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几次哆哆嗦嗦的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估计是彻底的感冒了,黑爷抱歉的笑了笑,然后开始点燃引鬼香,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我翻了个白眼,虽然这里面确实挺冷的,但是也好歹不至于朱良那种地步,朱良是真的怕冷。之前没来到村子里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了,每次下班了之后找他吃饭,他总是比我要多穿三道四件衣服。夏天的晚上出来吃个大排档撸个串什么的,居然还能穿这一件长袖体恤、随手带着一个皮夹克。最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真的吃完烤串一身汗的时候,穿上了皮夹克,美其名曰“害怕夏天感冒”。从此之后,我要是找他有事情的话,一般都是直接到他家里面,朱良这个人平时要多宅有多宅,不管春秋四季,永远白的像一条行走的三尺白绫。有时候我都怀疑这货是不是跟我藏着什么秘密,比如不出去是怕晒黑了钓不到妹子什么的,但事实上证明我真的是想多了,因为到现在他依旧是单身狗一个。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稍微平衡了一点儿,于是在下一个转角处之前,撞了一下朱良的胳膊。这种拐角处的过堂风非常多,每过去一个都是一项严酷的考验。朱良嘴唇已经冻的快要发紫,真不是装的,是真冷的不行了。我叹了口气,于是把自己带出来穿在身上的皮夹克扔了给朱良,然后自己一个人穿着过冬的羽绒服独自面对寒冷的风霜雨雪。朱良一时间对着我又爱又恨,咬了咬牙还是没说什么。羽绒服上面结了冰碴子,我能感觉的到越往里面的气温越低,就好像里面无形之中装着一台制冷冰箱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没有摄像机、也没有人跟来我们的话,我估计都以为我们是国际探险队,正在行走在北半球的冰雪世界里面。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还是跟着黑爷一点一点的继续前进,直到一个休息处的时候,我们在附近听到脚步声。就在我们打起万分精神,搓着已经冻僵了的手指头准备进攻的时候,发现那真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黑爷放松了警惕之后。我们也不在对这个陌生的人抱有敌意,只不过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这是一个我们根本不认识的年轻人。因为这一次的工作关系,我们需要和警察一起挨家挨户对镇子上面的人逐一排查,我从小到大对见过的人就算不至于过目不忘。第二次见面就直接能够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出对方的名字,但是只要不是那种擦肩而过、或者是掉地下捡钱的路人,只要是正正经经打过一次照面儿的,我肯定都会记得。因此我这才觉得可疑,哪怕仅仅只是见过一面的,我都会大概有一个概念,比如这小伙子是哪里来的之类,但是现在他对我来说竟然是完全陌生的,我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而且自从我们和警方提出,这个矿场里面很可能有这起案子的线索,从那个时候开始,警方就已经下令,全面封锁了这个矿场,不是我们调查的人员,是根本不允许入内的。因为事情既然发生在矿场里面,那就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了,所以警方立即采取了一级戒备形式,用来全面配合我们的调查。可是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之前调查走访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现在他却忽然离奇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现场?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吗?但是这些疑问我还没有告诉黑爷他们,毕竟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就确定,这个疑点对破案有什么用处,于是我继续自己带着这些疑问,继续打量着这个面相陌生的年轻人。倒不像是我们年轻人这么急躁不安,黑爷笑着问了他一句:“小伙子,你是这咱们镇子上的什么人啊?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种地方?是厂矿之前的管理者吗?我们刚刚都被你给吓了一跳,下次你过来可不可以先和我们打一声招呼,或者是带个手电过来什么的。”
年轻人摇摇头有些执拗的说:“我不是这个矿场里面之前的员工,我今天是过来祭拜我父亲的,平时这个地方我一个月都不怎么来一次,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过几天再遇上我。”
“祭拜父亲来这里?”
我皱着眉头有点愕然,心说这年轻人怎么睁眼睛说瞎话。没想到那年轻人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有点儿凄凉的笑着说:“我没有说谎,信不信就看你们自己的吧。其实我父亲就是这个矿场干活儿的,也是之前矿难那时候,死去的员工之一。当时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矿场主就拖欠工资不给,我父亲带着工人们去他的公司里面要,结果还被他找社会上的混子狠狠打了一顿。那时候我父亲拼死拼活的工作,结果我家里一口大米都吃不上,全部都是窝窝头。”
我们安慰了他一番之后,继续问道:“既然来祭拜父亲,你又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跟你父亲生前有关系的地方,所以你想要过来看看是吗?”
年轻人摇摇头,随后他笑着说:“没有,我父亲真的葬在这里,我今天就是来这里面上香祭拜他的,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