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眉宇一展,似乎很满意孟藜溪这个答案。“既然这几个宫婢如此信口开河诬陷太子妃,那便重打一百大板然后丢出宫吧。也是时候给其他人做做警告了。”
几个宫婢吓得赶紧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是,是如妃身边的绿儿叫奴婢们这么说的!要是我们不这么说,就要把我们打发进掖庭里干苦力啊!”
“是啊是啊!”
“想来也是,几个下贱的奴婢竟敢诬陷太子妃,可不是得了授意,有人撑腰才敢如此放肆。”
荣贵妃不屑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婢们。“臣妾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如妃楚楚可怜,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皇后娘娘,请听臣妾一言。”
孟藜溪不紧不慢行了一礼。“哦?太子妃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难道她们如此对你,你还要放过她们不成?”
虽然孟清雨行为不检点,可到底是言允谦的人,张皇后本也就不打算过多为难如妃,只是现下荣贵妃也在,原本打算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荣贵妃在这反而不好随便办了。“臣妾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再者说,后宫与前朝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娘娘是天下之母,天下之表率。皇家颜面若是这么轻易被人踩在脚下,那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儿戏?”
张皇后端正了下身子,自己犯得着为了一个妃子得罪太子?现在朝中,最能与太子竞争的,便只有自己的儿子言允谦,还没到双方明面上撕破脸皮的时候……“太子妃所言甚是。皇家颜面不容侵犯,谁都一样。”
张皇后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来人,将这些人,都拖下去,赐死!”
如妃一听,吓得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救救奴婢!”
如妃身旁的宫婢拽着如妃的腿不肯撒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拖走了。“你乱说话……本宫怎么保你!你就……你就安心去吧!你家里人,本宫会照顾好的!”
如妃猛地甩了下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与畏惧。而宫婢们也在连连喊冤的叫声中被拖了下去。“如妃身体不适,最近就好好在你自己宫里待着吧。来人,送如妃回宫。”
张皇后投去尖锐的目光,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荣贵妃见此事圆满解决,得意一笑,“既然得皇后娘娘如此秉公处理,那,臣妾就先带儿媳先行离开,不打扰皇后休息了。”
荣贵妃随意行了个礼,高调地带着孟藜溪离开了凤仪宫。身后的张皇后嘴角上扬,可脸上的肌肉却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神中还有不可言喻的凌厉。“娘娘,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张皇后身旁的宫婢小声询问道。“自然也就这么算了,也只能怪这个如妃真的蠢,本宫只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做得如此明显,真是愚蠢至极。”
张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倒是小看了太子的这个新妇,一张嘴倒是厉害得很。”
而此时的孟藜溪正乖巧地跟在荣贵妃身后缓步走着。“这件事,你做得不错。看来,昀儿娶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听说,你之前脑子摔坏了,这传言也不尽然。”
荣贵妃仔细打量了一番孟藜溪。“自进了太子府,臣媳的荣辱便和殿下是一体的,臣媳自然是要为殿下争口气的。”
孟藜溪低眸微微一笑。荣贵妃满意地点点头,“昨日太后突感风寒,本宫一直在身边照顾着,故未前往太子府参加婚宴,太子妃勿怪啊?”
“臣媳明白的。百善孝为先,太后凤体更为重要。”
荣贵妃原本还打算刁难孟藜溪几句,见她如此懂事,不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堪,瞬间对孟藜溪改观了。荣贵妃覆上孟藜溪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今日,太子妃受惊了,母妃宫里有几件皇上赏赐的玉手镯,本宫看,很是衬你,就送你了。”
“父皇送给母妃的定情信物,臣媳怎敢接受?母妃的心意,臣媳心领了。”
孟藜溪郑重的给荣贵妃行了一礼。“难怪,昀儿拿着军功非要求着陛下娶你,本宫原本还不理解,现下倒是明白了几分。”
孟藜溪听罢一愣,“臣媳没明白,殿下,不是应该和臣媳的二妹……只不过二妹……才……”“和你二妹,只是闹的一场乌龙罢了,陛下原以为听错了,昀儿竟想娶个傻子过门……罢了,这兜兜转转,还是你,说明你和昀儿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至于你二妹,也是可怜人。”
荣贵妃惋惜了一声,孟家二小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终究是没这个缘分做婆媳,红颜薄命。孟藜溪心中漪澜泛起,这言霄昀放着这么优秀的二妹不娶,竟然求娶一个傻子?可想想,他想娶的只是孟藜溪,而不是这个躯壳下的穆疏桐。孟藜溪辞别了荣贵妃,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贵妃还是疼娘娘的,看娘娘被如妃那帮人这么欺负,还特地来给娘娘讨公道。”
雨竹在一旁沾沾自喜,挺直了腰板,“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娘娘!娘娘也是有人罩的!”
孟藜溪轻笑了一声,单手托腮,侧着头望着窗外。“打狗都还得看主人呢。我是她的儿媳,要是我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打了她这个贵妃的脸吗?她可是太子的养母,位同副后,怎么可能任人欺负。”
雨竹双眉紧皱,一脸担忧。不知不觉,两人聊着聊着便回到了太子府。刚下马车,只有管家老林站在门口迎接,其他人并未见人影。雨竹四处张望了一番,“林管家,这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这等呢?其他人呢?”
老林面露难色,擦了擦虚汗,“宁妃娘娘回府了,身体不适,现在全府上下正忙着照顾宁妃娘娘呢。”
雨竹气笑了,叉着腰,口无遮拦道:“敢情这意思是,我们家太子妃娘娘还得让着她了吗?这是快升天了吗?需要这么多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