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松面上有一点不自然。他听见了大嫂和纳兰博懿的对话,看他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儿吧唧可怜兮兮的,走也不和大家打声招呼,念念不舍的还挺可怜。他就稀里糊涂地跟上了纳兰博懿。看他回到山崖,又好奇他回山崖做什么。结果他就跑去尿尿的功夫,回来纳兰博懿就不见了。他在山崖里找纳兰博懿,不小心发现这个洞穴。这洞穴有蜡烛竟然还有一张土床,还有一个土灶。他好奇地在洞穴里面看了看,倏尔听见外面有声响。听了好一会确定后爬出去,就看见纳兰博懿和另外两个人,敏锐洞察到危险,他就把纳兰博懿给拉了进来。“你只需要知道我救了你就行了。”
顾行松没多解释。“你救了玲儿,我救了你,以后她再也不欠你什么。”
纳兰博懿坐下来靠在墙上,手捂着手臂,脸色发白。“我也没有想让玲儿还我什么。”
顾行松看他,发现他昂着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他忙不迭起来。“你怎么了?”
“你怎么额头上在冒汗?”
顾行松摸一把,手上都是汗。纳兰博懿忍着痛:“我被他们的暗器打伤了。”
“暗器上有毒。”
有毒?顾行松大惊失色,把包袱打开。大嫂给他的药都写了名字。顾行松对药不了解,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哪一个对解毒有用。也不敢瞎给他吃。万一给他吃错了药加重毒药发作,小命呜呼。“不管你为什么救我,都要谢谢你。”
“你先在里面待会,等他们离开后就走吧,别管我。”
纳兰博懿看他焦急的样子,心里微暖又有点不明所以。明明那么讨厌他,怎么现在比自己还要担心。他话说完就晕了过去。顾行松扶着他的肩膀叫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用手探探鼻息,知道他还活着松口气。看着他手臂在流血,顾行松本不想管,后来叹口气,认命的帮他简单包扎。“还让我不管你,就你这样子我能不管你吗?”
“我善良的心不允许我见死不救。”
“上次扶着你回去,这次我还得扶着你回去,我欠你的吗?”
“等你醒来了,以后要好好报答我,这山崖的路又不好走,还得带着你。”
确定那几个人离开后,顾行松费力把他从洞穴里拖出去,扶着他马不停蹄地从山崖离开,边走边呢喃。到后面他累得气喘吁吁,没有力气再说话。……顾玲儿陪着柏哥儿一睡就睡到下午,起来后就去找纳兰博懿。里里外外都找一遍,没看见纳兰博懿。她发现大哥哥的包袱也不见了。顾玲儿跑去找苏有容:“大嫂,大嫂,大哥哥不见了,我上午看见他收拾包袱,他是不是离开了。”
她十分委屈。“大哥哥骗人,明明我问他,他说他不是要离开的。”
苏有容安抚她。“玲儿,大哥哥要走我们也不能拦着他呀。”
“这是他的选择,他肯定有他的事情要做,他也有自己的家。”
“大哥哥就是要走也要和我们打一声招呼呀。”
“大嫂,大哥哥伤都还没痊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去找他。”
顾玲儿拉着她的手:“大嫂,你跟着我一起去找大哥哥吧。”
苏有容没有动:“他伤好得差不多了,离开是他的选择,他自有打算的。”
她给了钱给了药,不会让他挨饿受冻。顾玲儿眼睛瞬间就红了,眼里蓄着泪花。“没有好,他伤没有痊愈。”
“大嫂,大哥哥受伤还要离开,他人生地不熟,又长得那么好看,被坏人看上抓走了怎么办?”
“嫂嫂,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嘛。”
顾玲儿哭着坚持要去找纳兰博懿。苏有容心疼又好笑。玲儿年纪轻轻就是个颜控。她喜欢黏着纳兰博懿,恐怕不单单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有他长得好看吧。苏有容拗不过她,又想到纳兰博懿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被暗算一次就有可能再被暗算,确实比较危险。苏有容答应和玲儿一同去找。能找到就说明有缘。若是找不到也就没办法了。找不到也就只能祝他一路顺风。两人没走多远,就看见顾行松扶着一个人艰难行走。苏有容愣了一下,顾玲儿就已经拉着她撒开腿跑去。“大哥哥,三哥,大哥哥怎么了?”
顾行松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小妹张嘴就问纳兰博懿,也不知道关心他。他瞬间想把肩上的人推开丢地上。“小妹,你怎么就关心他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我才是你亲三哥。”
“他中毒了?”
苏有容原本想笑他吃醋,扫过纳兰博懿的脸,看出他不对劲。“对,他说他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
“大哥哥又受伤了。”
顾玲儿皱着脸心疼不已。苏有容到左边,抓着纳兰博懿另一只手,和顾行松一同扶他,减轻三弟的重担。“玲儿,你跑回去给我准备好水,把我的药箱拿到三弟房间里。”
顾玲儿听她的往家里跑。苏有容问顾行松:“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伤?你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顾行松将事情娓娓道来。苏有容听得面色沉重。他的敌人一直都在岭南,也在找他。那他留在顾家岂不是更加不安全?到时候会牵连到顾家。“他们没看见你吧?”
顾行松摇摇头:“没有,我也没和他们正面对上。”
“大嫂,我在山崖里发现了一个洞穴……”他开始说洞穴。苏有容得知他没有被对方知道就放下心。那就好。那些人不知道纳兰博懿在顾家。听完三弟对洞穴的描述,苏有容倒是也有点好奇。“等以后没事了也带我去看看。”
顾行松应声,将纳兰博懿放在床上。苏有容先给他解毒再给他处理伤口,处理好后玲儿要照顾,她也就顺着玲儿。刚出门,就看见春之急急跑来:“夫人,门口有人找你,挺着急的。”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春之:“她想让你去看看她的丈夫,她丈夫瘫痪在床,以前还能动,现在好像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