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见了言霄昀之后,孟藜溪接下来好几天都未曾见到他。只听说是带着苏宁清出去了。孟藜溪无聊的在府里瞎溜达,原本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下人,也是变得势力了。“这些人,真是落井下石!见娘娘如今不怎么和殿下待在一起,他们便欺负娘娘!”
雨竹愤愤不平。孟藜溪却早已经习惯,也见得很多,这种事,无论在哪,都是无法避免的。“听闻太子殿下带着宁妃娘娘去明王府赴宴了呢。”
“怎么不是带太子妃去?”
“别提太子妃娘娘了,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晕了,自然是拂了太子殿下面子的。”
“说起这个,那天宴会上,明王还被皇上夸奖了呢,赏赐了许多东西。”
“哦,这个我知道,听说明王殿下抓到了岐……那啥的余孽……”“嘘嘘嘘!”
孟藜溪躲在角落处安静地听着几个婢女侍从的谈话。“那可是禁忌,要是被人说出去,你可就死定了!”
“我听说,明王殿下将那些人的尸体都拖去都城外埋了呢。”
孟藜溪听得出神。明明如此小的事情,要一个王爷亲自去埋了,还如此大张旗鼓,连太子府里的婢女侍从都知道的事。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孟藜溪刚准备接着听下去,就看见那些婢女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在自己面前了。“娘娘……”雨竹小声提醒道,孟藜溪才回过神。“都起来吧。”
孟藜溪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偷听她们对话的尴尬。“你们刚才说的……”“娘娘请恕罪!奴婢们绝对没有说殿下和您的事情!”
真是不打自招……可是孟藜溪却不关心这事。“不是问你们这个。”
众侍女侍从面面相觑。“娘娘想知道什么?”
“你们刚才说宴会上的那些……余孽,他们现在怎样了?”
“余孽”两个字,孟藜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原以为他们可以融入到岐阳国里继续好好生活下去,没想到还不如战死沙场,至少没这么屈辱。“可惨了,听说只剩些残肢还有骨头……”“好了,别说了。”
还没等侍从说完,孟藜溪便打断了他。侍从只当孟藜溪是觉得画面过于血腥不想再听下去,没有任何怀疑。“既然死了,那他们最后被如何处置了?”
孟藜溪忍住自己急切的好奇心,尽量表现得满不在乎。“听说,明王殿下将那些尸骨都运往郊外珩山去了。”
“珩山?”
“对,那里有个大坑,毕竟是晦气的东西,丢那也好。”
侍从解释道。可孟藜溪却不这么认为,这人都死了,还要让一个王爷运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扔了?这目的很明显没那么单纯。孟藜溪打发走了那些人,肚子坐在莲池边。如此招摇,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引出其他同党的行踪?把那些百姓的死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只怕也是为了引起同党们的愤怒,而如此大张旗鼓运尸骨,也是为了告诉那些同党扔掉尸骨的地方……糟糕!孟藜溪猛地站起身,那个狗皇帝果然心思歹毒,他的目的只怕是为了引出岐阳国的人去祭奠之时然后一举歼灭!那些百姓她无力搭救,可剩下的人,她怎么可能再次让那晚的事情再次发生?“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
雨竹满脸开心地跑到孟藜溪跟前,“娘娘,快走啊,去见见太子殿下呀。您别坐在这发呆了。”
孟藜溪也确实有见言霄昀的打算,毕竟她要光明正大离开太子府,还得得到言霄昀的首肯。她站起身,快步往言霄昀所在的地方走去。果不其然,言霄昀身边待着个苏宁清。“殿下,臣妾有事想单独和您说。”
孟藜溪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开门见山。言霄昀以为孟藜溪是特地来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欣喜,可听到她这话后,又立马暗沉。孟藜溪这话不仅是给言霄昀听的,更是给苏宁清听的。“既然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殿下单独说,那臣妾就先下去了。”
苏宁清欲起身离开,却被言霄昀一把拽了回来。“无妨。孤与宁儿之间,没有秘密。太子妃有什么话,就直接在这说吧。孤能听的,雨儿自然也能听得。”
苏宁清听到言霄昀这话,感动了好一阵子,只是痴痴地望着言霄昀。“也没什么,臣妾只是许久没有外出去翡翠阁瞧瞧有无新的珠宝首饰了,想去看看。”
孟藜溪的语气说得很是小心翼翼,怕言霄昀看出任何端倪。“那让北河护送你去吧。”
言霄昀应允了,却派自己的贴身侍卫监视着自己算何意?孟藜溪原本就打算找借口偷偷溜出去跑去郊外,要是霍北河在,会给自己增加不少麻烦。“不必。臣妾自己可以的。再说了,之前的事,要不是他向母妃告状,臣妾与母妃间的关系也不至于成这样。”
孟藜溪假装面露不满。“你要是想出去,那就必须让北河护送你去,要不然,免谈。”
见言霄昀不肯让步,孟藜溪只能告退。这事必须小心再小心,她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霍北河坏了好事?他原本就对自己印象不太好,这不得全程紧跟着自己往死里紧盯?孟藜溪自顾自地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脚上撞过来什么东西。她踉跄了几下。侍从吓得大叫了一声,“娘娘,您,您没事吧?您要是有事,小的可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孟藜溪摆了摆手,看着一只白狗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这是谁的狗?”
“这是宁妃娘娘的爱犬——吉祥,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那个侍从赶紧抱紧了狗跪下认错。“既然如此,它不是应该在宁妃殿里头好好待着吗?”
“吉祥老是偷偷从狗洞里偷跑出去玩,小的好不容易抓回来呢。”
侍从满脸写着头疼两个字。不过他刚才说什么?狗洞?孟藜溪眼睛划过一丝希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