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林亮昊被抓之后依然试图反抗：“小心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他会收拾你们的！”
“啊？你爸爸是谁？不会是李刚吧？”张一钊揶揄道。
“他爸爸是做大官的，可厉害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林亮昊的女朋友也在一边装腔作势。
“这么牛？我先查查。”张一钊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之后，说：“林亮昊，广东人，西安某建科大学2015级土木学院的学生，之前你曾经在广州某中学就读。你的家人还真不是什么当大官的。”
“啊？！”林亮昊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还没完呢。我还知道你在中学期间曾经因为偷窥女厕所而被记过处分。在大学里你还偷进过女生宿舍，偷内衣。你的q-q号码和微-信号码，两个都是103开头的，你还随便拿了个小鲜肉照片当你的头像。你的狼人杀帐号是199开头的，帐号你都用了动漫女生头像……啧啧……你有一台iphone6手机，之前你使用的是小米note。”张一钊又扭脸看了看林亮昊的女朋友：“还有你，我知道你现在才读中学，中学生在这儿点啤酒喝？你恐怕是用了伪造的身份证才买到酒的，对不对？”
“对！”店里的服务生赶紧说：“她身份证上说她都二十四了！要不然我才不会给她酒！”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林亮昊的脸色都变青了。
“你的钥匙串告诉我的。”张一钊非常诚恳地说。
“不可能！”
张一钊侃侃而谈：“你钥匙串上有西安地铁所用的一卡通，还有个钥匙坠，是个纪念牌，上面写着‘南山咖啡馆2015级新生狼人杀纪念奖’。这告诉了我一大堆信息。我在西安当地搜索‘南山咖啡馆’，只有某建科大学内有叫这个名字的咖啡馆，我翻了它的主页，2015年的页面上有‘为欢迎2015级新生，召开狼人杀友情邀请赛’的新闻，新闻后面有一张合影，里面还有你……那照片上的你暂时还不如现在的你猥琐。可见吸毒对人伤害之深啊。”
“我没吸毒！”
“吸没吸毒，跟我们去做个检查就好。我确认你就是该校2015级学生之后，就在该校2015级新生档案里搜索你的名字的拼音，在这个年级的学生里，叫这个名字的广东学生只有一个。接下来我点开学生档案——剩余的资料就一股脑都搜出来了。我连人.肉搜索都用不着，因为这些信息都是对公众开放的，就连记过处分都是可以查到的。顺带一提，由于你之前犯的过失，那些记过处分会跟你一辈子。无论你的档案转到哪里，这些记录都会跟着你到哪里。”张一钊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假如附近发生案件，比如说性犯罪，警方会优先找那些有前科的人。之前有一起强。奸案，我就从案发现场附近找有前科的人，你猜怎么着，就是之前一个被抓到过内衣小偷做的。管不住自己裤裆的男人，早晚都会栽在裤裆上！”
徐家颖说：“张一钊，你别吓唬他了。你看，他都要尿裤子了。”
林亮昊的女朋友慢慢地往后退：“林亮昊，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我真是瞎了眼！警察叔叔……不，警察哥哥，我要向你们举报，昨晚在宾馆里，他和另一个男生用注射器在自己身上打了什么东西。”
“阿雯！”林亮昊吼了起来：“住口！别说了！”
“我要说！你这个大骗子！除了打游戏，你特么什么都不会！打《英雄联盟》你都是靠我带你！你还跟我说你家里是做大官的，说将来会照顾我！结果都是骗我的！你昨晚开房的钱都是找我借的！”阿雯激动地喊了起来，眼泪滑过她的面颊，啪嗒啪嗒往下落。
“真特么渣男！”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
徐家颖同情地过去拍了拍阿雯的肩，递上一张面巾：“妹子，别哭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阿雯伏在她肩头大哭了起来。
张一钊的脸色显得更加严肃：“诱骗未成年女性开房……还是中学生……要不是有法律在，我都有心阉了你。”
他把林亮昊从地上拎了起来。
“走吧。”
林亮昊被逼着往外走，他的眼贼兮兮地四下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出现，林亮昊沮丧地垂下头。
方芳觉得差不多了，她要赶紧和这两个人说一声，虽然林亮昊有吸毒的嫌疑，但他目前也是分尸案的重要线索，她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就在她刚要过去的时候，人群中也有个人在探头。
林亮昊听到有人咳嗽，他抬起头，看到有个人在人群中探出半截身子，向洗手间那边指了指。
林亮昊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身子也挺得直了一些。
他扭头朝张一钊说：“能先让我去趟洗手间吗？”
“去洗手间？”张一钊皱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要去洗手间？你不会在打什么鬼算盘吧？”
“我刚才就闹肚子要去洗手间，结果被你们拦下来了。就算你们要带我走，也可以让我先卸了存货再说吧？要不然，我拉在你们警车里，似乎也不好吧？”林亮昊挤了挤眼。
张一钊皱眉，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小子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但现在有他和徐家颖两个人在，就算这小毒虫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行，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内完事。”他把林亮昊带到了洗手间。
林亮昊走进洗手间，这里只容得下单人进出，他掀开马桶，正要解裤腰带，看到张一钊还在，他故作为难地说：“警官，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你在这里站着，我拉不出来。”
张一钊掏出手铐：“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他把手铐一头铐在林亮昊的手腕上，另一头靠在洗手间内的暖气管子上。
“靠！你这么做的话，我一会儿怎么擦屁股啊！”林亮昊抗议道。
张一钊瞪了他一眼，吼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老子给你擦！”
林亮昊没辙了，垂头丧气地关上洗手间的门。
张一钊在洗手间外侧耳听着动静，只听得里面风雨大作，好一通折腾。
扑鼻而来的臭味令他差点儿呕出来，于是他稍微站远了些。
洗手间里传出冲马桶的声音。
“完事了吧？”他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门内没有声音。
“搞什么幺蛾子？！”张一钊索性用力一推，发现门从里面被顶上了。
“喂，请问是张一钊吗？”旁边有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正是方芳。
张一钊扭头一看，觉得这人有些脸熟：“您是？”
“我叫方芳。本市刑警大队的。”方芳亮出证件：“咱们在几年前开会的时候见过面。”
“哦！我想起来了！”张一钊一拍后脑勺：“你当时留的是短头发，所以我一开始没认出来！”
“是的。”
“咱们先等等再聊，我这儿有个嫌疑犯……”张一钊再次推洗手间的门，还是没推开。
“好小子，跟老子玩这手？！”
“需要帮忙吗？”方芳挽起袖子。
“不用。”张一钊稍微后退两步，随后用力撞门。
“砰”的一声，门开了。
洗手间里留下了一条裤子，暖气管子被断开了。林亮昊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