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藜溪把孟清雨提溜在井边。“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现在是太子妃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我好歹是明王侧妃!孟家三小姐!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的!”
孟清雨说着狠话,可身子还是经不住地哆嗦。孟藜溪步步紧逼,孟清雨后退了一步,撞了井口。“你之前说的,言霄昀屠城是怎么回事?”
孟清雨原本还在害怕,听到这话,瞬间轻松了不少,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也不好过吧?呸!活该!我早就和你说了,那个太子也不是善茬……”孟藜溪狠狠捏住孟清雨的下巴,孟清雨想挣脱束缚却挣脱不开。“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最好老实回答我。要不然这口井,就是你香消玉殒之地。”
孟藜溪唇角微勾,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孟清雨只能老老实实耷拉着脑袋,“那会儿,你摔坏了脑子,躺在床上休养了大半年,也难怪不知道。”
“三年前,言霄昀,也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不,应该说当时的信王殿下,干了一件轰动朝野的大事,也是这件事,才让他登上了太子之位。”
“什么大事?”
孟藜溪目光专注,不想错过孟清雨嘴里的任何一个字。“屠城。”
“屠的……是哪座城?岐阳国?”
每次说到岐阳国,孟藜溪的内心仿佛都在滴血。孟清雨默默点了点头。孟藜溪神色渐渐暗沉下来,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这个事实犹如一把钝刀,在她心里一下又一下的刮割。“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孟清雨撇了撇嘴巴,“这是自然。只不过陛下一直不让人提起岐阳国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从没提起过。”
“做贼心虚,他自是不敢提。”
孟藜溪双拳紧攥,她的语气很是小声平静,却隐隐有夹杂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涌动。孟清雨看着孟藜溪的态度很是奇怪,便多嘴问一句:“你提这档子事做什么?虽然太子杀伐果断,可还不至于将你杀了。你可别发疯似的到处乱说,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你,只怕是要连累孟家所有人的。”
“没想到你这种人还会替家族着想,还真是小看你了。”
孟藜溪一阵冷嘲热讽。“这个家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孟清雨恶狠狠地瞪着孟藜溪,她掀开了自己的手臂,“看看我身上的伤,都是拜你所赐!”
那雪白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地儿,有些地方还有血痕,还有些地方已结痂可又再次破了。“这些,都是言允谦干的?”
同为女人,看到孟清雨被弄成这样,孟藜溪心里多少还是看着不舒服的。孟清雨将衣服整理好,“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心里,可开心得很吧?”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要不是你自己心生歹念,又怎么害了自己?”
孟藜溪冷冷地盯着孟清雨。孟清雨见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上去就是要掐她脖子,“我要杀了你!”
孟清雨怒目圆瞠,直接冲了上来,却被孟藜溪轻松躲过,并反手将她钳制在井口,将她的头死死压在那。“孟藜溪!”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赢我?我要杀你,就像杀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你要是想被丢进去,我可以成全你。”
孟藜溪加重了力道,孟清雨痛得面目狰狞。“咳咳……我……我错了……长姐……太子妃……娘娘,妾身……妾身错了……请长姐……娘娘……宽恕……咳……”“这才……”孟藜溪正要放开她时,听见了许多脚步声正往这个方向赶来,猛地将孟清雨拽起,瞬间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原本还被孟藜溪掐着脖子的孟清雨,现在正掐着孟藜溪的脖子在井口边。后面来的众人见状,吓得魂都没了。孟清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一掌劈开了。言霄昀立马扶住了孟藜溪,“你……没事吧?”
孟藜溪透过他的眼眸,那满眼的担心与着急,又有多少是真的?“快宣太医!”
言霄昀急得冲着人群大喊。“臣妾……没事。”
孟藜溪轻轻推开了言霄昀的手,眼神中带着疏离的冰冷,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碰她让她感到无比恶心。言霄昀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他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孟藜溪,反复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来。而孟清雨也被人扣了下来,众人回到了大厅,等待着言霄昀的裁决。“王兄,发生了什么事?”
言允谦看着跪在地上喊冤的孟清雨,满脸错愕。“这个,六弟得问问你的好侧妃了。”
言霄昀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茶,不怒自威。“太子殿下,妾身真的没有动太子妃!反而是太子妃将妾身掳去井边威胁,这,很多人都是看见了的!”
孟清雨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那,也有很多人,跟随着孤看见你在井边掐着太子妃。”
“这是她的计谋!孟藜溪她,就是要你们故意看见的……”“啪!”
还没等孟清雨说完,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脸火辣辣的。“太子妃的闺名也是你能够直呼的?懂不懂规矩!”
一旁的婢女给孟清雨掌了一掴。言允谦正要上去教训婢女,被言霄昀一个眼神吓了回去。“王兄,您当真这么不顾臣弟的脸面,教训臣弟的侧妃吗?”
言允谦脸色铁青。“六弟的侧妃在欺负太子妃的时候,也没顾虑过孤是太子这件事吧?”
言霄昀冷冷反问道。相比言霄昀的沉静自如,言允谦则是焦躁不安,他连自己的侧妃都保不住,一个王爷的面子往哪搁?而孟老夫人和清荷也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往了大厅,孟无烈也闻讯赶来。看着孟藜溪和孟清雨,孟无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孟清雨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可孟藜溪如今是太子妃也得罪不了。“两位殿下,微臣教女无方,有什么错,让微臣代为受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