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回忆案三
“如果说取走的器官对应五行，老大你不是让我去调查死者的基本消息吗？我发现第一名死者生辰八字全属木、第二名死者全属火、第三名全属土。”
我那只是在打发走老刑警好不好。
心中是这么想，贺无言可不会说。
他还乐着呢，按颜值选的人，真的是有多好看实力有多强。
“除了取走内脏对应的五行，与死者生辰八字对应五行一样。老子跟好奇他们的死法，你都说是仪式，死法绝对有特殊含义。”
“是的，我接下来就打算说死法。第一名死者是木，他属于溺死对应就是水；第二名死者是火，他是被竹杆穿脱而死，对应木；第三名死者是土，他是被烧死，对应火。五行相克不是，但还有另一种说法五行相生。”
商诩这一点，贺无言立刻明白。
五行相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水生木，溺死让属木的死者，原意为水增涨木，以此类推下去确实说得通。这确实是一场仪式，二十多前年也有类似事情发生过，唯一不同是当年死的是成年人，现在是小孩。”
贺无言将一个文档发送到群里，他托老周查关于内脏、邪教仪式关键词，找到的相关事件。
二十多年前，将近三十年前，有过一个邪恶的教派在农村里掀起腥风血雨，教派先是通过宣传供奉天神，掌控一整个村子，随之如蝗虫般向四周分布蔓延，吞噬同化他们所过之处。
教派可不是什么良善美的存在，让教徒向天神贡献出自己新出生的女儿，淹死长子用骨灰供奉在家里……都是家常便饭。
教派越做越大，他们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将矛头指向较大的城市，这也是教派被疯狂打击的开头。
所谓献祭事件，是在教派被打散、抓捕几个月以后，逃出的疯狂核心教徒觉得需要献祭，才能召唤出他们的天神，将陷入绝境的他们挽救回来。
教徒们也是通过生辰八字、五行相生猎杀完好之身的少女，弄出更大的社会性事件，在警方全力侦破之下，挽救第五名受害者，抓捕剩下核心教徒。
“事件倒是相同。”
商诩琢磨起二十多年前的案件资料，心中对于自己的新上司能力，有了新的了解。
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位上司居然能查到如此详细的资料。
“所以我们应该查一查周围有可能成为第四、第五受害者的小朋友，提前保护下来。嗯？”
贺无言才打算分派下工作，放置在面前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当地的老李刑警。
又出事了？
放下手机，贺无言脸色不是很好看，新的突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喜悦。
“第四名被害者的尸体被发现。”
冰凉的大雨倾盆而下，倒灌入铁铲下的土坑，怎么铲也铲不尽，烦躁、压抑凝聚在每个人的心头。幽幽探照灯之下，浑浊的泥水中，展现着一具卷曲、苍白的女童。
雨水划过雨衣间的缝隙，侵入衣裳，打湿肌肤带来的冰凉，却没有看到小小躯体带来得刺骨。
“除大关节的僵硬外，尸僵没有扩散，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当然如果不是下大雨，尸体发现时间恐怕给推到明后天。”
简易的停尸房里，做个简单尸检的商诩放下手套，见花倾离也询问回来，开口给出结论。
“真的是活埋死的？”
贺无言算了算，五行相生的关系算下来，第四名死者的死因与土有关。
“机械性窒息，一方面是泥土压迫胸、腹部，严重阻碍胸廓和膈肌呼吸运动，严重限制呼吸，致使机体缺氧。另一方面，稀泥倒入口鼻，阻断气体交换，导致全身组织器官缺氧窒息。外呼吸和内呼吸的障碍，协同叠加使死者缺氧而窒息死亡。”
“说白就是，没氧气死了。”
贺大处长一句话，简单而有力的总结完。
惹来商诩不满的目光。
“咳，被害者失去的器官是什么？”
花倾离察觉同事与上司的目光交锋，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这次是象征金的肺，被取走五分之一，有点惨，器官是在被害者生前取走的。”
