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
言珏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本就对黎渊颇多忌惮,这孟藜溪要是与黎渊勾结在一起,岂不是要图谋些什么?孟藜溪满不在乎一笑,“兰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一个深居太子府的人,除了一些重要的宫中宴会才能见到安乐王,就算见着了,臣妾也是一直与殿下待在一处,如何与安乐王私下见面?恐怕是娘娘做的梦吧。”
“臣妾对天发誓,这事确实是真的。如若臣妾说谎,臣妾必遭天谴!”
仪然冲着言珏举起手正要起誓,却被言珏抓住了手。“诶,这好好说话,怎么还发起毒誓了呢?朕肯定是相信爱妃的呀。”
言珏将仪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孟藜溪将头撇向一边,虽然老夫少妻不少见,可这可以当爹的年纪,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舒服。“臣妾与太子妃和安乐王之间并无私怨,何必故意栽赃他们?又为何说的不是他人,独独说的是他俩?臣妾也是担心太子殿下上了别人的当,这到底是失了皇家体面的。”
说罢,仪然一脸委屈,那泪珠徘徊在眼眶中很是楚楚可怜,好像快夺眶而出了似的。“太子妃,你可有话说?”
言珏此时已经被仪然这个温柔乡所吸引,这话里话外之间也是诸多偏袒仪然。孟藜溪微微勾起嘴角,“臣妾确实有一事不明白,这兰妃娘娘是皇上的妃子,却意外地关心太子殿下,这两人也是年纪相当的,难免,皇上请恕罪,臣妾并不是故意提及此事的。”
原本不打算与仪然交锋,可越是退让,人家越是得寸进尺,她孟藜溪可不是软柿子,能被人专挑软的捏。言珏听到孟藜溪这话,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生性本就多疑,想起前几天,仪然总是听到言霄昀来赴宴才一起跟着来。孟藜溪看着言珏沉思的表情,瞬间了然于心,看来自己已经在言珏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了,只待生根发芽罢了。言霄昀一把握住了孟藜溪的手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孟藜溪也丝毫不感到慌张对上了他的眼眸。可这两人的对视在仪然看来就是对她赤衤果衤果的蔑视,这两人在她面前秀什么?“父皇,今晚之事,大概只是个误会,儿臣一直与太子妃待在一处,此事,宁清可以作证。这天色已晚,认错人也是难免的。兰妃娘娘说呢?”
言霄昀转而凌厉地看向了仪然。仪然一愣,从言霄昀的眼神中,她感觉到了不悦。“虽然夜已深,可本宫还耳清目明,自当不会认错的!”
仪然一脸决然,她就是见不得孟藜溪与言霄昀如此这般好,本来自己认命了,孟藜溪非要怂恿着自己逃走,再叫人将自己抓回来,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定要让她生不如死!此事一时僵持不下,这时,黎渊有些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小王……嗝……参见……陛……嗝……下,太子殿下……”黎渊刚说完,正要倒下之际,正好被眼疾手快的徐江扶住了。言珏看着满脸嫌弃,“安乐王这是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陛下赏赐的美酒实在是……太好喝了!小王还可以继续喝!陛下和殿下要不要一起来?”
黎渊推开了徐江,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走着,直接越过孟藜溪,走到了言珏和仪然面前,大力呼了一口酒气。仪然赶紧捏住了鼻子,紧皱着眉头靠在了言珏身上。“你这是干什么安乐王!你们还不赶紧拉住他给他醒醒酒!”
言珏怒吼道。身边几个太监里面将黎渊擒下,并拿了一碗水往他脸上泼了过去。黎渊抖了个激灵,立马精神起来,他四处看了看,只见言珏正瞠视着自己,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求饶。“陛下,小王知错了!小王贪杯,一下子不小心喝多了!”
孟藜溪见状,攥紧手中的拳头,她正要上前,却被身后的言霄昀一把握着手,动弹不得。孟藜溪转头瞪了一眼言霄昀,示意他松手,可言霄昀却假装视若无睹。见着自己的国主如此窝囊无能,她只想上前往他头上狠狠踹上一脚,如今当真是憋屈得很!“醒了没?”
言珏厉声质问道。“醒了醒了。嘿嘿。陛下赏赐的酒,当真是好酒。”
黎渊一脸陶醉,似乎还沉醉在那酒香中。可孟藜溪知道,黎渊是在说谎,虽然他如今有安乐王的头衔,可吃食上却够不上这个品阶的,至于经常邀请他参加这些宴席,无非就是想羞辱他这个曾经岐阳国的国主罢了。想让那些外人看看,以前那泱泱大国的国主,如今还不是像只狗般对他言珏俯首帖耳。正是如此,孟藜溪才觉得格外难受,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还不如体面地赴死!“安乐王,朕问你一件事,你今晚可曾在外面见过什么人?比如说,你身后这个女人。”
言珏眼神意味不明地引导黎渊看了一眼孟藜溪。黎渊歪着头,微微眯着眼睛,嘴里还不停打着酒嗝。“这不是太子妃吗?太子妃我是没见着,倒是见着了……”黎渊咧嘴一笑,手指往言霄昀一指。“倒是见到了太子殿下!嗝……”“哦?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待在一起?”
言珏又接着问道。仪然晃了晃言珏的胳膊表达不满,可言珏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这太子殿下不是与太子妃在一起,还能是和谁在一起?陛下可真爱开玩笑!”
安乐王摆了摆手。“胡说八道,本宫明明看见你和……”仪然站起身厉声喝道,可仔细看了一眼黎渊,又立马愣住了,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坐回到了位置上,默不作声。“怎么了?爱妃?”
言珏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赶紧询问。仪然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裙。“爱妃?”
言珏握着了她的手,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那一双玉手很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