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身上不脏,三姐抱抱,”
张雨兰就这么看着两岁多的小豆子挂着她的大腿在那摇。
大妮把地上背篓里的野菜拿出来,一边扭头看着她俩笑着说,“小豆子这是想你了呢,一周就这两天能见到你,你这个当三姐还经常宠着他给他买些小玩意,他能不惦念你嘛。”
听了大姐的话,她看向小豆子视线就有点想笑,自己身上有钱,所以偶尔出学校在镇上闲逛的时候,看见有适合家里人的东西她就会买下来,放假的时候再带回来给他们。
她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双手放在小豆子胳肢窝,把他抱了起来。
小豆子小屁股坐在张雨兰手臂上,脸上露出害羞的神色,开心的用小手搂住了张雨兰的脖子,脑袋埋在三姐脖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特别喜欢这个一个月见不了几天的三姐姐。
张雨兰把小豆子往上掂了掂,抱在怀里跟着大妮一起去了灶屋。
天气太热的原因,小豆子满头的汗,张雨兰就先烧了一锅热水倒进盆里投入毛巾,先用毛巾给他擦洗了个脸。
洗干净后大妮给他兑的奶粉也好了,小豆子就接过碗,坐在他专属的小木板凳上,晃悠小腿,悠哉地小口小口喝着奶粉水。
张雨兰看他喝得小脸颊两边鼓鼓囊囊的,觉得实在太可爱啦,没忍住伸出纤长细指,快速地在小豆子脸颊上戳了一下。八壹中文網
“咕噜咕噜”
小豆子喝着好喝的奶粉,没注意到三姐的小动作一个没防备,奶粉从小嘴里喷了出来。
“噗~”
小豆子用控诉的小眼神幽怨地看着张雨兰,“三姐~”
张雨兰尴尬地摸了摸他头道歉,“三姐不是故意的,就是看我们小豆子太可爱了,所以才忍不住用手戳了你一下,小豆子,三姐戳疼你没,三姐跟你道歉哈。”
小豆子听三姐道了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道过歉呢。
“三姐,我不疼啊,你要是喜欢戳的话,要不再继续戳我两下?”小豆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张雨兰,显然他觉得这是三姐在跟他玩游戏呢。
看小豆子一本正经地说叫自己戳他小脸颊,她被小豆子的一本正经差点给萌化,忍不住想亲亲他,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亲了亲他的额头。
放假回家第一天,张雨兰睡得很好,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凌晨六点,大队长就站在大队集合空地处吹响了哨子。
凌晨五点老张家就已经起床了起来收拾好了,还吃好了早饭,听到了大队长的哨子声,一家人拿背篓的拿背篓,拿箩筐的拿箩筐扁担,连小豆子都被放在了背篓里准备带去大队集合处。
拿好东西的张家人很快就赶到了大队集合处,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到了,张家人把带来的东西放在空地处,进入队伍集合。
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着这次大概能收多少粮食。
不到六点十分的时候人就到齐了,大队长看大家这次这么积极满意地点了点头,等人站好他开口讲话了,“大家安静,今天开始干活前,我来说几句。”
“同志们,我知道前几年我们村不好过,但老天爷还是怜惜我们的,今年田里的稻谷风调雨顺,眼看过去黄灿灿的一大片,我们就趁着这几天太阳好,把稻谷抢收回来,等晒好晾干,交了公粮剩下的我们就可以入了粮仓,年底村里大家伙就好分粮了,大家说好不好?”
队伍人群激昂澎湃地大声回答大队长的话:“好!”
她知道大家对抢收都很重视,因为如果收到一半,天气不好下起大雨的话,很容易把熟的稻谷穗粒落在水里,这样稻穗沾了水就很容易发芽。
大队长分配好了每个人干什么,就开始让记分员和大队会计开门给大家分配工具,张雨兰走进工具房,领到了和大妮二妮一样的工具,“镰刀。”
十五岁的年纪在乡下是一个半大的劳动力了,好些能干的同龄人一天都能拿五到六个工分了。
张雨兰平时虽然在镇上读书,但她周末有空的时候还是会下地干活,挣些工分,这样到了年底分粮也会有她的一份,她也不是喜欢下地干活,而是这时候粮食不好买,有时候张雨兰去镇上黑市买粮食也都是碰运气,不一定每一次都能买着。
在村里大队干活就不一样了,只要你干活了,大队就会给你记工分,等年底粮食归了粮仓,村里分粮的时候,就会有她的一份。
黄灿灿的稻谷田里,三四人在田里隔着距离站成一排,每人都分均匀分了几排,张雨兰拿着镰刀手速飞快地割着稻谷,割好的稻谷十步的距离堆在一起,割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有人过来把稻谷背到不远处稻谷田都比较集中的地方,那里就会有人抓着一大把稻谷用力向一个木板做成的一个很大正方形的谷桶内壁,用力甩打,随着妇人的摔打,穗粒争相恐后地沉入正方形谷桶底。
等谷桶装满三分之二的时候,一些壮劳力男人就把它装进背篓和箩筐里,等装得满满登登的,就会有壮劳力男人背起这大背篓或者用扁担挑起箩筐去了打谷场。
到了打谷场,把箩筐里面的稻谷倒在地上,就有不能干重活的一些人,把地上的湿稻谷均匀地摊开在地上,等太阳出来了晒几天就可以把它晒干了。
说这活轻松却也不是那么轻松,因为挑过来的稻谷里面还混着很多麦叶子,晒之前要先用勾杷把麦叶扒拉出来,才能进行下一步。
晒谷子的过程中还要要经常给它翻面,让太阳能够晒得均匀,翻面的过程中,都必须得脱了鞋才能踩在谷面上面。
有没穿袜子光着脚丫的人上去给稻谷翻面,长长的稻谷粒就直直地扎进脚板里,痛的那人龇牙咧嘴,但是看着满地的谷粒,那人的因疼痛而显得面部表情有些滑稽的表情很快就不见了,笑得露出大门牙,自言自语嘀咕道,“这下不怕饿肚子了。”
张雨兰虽然不是经常干活,但割麦子的手速很快,和一些常年干活的人都不相上下。
小虎子娘就是跟张雨兰分在一个田里的人。
她也是一直弯腰割太久了,就站起来缓缓神,她直起身子用那没拿镰刀的手锤了锤腰,自从自己生下小虎子后,总感觉自己经常犯腰痛的毛病,弯腰割了快一个多小时,腰现在真是有点痛,她一边锤着腰一边侧头看向旁边,发现张雨兰那丫头都割到她前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