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松看他开心不已,失笑。“徐兄,我的也很舒服。”
不过这不是他睡过最柔软舒服的棉絮。他以前睡过比这还好的!“顾兄,沈大哥待你真好,亲自去码头接你,请我们在京师数一数二的酒楼吃最好的饭菜,还让我们住他家里。”
徐良摸摸头:“我是沾了你的光,不过住在沈大哥这里,我能省下好些天的住宿费,可以留着带回去了。”
“我跟你一样,也是沾了光。”
顾行松心知肚明。沈大哥对他好,是因为有大嫂的叮嘱吩咐。对他,是爱屋及乌而已。“爱屋及乌也是好的。”
顾行松点点头:“确实。”
……玄空到陈家村找到陈二牛,陈二牛不愿意跟他走,玄空直接打晕放在马上将人带回来。陈二牛被冷水泼醒,他陡然睁开眼打个哆嗦。“谁?谁用冷水泼你大爷。”
玄空用盆敲他头,神色不悦:“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大爷。”
陈二牛记得他。一言不合直接把他给打晕了。他看着昏暗的房间,用力挣扎:“你绑架我,我要报官。”
玄空冷笑:“报官?正好,你面前就有一位官。”
陈二牛愣住,猛然看向前方,瞧见一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身形修长玉立,面色冷厉,威严满满。“大人,不知大人为何要绑架小人?小人又没做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
陈二牛心中惶恐。“死鸭子嘴硬!”
玄空冷声。“蔡良的事情,你是目击证人,罪犯是李勤,为何你要说是蔡良?”
“陈二牛,我不管你懂不懂国家律法,作伪证,是要挨板子的!”
顾行泽居高临下睨着陈二牛,神色冰冷:“李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去污蔑陷害一个好人?”
陈二牛眼神闪躲,诚惶诚恐:“大人,小人不知你在说什么啊。”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小人年纪大了记不得了,当初岳大人已经问过小人了,小人将小人所看见的都已经告诉岳大人了。”
顾行泽蹲下身子,冷眼觑他不说话。他眼神凌厉幽冷,让陈二牛心头发怵,不敢与之对视。“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不会找上你。”
“本官既已找上你,命人将你带来见本官,本官就已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你若还要继续包庇李勤,那你就是从犯,我国律法,对从犯也是可以关押进大牢刑法伺候。”
顾行泽眉眼阴郁。“你不想开口,那最好守口如玉。”
“玄空,让人把他扔进牢里,刑法伺候,让他尝尝夹棍和杖刑,若他能挨到后面,再火瓮伺候,看他能坚持多久。”
玄空将陈二牛从地上提起来,粗鲁的要将他带去牢房。陈二牛扒拉着门,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门,求饶。“大人,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小人招,小人全部都招。”
他曾经看过别人被夹棍,手指被夹断的多不胜数。杖刑也见过,打得人气若浮丝。火瓮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听听就让人害怕,肯定比前面两大酷刑还要厉害。玄空松开他:“早点识趣多好。”
陈二牛跪在地上,想到当初的事情,他嘴唇张开,回忆着慢慢将藏在心里的真相逐字逐句的讲述。李勤见色起意,行凶时被蔡良撞见,蔡良加以阻止,反被李勤倒打一耙,背上污名骂声。顾行泽将陈二牛关起来,明日作证。隔天一早,顾行泽来到巡检所,让捕快去传召李勤和张家小姐。张家小姐那边,张母不肯让他见张家小姐,就只能够来硬的。岳池来找他,见两边站着衙役,气氛严肃压抑,他心神不宁。“沈巡检,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有什么大事吗?”
顾行泽淡淡回答:“城西的旧案,岳大人没有查出什么,我倒是查出了些疑点。”
“这宗旧案我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今日得还被冤枉的人一个清白,岳大人,你没什么事吧?也坐下来一起听听吧。”
岳池笑容僵在脸上,心中怀疑不安。真让他查出来了?他用笑容遮掩紧张:“还是沈巡检厉害啊,在下佩服。”
“我还有……”岳池准备找理由离开,玄空就已经在顾行泽的暗示下给他搬了张椅子。“坐吧,跟着一起听听真相。”
这下没办法离开了。岳池心里打鼓,坐立不安,双手放在腿上一直乱动,抱着侥幸心理安抚。知道当初的事情真相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沈逸洲肯定是想要炸他。对,就是要炸他。他不能表现出慌张害怕,别让沈逸洲给算计了。这般想着,岳池松弛,开始抖腿。顾行泽瞥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戏谑:“带证人陈二牛。”
陈二牛?岳池抖着的腿立刻停下,睁大眼不可置信。他自然知道陈二牛是谁。看他重新流露仓皇失措的神态,顾行泽这才满意。助纣为虐,就该让他受受折磨。陈二牛被带上来,岳池瞪大眼盯着陈二牛,好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惊恐不已。捕快很快将李勤带来,跟着来的还有李父,他一路并不担心,李勤忧心忡忡还骂他没出息。当李父瞧见坐着的岳池,完全不担心,给李勤一个心放肚子里的眼神。李勤却双手发软,当他和陈二牛面面相觑,他浑身冰凉,如坠地狱。蔡贵带着蔡母站在不远处看,恶狠狠的盯着李勤,眼里充满怨恨和愤怒。蔡母原本很安静,瞧见李勤就磨着牙凶狠无比的看着李勤,想把他给咬死。顾行泽料到蔡母看见杀自己儿子的凶手会失控,提前和蔡贵打好招呼,此时此刻,蔡贵用尽全力抱着蔡母,不停安抚。“娘,你要相信沈巡检,他会还弟弟清白,我们不能扰乱公堂秩序。”
蔡母情绪慢慢稳下来,看着李勤嘴里呢喃。“咬死你,我要咬死你……”李勤害怕的跪在地上,顾行泽庄严肃穆。“陈二牛,蔡良强迫张家小姐事情,你都看见了什么?如实招来!”
“胆敢有一句假话,你便是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