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把秋月抱回了将军,谢绮烟说她应该从将军府出嫁。傅夫人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她也哭了一场,之后就以将军府嫁小姐的规格操办起了婚礼。何泰姐姐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就在何泰新买的小院里面布置了起来。这是一场十分特殊的婚礼,所有的喜花是一半白色一半红色,葬礼与婚礼同行。谢绮烟叫人去成衣铺里买了套凤冠霞披,她要把秋月打扮的美美的,今天可是她成亲的日子。躺在棺材里的秋月就想睡着了,脸色比平常都要红润些。傅夫人也让人去准备了牌位,上面写着将军府二小姐谢秋月之位,一切准备就绪,何泰穿了一身白底镶红边的喜服上门迎娶。将军府众人一同送嫁,都换上了素白的丧服,皆在腰间绑上红绸。一到何泰家他姐姐早就准备好了,军营那些和他走得近的兄弟也都来了,大家都换上了白衣。何泰让秋月躺在了堂屋,他就在门口和她的牌位拜了天地。礼成结束后就办了丧事,三天后才送秋月去她最后的归宿。“夫人莫要太过伤心,秋月她同我说她高兴,她终于能保护她的姐姐了。以往每次都是您护着她,这次他终于能够护着您了。”
谢绮烟在她的墓碑前哭的泣不成声,她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傅问安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无法代替她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这般无声的安慰。谢绮烟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不吃也不喝。傅问安好几次都想破门而入,傅夫人都拦住了她。她说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能够走出来。两天后谢绮烟终于肯出来了,她表面上同往常一般无二,但府里的人都瞧得出来她刻意的避开了有关秋月的所有事,还时不时的发呆。在店铺的时候箐娘何乔雏看到瘦了一大圈的谢绮烟时两人一直同她说话,但都避开了秋月的名字。穆旦逸瞧着她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也着急,他就直接开口秋月闭口秋月。“你的命是秋月换来的,你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对得起她吗?现在你时间宝贵,由不得你再这样消沉下去,不然秋月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忍心浪费她的苦心吗?”
穆旦逸直接拉着谢绮烟去了后院,他就是想骂醒谢绮烟,让她别这样死气沉沉,好好的活下去。穆旦逸就怕她郁结于心,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辜负秋月的。”
谢绮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气。穆旦逸这番话的确说醒了她,她现在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必须尽快打起精神来,她还有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箐娘和乔雏见谢绮烟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精气神了这才放下心来。他们在店铺里等了一个上午,但谁也没和乔雏说是在等什么,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问了一句。“我在等一个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谢绮烟的这个答案让乔雏更加疑惑了,不过见她没打算说也没有刨根问底。最后在正午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谢绮烟想要的人,正是言栀舒。“言小姐以后就是我们店里面的销售,销售方面的事情以后后就和她来对接。”
谢绮烟之后又同他们交代了销售以后的发展方向,交代清楚之后就回了府。“将军,不好了,夫人她一回来就去了秋月的房间,她会不会……”管家也被自己想到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他担心谢绮烟会自杀。“我去看看。”
傅问安健步如飞的也去了。当他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谢绮烟其实是在收拾秋月的东西。“我想在府里找间屋子把这些东西都锁起来。这些都是秋月的,我想让它们陪着我。”
谢绮烟双眼通红的看向了傅问安,不过她眼里有了光彩,不像往日那般死气沉沉。“好,我来帮你。”
傅问安也放心了,只要不是想不开就好。搬完秋月的东西之后谢绮烟主动向傅问安问起了军饷案的事情。傅问安刚好查到了新的消息想要同她商量一下。“按你的意思来说秦王他把这些军饷都安置在当铺里面,到时候用这笔银子去换宝物,通过这种方式洗钱?”
谢绮烟没想到这秦王老奸巨猾的还玩这么一手。“应该是。我派出去的暗卫已经看到了他们藏钱的地方,不过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地下通道又十分复杂,不可贸然行动。”
这正是傅问安头疼的地方,强打不得,但又时间紧迫。“我有法子,不过还需要你出马去找一趟赵壹品。”
谢绮烟思索了一番之后的确记起了一个法子。不过这不是他想出来的,是她在前世的文学作品中看到的,也只是拾人牙慧。“为何?”
傅问安不懂就问。“既然他开了当铺,那咱们就去当东西,把钱都给当回来。但是咱们将军府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过过明路的,想必骗不过秦王的人。”
谢绮烟之所以有这样的顾虑也是觉得秦王能够派出来洗钱的人肯定是他信赖的人,那对皇家赏赐的这些东西肯定十分熟悉。到时候他们顺藤摸瓜没准就能够找出将军府来,反倒是打草惊蛇。“所以你是想要我通过赵壹品联系上他背后的赵家?你是想向他们借东西去当?此事怕是不妥当,此笔军饷有整整八十万两,这八十万两的亏空咱们赔不起。”
傅问安稍微清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顶多只有一半多,这还有许多御赐之物根本就换不了钱。“咱们不是真当,我们只是向他们借一些珍宝,保准三天之后就能完璧归赵。”
谢绮烟说得高深莫测,主要是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说的清楚的,还需要让人赶紧去准备。傅问安知道自家媳妇儿是有大智慧的人,他也不多问直接就去找了赵壹品。有他出马,赵壹品那边手到擒来。自家傻弟弟都已经满口答应了,赵宜山也只好给自己弟弟撑脸面开了库房任挑。赵宜山想着反正是要写借条的,难不成堂堂的大将军还能够骗他们这些商贾吗?但看着那一件件珍宝搬出库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自家那傻弟弟甩了几个眼刀子!真是个败家玩意儿!傅问安做这事的时候做的十分小心,看着一辆辆马车出城去的时候旁人都只以为是赵家又接了笔大买卖,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