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言霄昀露出如此可怖的眼神,一时间顿了一下。“太子,这都是为了找出凶手的权宜之计。”
张皇后讪笑了几声,自觉尴尬。“哦?权宜之计?既然如此……”言霄昀将孟藜溪安顿好后,朝着门口的侍卫走去,“嗤”的一声拔出了侍卫手中握的刀,再缓缓走回大殿。“你你你,太子,你要干什么!”
张皇后看着言霄昀的架势立马吓得花容失色。“皇后觉得,孤想做什么?”
言霄昀不急不慢地迈步向前。言允谦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努力用手撑着想要站起身,可却始终无能为力。“太子有话好好说!护驾!快来人护驾!”
张皇后站起身,身前好几个侍女死死护在跟前。而此时大殿上,也围过来好些侍卫。突然,言霄昀刀锋一转,那刀转而刺向了刚才刺杀孟藜溪的侍卫,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皇后怎么了?孤只是清理刺客而已。”
言霄昀猛的将刀从那人身体抽了出来,那浓稠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随后从刀身缓缓淌在地上。张皇后吓得直接瘫坐在凤椅上。“太子,你,你怎可将这……杀了,这凤仪宫哪里是什么污秽能践踏的地方!”
“这不过是处理刺客的……权宜之计,万一伤了皇后凤体,只怕到时候碎尸万段都不为过了。抓住刺客,还分场合吗?”
言霄昀微微侧着头,余光寒冷如冰。“王兄这可做得太过分了!你这是在威胁母后吗!”
言允谦着急大喊。“正是因为敬她是皇后才称一声母后,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此羞辱。六弟还是好好养着伤,少管闲事的好。”
言霄昀边说,边将孟藜溪抱起身。“太子,这事情还未解决,怎可离开?”
“人已经被你们所伤,至于刺客,孤也已经击毙,皇后还想做什么?难不成要屈打成招?”
言霄昀的脸色阴沉如水。“在闹什么!”
门外,言珏带着荣贵妃缓缓走了进来。众人见状,立马跪在地上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张皇后面露难色。“朕不来,还不知道这凤仪宫如市井之地般热闹?”
言珏斜瞥,看了一眼躺在言霄昀怀中的孟藜溪。“陛下,臣妾怕……”荣贵妃躲在言珏身后,指了指那地上的尸体。言珏一把将荣贵妃揽在怀中,“爱妃别怕,朕是天子,任何妖魔邪祟都不敢靠近。”
张皇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紧紧攥着拳头,那手掌被她嵌出了几个手指印。“都死了不成?还不赶紧将这东西拖下去?在这大殿上,成何体统!”
言珏怒斥道。言允谦刚想解释,言霄昀上前一步,“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在凤仪宫里杀了这名刺客。”
“刺客?这凤仪宫有刺客?这门口的守卫是干什么吃的?这都能让刺客溜进来!来人,都把他们拖下去砍了!”
言珏破口大骂。张皇后心惊,立马从上面走了下来,“陛下,这,这不是刺客,这是……”张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正想着应该怎么辩解。“父皇!这是儿臣特地为母后寻来表演舞剑的,没想到他如此技艺不精,伤着了王嫂。”
言允谦朝言霄昀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礼。“王兄,是臣弟的错。请王兄、王嫂恕罪。”
“是吗?这舞剑还能舞成这样,死了确实活该。皇后也是越老越糊涂了,最近就好好在凤仪宫休息,六宫之事暂由荣贵妃处理吧。”
皇后一愣,但还是默默地跪在地上,“臣妾……遵旨。”
荣贵妃满脸春风得意,自己什么都没做,便到手了处理六宫事务的权利。“朕听闻你们俩兄弟将那些反贼都给抓住了?人现在在哪?”
言珏转而看向言霄昀两兄弟。“儿臣并未见到那些反贼,听侍卫说,那些人都被王兄带走了。”
言允谦将烫手山芋丢给了言霄昀。“确实是被儿臣带走了。”
言霄昀不慌不忙地回复道。“哦?太子如何处理了?”
“对于这种叛党,自然是斩草除根。”
言霄昀面无表情,说得很是风轻云淡。可一旁的孟藜溪却如鲠在喉,眼眶湿润,她低着头,不敢让那帮人察觉出她的异样。“太子妃伤得如何?”
言珏顺势问了问。“臣媳……无碍。谢陛下……关心……”孟藜溪努力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哎呀,这声音都痛得颤抖了,快下去处理伤口吧。”
荣贵妃发话了,示意言霄昀带孟藜溪下去,自己会处理剩下的事情。“儿臣告退。”
言霄昀二话不说抱着孟藜溪离开了大殿。言珏看着言霄昀离去的背影,不禁覆手感叹道:“果然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啊,连老子都忘了。”
荣贵妃牵着他的手,“陛下,您还有臣妾呢。臣妾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还是爱妃有心。”
言珏将荣贵妃再次揽在怀中。张皇后还是自顾自地跪在地上,言允谦则是觉得有些看不过眼,将头撇向了一边。这边,言霄昀抱着孟藜溪来到了重华宫,荣贵妃的居所。这人还没放下,一大群太医便围了上来。各个拿着金疮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殿下,老臣这药可是上好的金疮药……”“殿下请看看老臣的,这可是老臣祖传的药……”……“够了。叫女医进来为太子妃包扎伤口,你们都出去。”
言霄昀被一群巴结上门的太医们闹得脑瓜子嗡嗡的。见女医进来后,言霄昀也退出了门外,安静地等待着。这时,皇后身边的侍从走了过来,“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还有何事吩咐?若是来关心内人,倒是不必了,这伤是怎么来的,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言霄昀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