一句话，让每个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身上被划开一个口子，从昏迷中醒来的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去感受生生被取走器官的疼痛。带着草香的泥土，充斥在她的鼻腔中，想要张口呼叫，更多的泥土一涌而入。
土层对全身带来的压迫感，压迫着全身的血液、骨骼、肌肤。快速流失的氧气，如同小小的她，生命力快速流失而去，死亡、绝望包裹住她。
不知，年幼的她在生命最后一刻，眼前看到的景象，是在家里等待自己回家的父母、和自己挥手说明天见的小伙伴，还是她好不容易新得到的布娃娃……
“凶手或者说凶手们，很赶时间呀。依照第三名被害者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早就被凶手限制，在第二名被害者出事后，凶手快速处理第三名被害者。第四名被害者是怎么回事？”
贺无言分析片刻，询问起去被害者家庭调查的花倾离。
“第四名被害者，马小梅，9岁。今晚留下帮助老师批改试卷，作为班主任的老师突发意外受伤，去医院包扎伤口，马小梅就自己回家。老师的家也在马屯，等她回到家里时，马小梅父母找上门这才知道马小梅失踪。”
“这么巧合？意外，自导自演还是人为？”
“说是花盆掉落，擦破额头。查过学校里的录像，花盆支架松动，起风吹下去，巧合。”
花倾离在听到如此说法时，与贺无言的一样，连忙调取学校的监控录像，不得不承认是巧合。当然，如果你说是鬼推的花盆，那大家也无话可说。
“如果是巧合，凶手刚巧知道，立刻动手对被害人动手，那受害者一早就被凶手盯上了。这样，尸检先不急，商诩你和我，去档案室、学校资料库调查，出生年月符合第五名被害者的人选，花倾离你查一下老师出意外时，第一时间就知道情况的人，查的时候低调点。”
出乎贺无言的意料，调查符合第五名被害者人选的过程很顺利，按照商诩算出哪年哪月哪日一筛选，出生年月日完全符合水的，也就只有下林村的一个7岁小姑娘，名叫林鹃。
“这么顺利？”
贺无言的自言自语，让商诩投来诧异的目光。
先是通过警局人口系统调查大概范围，联系几所学校调取学生档案，花费一晚加快大半天的时间，能算是顺利吗？
“不是，跟老子猜的有所偏差。嗯……也不知道花倾离和老周查得怎么样了。”
絮絮叨叨间，贺无言拨通花倾离的手机，离开档案室来到停车的院子，防止周围有人偷听。
“如何？”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将车子停到路边，随后是几下翻动纸张的声音。
“当值的老保安，恰巧来找老保安聊天，询问学校情况的一个小民警，还有办公室里加班的一个语文女老师。”
“小民警？“
“为了保证学生放学安全，当地警方派人在学校附近，上下学时间巡逻。不过，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小民警在派出所任文职，就是管管资料、弄个证件。安排工作可不到他。”
“管档案的呀，那就对了。老子这边查到人选，你去一趟下林村，自己保护好那小姑娘，老子相信你的能力。”
花倾离还未来得及询问贺无言，到底是怎么猜的，通话就被挂断，短信处接收到一张小姑娘的照片。
心有灵犀，老周的电话还未点击拨通出去，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要我调查的小姑娘，根据面部，在失踪人口里找到了，五岁被拐走。”
“拐卖来的，出生年月日呢？”
瞳孔收缩，长得可爱乖巧的林意，居然和锁定的第五名被害者是同天出生。
“林家村，老周你细查一下，我怀疑整个村子在做不法生意，着重点是老村长和他的妻子，查到就联系花倾离那小子，答应你的纪念物晚点让人寄给你。”
“有大财主你这句话，我动力十足。”
商诩翻看小姑娘的资料，小脸蛋看着嫩嫩的。
如此小小的生命，希望……不会再牺牲。
“商诩，晚点你带人……”
有不解，但商诩还是点头应下。
夜色漆黑，冷风吹过，带起高高的杂草擦出的飒飒声。
凝望林家村，你会发现整座村庄一片漆黑，家家户户关门关灯，唯有村庄最后面……似乎有着一大团亮光。
