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轴面露讥讽:“长公主,你这么生气,草民真舒心。”
“皇上,草民所说的都是真的,就是看不惯长公主所作所为,想要拉她下水,挫挫她的傲气。”
昭阳恼怒,林轴笑容加深,挑衅她。“长公主,瞧瞧你这气疯了的模样,毫无长公主的贵气,和疯婆子没两样。”
“草民竟能把长公主气成泼妇,草民的能耐真大。”
他哈哈大笑。文武百官和皇帝皱眉,皇帝让人将他带下去,林轴看一眼宋武。“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草民一人所为,还请皇上放过草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林轴很快就被带下去,他从顾行泽身边经过。顾行泽瞥见他笑得疯癫,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哀求的盯着他,一直到被侍卫拖到看不见他。他垂眸,望着地面脸色晦暗不明。又差一点。还是没能将宋武给揭发。林轴在求他帮帮他的家里人。顾行泽压下眼里的暗涌,在太子为林轴家里人求情时,跟着一同求情。昭阳气得不轻:“皇上,林轴是在胡说八道,你把他交给我,我定能让他把真相给吐出来。”
已经将她摘出来,怎么可能会再让她牵扯进来。皇帝抬手:“昭阳,罪人已经承认是诬陷你,从今天起你的禁足就不作数了。”
“别的莫要再多说,朕自由安排。”
“来人,送长公主回去。”
昭阳被送到皇宫,她冷着脸,面若寒霜。她解除了禁足有什么用?根本就没帮到阿琛。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将宋家和宋武做的丑恶事情揭发,偏偏林轴胡言乱语,把所有的罪都揽在他身上。只差一点点啊……昭阳咬着唇,一肚子的气。总是差一点点,阿琛何时才能够光明正大站在她面前。燕儿看她气得不轻,默默跟着她。“长公主,我们回府吗?”
看车夫小心翼翼的样子,燕儿问道。昭阳摇摇头:“不回府,去找霜姐姐。”
燕儿明白,和车夫说了地址。马车停在叶依霜府邸,昭阳站在门口,燕儿对着家丁道。“这是昭阳长公主,长公主来见荣安郡主,还不速速去报?”
昭阳长公主!家丁诧异,想到他拦下的是昭阳长公主,惊恐。“小的不知是昭阳长公主大驾光临,有眼无珠,还请长公主赎罪。”
昭阳还因林轴的事情脸色不太好,闻言摆摆手。“无事。”
“长公主,请。”
家丁带着她去见叶依霜。叶依霜坐着晒太阳,秋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十分温暖。温度也不热,刚刚好。她低头看着书,听见婢女出声:“郡主,长公主来了。”
叶依霜嗯了声,将这一页看完才抬起头,昭阳已经到她面前站着。“晒着太阳呢,长公主,你往这儿一站,把我的太阳挡住一大半。”
昭阳垮了一路的脸终于露出笑容,却是娇哼。“霜姐姐,明明知道我来了,也不做做样子。”
“我还不如一本书重要,挡住你的太阳是给你的惩罚。”
叶依霜抬眼看她,打趣:“解禁了,就是不一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昭阳坐下,婢女给她倒茶。“霜姐姐,我能这么快解除禁足,得多亏你,别的不说,你救我于水火,我得感谢你。”
“你说说,要让我如何谢谢你?是请你吃喝还是带着你去玩?”
叶依霜将书合上放在石桌上,笑容温婉。昭阳倒是没怎么变。“不用谢我,我们多年的情分,你主动让我帮忙,我哪里能不帮?”
“还说多年情分呢,那你回到京师怎么不来找我玩?”
昭阳撇撇嘴,有些不开心。“要不是我今日来登门拜访,你是不是不会主动去找我?”
叶依霜笑容浅了许多。“长公主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我回到京师应该早点去拜访长公主。”
昭阳盯着她不说话。霜姐姐怎么奇奇怪怪的,难道是许久不见,有些陌生吗?为何要称呼她为长公主,以前不是都叫她昭阳妹妹的嘛。“霜姐姐,你别叫我长公主,还是叫我昭阳或昭阳妹妹。”
“好。”
叶依霜点头应下。看她如此反应,昭阳更觉奇怪。好像不是生疏了,她一时半会也抓不住。她摇摇头抛之脑后,关心她这些年。“霜姐姐,你离开京师独自出去闯荡,都去了哪里?这么多年过得如何?都在外面做什么?在外面没有被欺负吧?”
叶依霜听着她一口一个霜姐姐,依旧亲昵如往,像是什么都不曾变过。可……有些事情已经变了。她端着茶水饮一小口,将思绪压下。“走南闯北,没有固定的地方。”
“我在外面做了点生意,一切都还算顺利,就是身体不太好,深受病魔的折磨,几度憔悴想死。”
昭阳听得心疼,大惊失色。“霜姐姐,你身子怎么了?你回来后让御医看没看?”
“我们现在就去找御医给你瞧瞧。”
“霜姐姐,以后别离开京师了,我会照顾你的,你别胡思乱想,病痛都会过去的。”
皇叔他们死后,家里就只剩霜姐姐一个了。她们小时候关系很好,霜姐姐是堂姐,小时候多有照顾她。她也会好好照顾霜姐姐。叶依霜看她急切抓着自己的手,心口还是感受到温暖,她握住昭阳的手:“不用了。”
“我在回京的路上碰到一郎中,她给我看过,现在已经稳定了,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
昭阳脸色凝重:“还说没有被欺负,你生了什么病?”
“是中毒!”
叶依霜看她关心的眸子,双手握紧杯子,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怎么会中毒!”
昭阳愕然。“我父王母妃去世后,我就突然中毒了,昭阳,你不觉得我中毒的时间很凑巧吗?”
她脸上的温和消失,换上一片冷色。“是有人不想我活下来,觉得我活下来会有威胁,想要将我斩草除根。”
“想要送我跟我父王母妃团聚,不过我命大,竟然熬过来了,只是这些年一直深受毒药的折磨,日日艰难的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