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发生事情事真的,并不是一场梦……看着岐阳百姓们被如此残忍对待,孟藜溪只觉痛得喘不上气来……“本宫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孟藜溪面无表情地支走了雨竹后,挂个披风趁着人不注意悄悄溜走了。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那个人。孟藜溪谨慎地绕过了巡视,良久,终于看到了目标。她目光锋利无情,慢慢地走到那人身后。面前的人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猛地一转身。原本还面露凶狠的孟藜溪瞬间变得满脸笑意。“安乐王殿下,这是您遗失的手帕吧?”
孟藜溪将一条白色的锦帕递给了黎渊。黎渊不明所以地接过手,随便看了几眼,又还了回去,“这不是本王的。”
随即说完话,黎渊便转身离开了。而他没注意到,孟藜溪那手中藏着的一把锋利的刀子,还有她那充满危险的杀意。孟藜溪伸手正要过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黎渊感觉到了异常,又再次转身,“有完没完,都说了不是本王的东西……”看见眼前的人,黎渊愣了一下。“太子殿下怎么在这!小王这厢有礼了。”
安乐王给言霄昀行了一礼。没错,要不是言霄昀的出现,只怕黎渊现在早就去下面给岐阳的百姓与将士们磕头谢罪了!就只差一点点!“孤来寻爱妃。”
言霄昀淡淡开口。黎渊看了一眼言霄昀的手,正紧紧握着孟藜溪,立马明白过来。“原来是太子妃娘娘,刚才小王失礼了还请见谅。只不过太子妃娘娘怎么……”黎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孟藜溪的衣着,欲言又止。“爱妃她身子不适,躺了许久,出来透透气罢了。”
言霄昀抢先一步提孟藜溪回答。“既然如此,那小王便不打扰殿下与娘娘的雅兴了,告辞。”
看着黎渊离去的背影,孟藜溪斜视了一眼言霄昀,刀锋一转,言霄昀的掌心瞬间滴下来了几滴血。“闹够没有?跟孤回去!”
言霄昀的声音沉沉,听得出他很生气。“太子殿下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里您都在?”
孟藜溪语调不高,却似乎压着一股火。“你这么想死?你要是在这杀了他?你以为会没人知道吗?”
言霄昀心底莫名生起一股燥气,双手紧紧地箍住孟藜溪的肩膀。“太子殿下现在也可以去那皇帝面前揭发臣妾,不过,要是臣妾有个好歹,牵一发而动全身,殿下只怕短时间内也不会那么好过吧?”
孟藜溪轻轻一笑。言霄昀松开了手,默默的不说话。孟藜溪看了一眼自己肩上那残留的血渍,皱了一眼眉。此时,霍北河小跑了过来,立马发现了言霄昀的手受伤了。“殿下!您这手怎么了?难道这里有刺客?”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言霄昀似乎不想接着这个话题,转身离开了。霍北河看向同样面无表情的孟藜溪,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娘娘,有句话,卑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当讲就不要讲。”
孟藜溪越过他正要离开,霍北河再次开口:“娘娘,殿下很是关心您的,希望您不要辜负他!”
这话似乎很关心的样子,可在孟藜溪看来,他的意思是言霄昀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她回到了殿里头,发现言霄昀正在自己包扎着伤口。孟藜溪走上前去,抢过了他手里的细布。她仔细地帮言霄昀处理着伤口,然后将细布包扎了上去。“有什么事,你可以跟孤说,要是孤能办到的事情,自然会帮你办到。”
两人沉默了良久,言霄昀突然开口。“是吗?在臣妾看来,太子殿下的能力也是很有限。比如昨晚那些人,殿下又有何能力保住他们?或者说,殿下从来都没动过要保他们的念头。”
言霄昀从孟藜溪的眼神中读出了恨意。“很多事情,要是无能为力,便只能收起锋芒,留待来日。”
孟藜溪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哪里会管平民百姓的死活。对他来说,只不过像是死了只鸡鸭。“殿下不请太医瞧瞧?这手还是废了,臣妾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言霄昀微微动了动手,看着这简单的包扎,静静的不说话。孟藜溪却看着一阵恼火,她真的看不懂言霄昀到底想做什么?要杀要剐直说便是,这副惺惺作态是要给谁看?“孤去处理些事情,你就好好待在这,哪里也不许走,你要是再走,孤便将这殿中的人尽数杀了。”
言霄昀的话不带任何温度。虽然这些人生死与自己不管,可到底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到底是于心不忍。不知道过了多久,孟藜溪靠在床边睡着了。这时,门瞬间被推开。“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太子妃娘娘在里头休息,你们怎么敢!”
雨竹在门口着急大喊。孟藜溪被吵醒,探了一眼。几个太监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太子妃娘娘……请吧。”
几个太监也是看人下菜碟,知道孟藜溪并不受皇室待见,脸色也没给她好看过。“谁让你们来的?”
孟藜溪很是平静,心里大抵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贵妃娘娘。请吧,太子妃,贵妃娘娘还在等着您过去呢。”
雨竹跑过来拉住了孟藜溪,“娘娘,太子殿下吩咐,您不能随便出去的,您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休息!”
“贵妃娘娘的命令,你们敢抗旨?”
为首的太监渐渐拔高了音量。“可太子殿下……”雨竹急得眼泪都快哭出来了。孟藜溪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贵妃娘娘只是想和本宫说说话解解闷,本宫很快就回来,你就好好待在这。”
“娘娘骗人……”雨竹小声抽泣道。孟藜溪扬起头,大步往门外走去,她心中茫然,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