夜晚，阴气最盛的时候，走入林家村的贺无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至从前段时间开了天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鬼魂，绝大多数是女性、小孩的魂魄，怨念缠身，不愿安详离去。
都是不愿离去的魂魄，没危险没危险……
心中念叨着自我安慰的话语，贺无言谨慎靠近村庄唯一有光源的地方，那是平坦的地面，像是一个宽敞的操场，新年能用来举办个晚会什么的。
当然，现在这里在举办的仪式，可不是什么唱歌跳舞的晚会，而是邪恶的恐怖仪式。
正要定睛去看，一声女孩因为痛苦的惨叫声，掺夹着绝望、无助，让人只感心疼。
心中一颤，贺无言探头，只见架起的张着双翼神像的下方，桌子搭起供台，四肢被困的小女孩，手腕被一颗大钉子钉下，鲜血流淌而出……
隔远，贺无言看不清楚动手之人的面容，却能隐约看到台上小女孩的衣裙颜色，像林意小姑娘的花裙子。
该死，这要怎么办，才能救下小姑娘。
琢磨两秒，贺无言转身就离开，走远，跑向操场的相反方向。
琢磨了一下，村长家挺合适，所以……
默默掏出打火机，就在某人打算放火引入来救火，来一场调虎离山时，两只小鬼拉了拉贺无言的衣袖，好几只鬼魂挡在了贺无言面前。
“这是保护？”
“不……不是，屋子里有人，不能烧。”
看着十六七岁的女鬼，摇摇头，阻止贺无言的大胆放火。
“有人？”
“跟我来。”
在一群女鬼、小鬼的簇拥下，贺无言进入某间最近的屋子，没进主屋而是用来存放腌菜的地下库。
漆黑的环境，有着女孩呜咽的声音。灯光打开，只见脏乱差的地下库，一个十几二十多的女生，瑟缩成一团，泪花浸湿了脸庞，如同一只无力的小白兔。
“非法贩卖人口？每家都有？”
贺无言脱下自己的外套，在女孩瑟缩畏惧的目光之下，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
“嗯，他们好歹毒的。”
“这样，你们能把受害者都指引到一个地方躲起来。”
在女鬼小鬼们的不解目光、女孩疑惑的目光之下，贺无言附身，在女鬼的耳畔细声给出一个馊主意。
或许，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距离没有生命的鬼魂，如此近，甚至合作。
“后来，老子直接点燃村长的屋子，把人引走就过去救人，要不是老子速度够快，那小姑娘给死翘翘。”
说到这，贺无言骄傲的抬起下巴，就像一只傲娇的孔雀展开尾巴。
林小新人听得两眼冒光，倒是一旁的西楼，琢磨起好看的水果酒，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贺无言身上，似乎看出某人没说出口的与鬼计谋。
“别听老大吹，他到操场救林意时，差点被老村长的疯妻，拿菜刀砍死，那狼狈样有生难忘，事后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跟老大混久，知道贺大处长现在摆高台的花倾离，毫不犹豫的拆台。
“被砍？”
听到贺无言受伤，西楼的意识终于回归，实在看不出能打的家伙，会被一个女人砍伤。
哎呦，不枉费他白请大佬这么多顿，居然关心自己。
心中感叹，贺无言忘记阻拦自己两个下属的报黑料。
“老大抱着林意，才被砍伤。不过好笑的是，老大那时候还想叫看戏的鬼魂帮忙，结果被赶到救援的警察，差点以为是疯子，叫来医生检查检查。”
花倾离想到那一幕，笑得乐不知蜀。
在赶到救援的警察注视下，抱着小女孩，脚踩挣扎的疯子，贺无言面对剩下的十几个高大男人，却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指挥。
喊着什么，拿木板砸不会吗？两个左边，十个包围他们一个，就不信打不过……
在花倾离绘声绘色的演绎之下，就算是西楼，也忍不住眉眼弯弯。
那一幕，没亲眼看到实在是……有些遗憾。
“这两都没事，我带人抓捕老村长的儿子，也就是看到老师被砸的小民警后，立刻带人赶往村庄救援。要不是我赶得及，这两家伙差点自己被自己放的火烧死。”
轮到商诩吐槽，说完一大段话。随手拿起一杯西楼倒出十几杯水果酒其一，咕噜噜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