淤血的药。 至于王赟,尽管看着是度过了危险期,秦邵让他也根据药方抓药喝了三天方才安心。 既然人已经得到救治,王赟不仅算是做了好事,还立了功劳,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按说是喜事一桩,王图为何不高兴,还打了王赟呢? “郡王!”
王图直接上前行拜礼。 “伯父……” 秦邵有些懵逼。 惯性地向前扶住要下拜的王图。 这……这王图怎么…… 王赟也脸色有些惊异。 “伯父,我不是什么郡王,您……” 秦邵概念中意识不到自己是什么郡王。 “郡王不必隐瞒自己的身份,您来上京之前我们已经收到王爷那边的消息,知道您的身份。”
王图正色道。 “您说兴王……” 秦邵早就直觉这王家跟兴王有关系,看来还真是。 看王图这反应,应该是兴王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了。 只是自己如今基本算是兴王没身份的私生子,王图叫自己郡王,似乎有些夸张了。 “是的,兴王爷那边已经跟我们说了您的情况和身份。”
王图原本以为秦邵只是兴王的私生子,只是越接触发现这小子太过于聪颖不一般,且还是小三元。 很担心他在上京做出什么,自己把握不了。 就让人下人接着去南方的机会,去了趟兴王府。 那下人带回来的消息直接震惊了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大公子竟然是早些年夭折的“大公子”,这事也太过于离奇了! 袁宗皋当时让人来信安排的时候,说他们称呼秦邵大公子即可。 没想到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公子。 且兴王已经为他请封了郡王。 让一个成为郡王的人到上京,还参加科考。 这情况差点让王图厥过去! 这……这兴王也太任性了! 纵然王图了解兴王,也知道他的性格,只是他没想到兴王竟然如此纵着这大儿子。 即使愧对这大儿子,心理补偿,也不应该如此冒险。 万一……万一这事被捅出去…… 想到这里,王图觉得自己的心就突突跳到嗓子眼。 特别是得知秦邵还去了豹坊,见到了当今天子朱厚照,还帮他医治狂犬病。 这……这叫什么事呀! “我祖父是邵太妃的养父,所以,你没来上京之前,袁长史他们已经联系到我们,让我们来照顾郡王。”
王图解释道。 秦邵这才明了为何王图和王赟对自己这么好,可以说是掏心掏肺。 原来是姻亲的关系。 “父亲,那……皇上好像也没认出郡王,郡王跟王爷那么像!”
王赟有些结巴道。 父亲知道大公子见过皇上后,不容他解释,直接就给了他一巴掌,让他将大公子叫过来。 他认为父亲紧张,是担心秦邵在皇上面前泄露身份不好收场。 “皇上年纪小,当年兴王就藩的时候,皇上还是幼儿,自然对兴王印象不是很深。”
王图太担心焦急,在儿子去请秦邵的路上,已经想通了这些。 先前他担心秦邵跟兴王太过于相似,泄露了身份。 后来想想,兴王爷15岁就藩,那个时候朱厚照还年幼,估计根本记不得兴王的长相。 且如今兴王已经是中年,相貌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也就他们这些熟悉兴王长相的人,看到大公子会马上想到兴王。 秦邵听了王图的说法,也松了口气。 这古代交通不发达,且藩王就藩之后,轻易不能离开封地。 别说皇上见到藩王,就是藩王想见到自己的老娘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秦邵记得看过一本书,记录的是一古代官员出外做官,因为路途遥远,带着小厮前去,留妻子和儿子在家。 因为交通,还有遇到各种问题,将近十年才得以回乡一次,在街上见到妻子和儿子,彼此都没认出来。 皇上认不出自己叔叔,在这大明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想到这里,秦邵才想起兴王的母亲邵太妃如今还在宫中。 邵太妃是个高寿之人,兴王去世后,朱厚熜即位,那邵太妃好像还活着。 如今邵太妃还活着,也难怪兴王跟王图一家关系紧密。 “王伯父,纵然我跟王爷有血缘关系,但王爷已经同意还按照我现在的身份生活。你们不必拘礼,还喊我大公子就好。”
秦邵说道。 看到王图和王赟如今对待自己的拘谨方式,他有些不习惯。 王图和王赟点头。 “郡……大公子,容我多句嘴,老夫觉得你们如今跟皇上走得太近并不太好!这事如果完结,老夫希望赟儿辞掉狗坊的差事,大公子也尽量避免跟那边来往。”
“父亲,我差事刚好有些起色,你就……” 王赟脸上神情很是不甘。 如今他刚好升职,且在皇上面前混了个脸熟,还想大干一番。 有多少人想等着这样的机会都等不到。 猛禽坊的勇士如今基本一千多人,很多人连跟皇上近距离接触都未曾有机会。 这次被狂犬咬,纵然风险很大,有同僚还失去了性命,王赟还是觉得很庆幸的。 年轻人,谁不希望干出点事情呢! “王伯父,这是为何?”
秦邵纵然没想过真跟那朱厚照走很近,但王图这样说,不免让他惊异。 “就是!父亲,大公子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我已经见了几次皇上,他为人很和善,只要有能力,他就会中用,讲究公平,不任人唯亲,是难得的明君!”
王赟急切地说道。 秦邵没想到王赟对朱厚照的评价那么高! 他算是见了朱厚照两次。 第一次是在林桐家门口,远远的见到,并未有什么接触。 这次豹坊帮忙治病,那朱厚照也没说太多话。 只是人挺爽快,坚强、也爷们儿,伤口上倒酒那种疼痛,也只是抽气了几声,并无半点言语。 且过后还给自己了封赏,算是奖罚分明吧! 这也只是浅浅初印象,只是觉得跟历史上描述那个喜怒无常、荒淫无道的皇帝形象不同罢了。 “你!蠢笨至极!我当然知道当今皇上不错,只是他野心太大,而你们还太年轻,不清楚待在他身边的凶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
王图厉声说道。 “父亲!”
王赟惊叫出声。 秦邵也惊异地看着王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