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微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拼命摇着头,拒绝道:“我不玩!我不玩……我要走!放我走!”
或许是太想活命,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个猛冲往门外跑去。
厉闵行蹙着眉,反手掐住她的后颈,咬牙道:“说了玩游戏,你跑什么?”
接着,强而有力的手将张雪微往后一甩,她的身子猛然撞回刚才她紧贴着的墙。
张雪微觉得五脏六腑都震得生疼,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但她顾不得疼,她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厉总,求求你……放过我,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厉闵行舒展了眉头,心情好像好了一些,“怎么?撞人的时候没这觉悟呢?现在想活了?”
张雪微颤巍巍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错了。”
颤抖的声线慢慢变成凄惨的哭喊,她整个人埋在臂弯里,脸贴着地板,水泥地板里沁入的血腥味和恶臭味钻入她的鼻腔,尽管反胃,她还是不敢抬头与历闵行对视。
“说了,玩游戏,你赢了就放你走。”厉闵行掸了掸袖子是不存在的灰,薄唇轻轻吐出这句话。
他弯下腰,像是怕张雪微听不清,“站起来,游戏开始了。”
张雪微想起身,但她的肋骨好像刚才被撞断了,她疼得大汗淋漓,动弹不得。
厉闵行歪着头,看着她艰难的在地上蠕动,眼里满是嫌恶,最后他笑了笑,抬起胳膊招了招手让一名黑衣人将她扶坐在靠椅上。
“我很好奇,人能承受多大的痛,那我们就玩这个游戏,只要你能一声不吭,那你就赢了。”厉闵行和她平视,像是和她打着商量。
张雪微知道他不是在和自己商量,而是在和她宣布游戏规则,她没办法选。
“看来你同意了,那画个押吧。”厉闵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手里是一份合同。
张雪微强撑着意识,二话不说就按了手印,她知道只有活着出去,才能报复这些伤害她的人。
厉闵行拿着合同,喉咙里发出欢愉的笑声,脸上神色自若,像是刚签了个大买卖似的。
他的笑声清朗如玉又似山间清泉咚咚欢畅,而在张雪微听来,这笑声像是催命符像是地狱,无一不让她骨寒毛立。
“那我们就开始了。”厉闵行悠悠向她走来,目光落在她新做了美甲的手指上。
这手指细长好看,但他想看看这柔嫩的手指能掰成什么形状呢,或许会很有趣,该从哪个开始呢?
他伸手挑中了她的无名指,将它缓缓往上掰着,直到一声清脆的骨响,这根手指断了,张雪微咬着唇,硬是没发出一声。
厉闵行绕有兴趣的将她这跟断指摆成不同的形状,但没过几秒他就玩腻了,目光落到她另外几根手指。
“挺能忍,那我们继续?”他像是在问,但也没想让对方同意,他紧接着去掰她的其它手指。
就这样一口气掰断了三根手指,看这些断掉的手指软趴趴的耷拉着,厉闵行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的耐痛性好像不一样,这些对于张雪微来说好像还不够。
张雪微咬到唇都渗出了血,都说十指连心,她几乎痛到晕厥,但是一旦她喊出了声,她就没命回去了,所以哪怕是将唇咬破,她也要强撑着。
厉闵行漫不经心的用手巾擦着手,黑眸查看了周围一圈,看来要换个玩法了。
“把水缸抬上来,将她放进去。”
张雪微不可置信的看着厉闵行,他究竟要干什么!
不出十分钟,两个黑衣人将巨大的玻璃缸抬了进来,然后将里面灌满水。
“张雪微,我们换个玩法。”厉闵行淡淡开口,“一个小时,你要是没死,我就放你离开。”
“厉闵行!你言而无信!!骗子!”张雪微目眦欲裂,“活该你被抛弃!活该你孑然一身!你就是恶魔!你怎么不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起死!”
厉闵行眸子猩红,身上戾气乍现,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颚不断用力,几乎想捏碎她的颌骨。
“你再说一遍,我就将你抽筋拔骨。”厉闵行像一头暴走的野兽,眼底杀意愈浓。
张雪微感受到了厉闵行的怒气,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
“我错了……我该死……厉总对不起……对不起。”
厉闵行全然听不见她的话,只想让她死。
“厉闵行!你放开她!”穆修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狼狈的张雪微几乎被历闵行整得要断了气,一时心急就想冲上去。
厉闵行闻声眼底的怒气更浓,他将手里的张雪微猛得一甩丢给穆修远。
巨大的冲击和惯性使得穆修远退了好几步才险险接住张雪微,而张雪微早就精疲力竭在她怀里晕了过去。
“厉闵行,你还是人吗?!她一个女孩被你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厉闵行毫不在意的将合同甩到他面前,“她碰了不该碰的人,这是她自己签下的,甲方对乙方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个游戏,穆大公子这么生气做什么?”厉闵行眼里含着嘲弄,嘴上轻飘飘说了这句话。
穆修远极好的修养被他的一句话击破,“厉闵行!你简直不是人!身上流着穆氏的血,却没有一点穆氏该有的品性。”
厉闵行握了握拳,“是啊,穆大少爷养尊处优,怎么能和我一样呢。”
“有这时间和我废话,还不如去救救她的命。”厉闵行好似不把他的话放心上。
穆修远看了看怀里快没生息的张雪微,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入了秋的夜很凉,穆修远抱着张雪微往医院赶去,而历闵行也不加阻拦,夏星禾没事,他便不会对张雪微紧追不舍,今日不过是给她个教训罢了。
想到穆修远的话,他陷入了沉思,穆氏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罢了,至于亲情,从那个男人丢弃他们母子后,便没有亲情,只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