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晗决沉思一阵,“桥城是道江派的地方。虽说道江派早就覆灭,但也容不得宵小作乱,不如我们去,没事不过浪费点时间,有事立刻禀明教主?”
“嗯,晗决师兄说得不错。”
泪晴萱也开了口,声音沉重,“道江派曾被誉为‘九界第一大派’,若有朝一日重建,发现宵小作乱,怕是饶不过我们冥阳。”
其他五人纷纷表示赞同,又低下头吃饭。这顿饭……好生漫长。——————————灵界,桥城,五毒流,宴会厅。暗紫色的灯光笼罩着在宴会厅的所有人,侍者们手中所执的红酒一杯接一杯的消失,夜来香散发出令人恐惧的甜味,纸醉金迷的生活令人堕落。泪晴萱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小口小口地品着红酒,些许液体从嘴角渗出,红得像鲜血一般惊人。侍者添上红酒退下,一道不起眼的光从她腰间传来。一个铜镜。泪晴萱起了兴致,解下铜镜上系的绳索,观察起来。可惜五毒流的大当家像在与她做对,这时却开口讲话,“诸位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能来参加我五毒的宴会着实是五毒的福气。今日在这里设宴,诸位大可放心吃喝,一切费用由五毒承担。”
底下的人自然要表示感谢,鼓掌声经久不绝。名门正派……泪晴萱环望四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淡云阁核心弟子,百里幻月。二人四目相对,都莞尔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五毒流的宴会也不过两个时辰。但就在人们出去时,步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这是哪儿?”
贺兰单问道,但依她的声音来看,她并未害怕。不像其他门派的弟子,已经瑟瑟发抖了。两道微光自黑暗中传出,是楚折枝的光属性和泪晴萱手中的铜镜。有了微光照耀,众人也细细地观察起了四周。这里一片黑暗,似是空无一物,此次参加宴会的人都在这里,包括五毒流的大当家。“欢迎诸位来到这个世界!”
一道空灵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虽说察觉不到恶意,却令人胆战心惊。众人正疑惑时,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门派——道江派。它在众人面前,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覆灭的悲剧,不曾停下。“古松师弟,你可瞧出了什么?”
北城晗决低声询问。声音很小,能被周边嘈杂声掩盖,也能让阮古松听清。心机啊……阮古松摇摇头。教内出了什么事都是他独自处理,现在他没办法,更别说其他人了。“晴萱妹妹,这里诡异,不如一起?”
百里幻月前来,问向泪晴萱。“幻月姐姐的想法自是好的,一起吧。”
淡云阁是二人一组的,现在这一组便有了八个八。道江派的悲剧仍在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弟子们的惨叫震耳欲聋,掌门拼死上前,抵御玄界的侵犯。“我灵界与玄界素来如同水火,儿时我还不知是为什么,现在瞧来,原是玄界灭了道江派啊!”
淡云阁的另一位弟子木香感慨。“原来如此。”
泪晴萱在心里想着。“晗决师兄,你看那个掌门,和你好像啊!”
贺兰单的声音是带着惊讶的,细看那位掌门,简直和北城晗决一模一样。“辞树啊,我没想到会成这样。”
那位掌门说,话毕,新一轮的时间回溯开始,又变回了玄界开始入侵的一幕。辞树,是谁?泪晴萱想。她暗暗走了几步,到了楚折枝身后,“倾城,那位掌门说的‘辞树’,你知道吗?”
楚折枝一惊,轻声回答,“不知道,但总是觉得哪儿不对。”
二人都没多说,也不敢多说。这里人太多了,一旦被人们发现他们所隐藏的秘密,迎来的只有万劫不复。不愧是阮古松啊!仅仅看了几遍回溯,便已得出了结论,“那人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破了回溯,我瞧着这像一个穿越的系统,道江派的某个人或所有人在临近死亡时,系统将把时间回溯到玄界入侵时。我们只要想办法打破回溯的循环,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他的声音很大,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但是这话说完后,质疑声也有很多。“系统是什么?”
“谁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啊?”
“你是不是那人派来的卧底?”
“冥阳教不愧是新兴的,什么样的弟子都收,还名门正派呢,叫邪教还差不多!”
诸如此类。阮古松一时崩溃,“那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回溯吗?”
……“古松师弟,系统是什么?”
北城晗决问向他,语气很是和善,显然与质疑的人不同。“呃……”阮古松有些尴尬,他并不知道这儿的人不知“系统”的意思。“就是‘天道法则’的意思。”
关键时刻,竟是楚折枝替他圆了谎。阮古松朝她点了点头,示意感谢,后者也向他点了点头。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阮古松翻船了,她也离死亡就不远了。“怎么做?”
有人询问泪晴萱。是临渊宗的核心弟子——钟离羽墨。钟离羽墨,字无言,旁人便称他一声“钟离师兄”或者“无言”。泪晴萱微微晗首,“彻底毁掉回溯中的一物,让它不能再进行回溯。”
“钟离师兄,晴萱妹妹说的不错,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不如按她的一试?”
百里幻月为泪睛萱说话,虽说她总是觉得泪晴萱有些怪异。钟离无言是相信泪晴萱的,不然也不会问她关于回溯了。他当即便伸手打碎了掌门手中的簪子,但并未阻止回溯。“我说过了,是彻底毁灭。”
泪晴萱提点了他一些。钟离无言不是傻子,也听得进话,只是这位掌门很强……至少以他赤焰九阶的修为,毁不了。——————————“傻子吗?”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无奈,“连个回溯都打不破。”
幸好他留了个心眼,不然就凭这些人,打破回溯也得等八百年了,他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