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看一分队这样无奈,咱们就给他们一个面子,好不好?唱一《飞行队员之歌》,我们是忠诚的飞行队员,预备起!”
二分队的同志唱道:
我们是忠诚的飞行队员
**的教导记在心间
党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
赤胆忠心我们奔赴向前
我们是勇敢的飞行队员
像把钢刀扎进敌人心间
察敌情当先锋我们争先
不怕牺牲我们意志更坚
我们是神奇的飞行队员
我们穿山越岭直捣敌营
我们日行百里擒拿凶顽
我们是轻骑兵令敌胆寒
……
《飞行队员之歌》,二分队唱得是特别的有力,毕竟这是专门为飞行队员写的歌,歌曲铿锵有力,最易抒飞行队员战斗情怀,这当然引起了一分队同志的共鸣,大家不约而同,跟随二分队唱了起来。『81中文┡网Δ此时,飞虎队全体同志,包括那些站岗警戒的哨兵,共同唱起了这歌,歌声雄壮,有力,歌声抒情怀,歌声催人奋进,歌声带来胜利的渴望,歌声冲破黑暗,赶走恐慌,歌声催人奋进,给人不竭的动力和勇气……
听明白了吗?黎修莲终于听明白了!部队拉歌,拉的不是胜负,拉的更不是公平与不公平,谁强谁弱,真正拉的是部队的士气。通过歌声来鼓舞士气,增强战胜敌人的勇气。修莲终于明白了拉歌对部队的重要意义,虽然不会唱这些歌曲,但是随着这些铿锵有力,催人奋进的旋律,修莲不由自主地挥起拳头,高声引吭……
拉歌一曲接一曲,同志们乐此不彼,山岗上充满激情和欢乐。这是大战前夜最后的放松,这是生死较量前夕,生命的绽放,这是飞行队员像黑夜出的怒吼……让他们纵情歌唱吧!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白建生离开人群,离开了那几堆明亮的篝火,独自一人来到山坡的侧面,面向瑶山的地方,找了个视角很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夜晚的风有些抽凉,徐徐吹来,不远处的哨兵肩着枪,挺立山岗,对面的瑶山黑魆魆一片,不知什么时候,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已经挂在天上,离月牙儿最近的地方,有一颗时隐时现的小星星,两者构成了一只含笑的眼眸,正对着白建生盈盈而笑。
月牙儿照射下,小河的水银银着光,两岸草甸依稀可辨,除了歌声和那几堆篝火,似乎一切都沉寂下来,睡着了……
多么安静的夜晚呀!安静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明天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血腥拼杀。白建生解开上衣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敞开胸怀,让刚才被篝火烘烤得火热的身躯,任清冷的夜风吹个够。“好爽快的风啊!”白建生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身心一下子放松下来。此时此刻,他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的“凉快凉快”,最好就这样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沉浸在“小河粼粼光,坡草如垫爽,月牙微微笑”如梦如醉的安详之中……
“想啥呢?如此悠闲自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白建生身后飘来,把沉浸在空灵之中的白建生吓了一跳。
“你这人咋个不声不响,像个幽灵似的。”白建生看都不看一眼,就知道来人是陈兰薇。
“啥幽灵似的?是你太过专注。”陈兰薇挨着白建生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咱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听见,若是敌人偷袭,那你老白,一个全军闻名遐迩的侦察英雄,岂不栽在无名小卒手里?”
“你若是敌特偷袭,我栽在你的手里,也不算是件丢人的事,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你也是一名出色的侦察员嘛,死在强敌手里,总比死在无名小卒手里强吧?”白建生说这话时,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兰薇盯着白建生的眼睛,脸色十分严肃,片刻之后,突然笑道:“那你就栽过来吧?保证不会后悔的。”陈兰薇大方地指指自己身上,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深情。
白建生盯着陈兰薇的眼睛,从陈兰薇眼睛里并没有读到开玩笑的意思,赶紧转过头,说了一句:“栽什么栽?神经病!”也不看陈兰薇的眼睛了,自个玩起手里的草根。
陈兰薇将手里的草根丢了出去,拍拍手,半真半假地说道:“假如真是这样,你死在咱怀里,或者咱死在你怀里,也是件幸福的事了,不管咋说,说明今生今世咱们是有缘的了,不枉到这世上走一遭。”
“说什么你?好好的说什么死?”
“好吧,不说这个,咱想问你,你啥时候找爱人结婚呀?”陈兰薇一副认真的表情。
“可以不回答吗?这又不是工作上的问题。”白建生拾起一颗小石子,砸向黑魆魆的远方。
“不行!必须回答,必须说实话!”陈兰薇脸色很严肃。
白建生望了她一眼:“好吧,我回答,本人向组织交代:白建生同志认为,有革命就会有牺牲,有战斗就会有死亡,子弹又不认识你,哪天光荣了都是可能的。所以,我的想法是,只要全中国没仗打了,老子白建生立即结婚!”说着,白建生大手一挥,保证道,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到一丝的玩笑,他是认真的。
“结婚?跟谁结呀?”
“管他呢,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白建生又开始“装巅”了。
“只要是女人?那咱可以吗?”
“行!你觉得你是女人老子无所谓,谁怕谁?不就是结婚吗?”说这话时,白建生也没敢看陈兰薇一眼。
“嘻嘻……”一阵窃笑传来,白建生觉得有些不对,急忙转头看去,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陈兰薇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就是李玲。
“怎么是你?你们一个二个都像幽灵似的,来得没有声响?简直太可恶了!”白建生脸“唰”一下红起来,不好意思地双手捂住脸。
这可是难得一见!号称铁血男儿的白建生,也有脸红的时候哇!李玲异常兴奋说道:“刚才是谁说,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结婚的呀?咱李玲行吗?”
白建生蒙着个脸,羞得不敢吭声。李玲更来劲了,推着他问:“咱李玲也是女人,跟咱结婚咋的又不可以哩?”
“去去去!凑什么热闹?有多远就滚多远,我要是娶了你,老王头不把我丢进油锅里炸来吃了?行行行!别掺合!”
“好呀!不掺合,那你就答应跟你眼前这个不是女人的女人结婚吧!”李玲指着陈兰薇笑道。
“哪有这个道理的?除了你和陈兰薇,我就不能选其他女人啦?”
“对!不选咱,就选她,两个里面只能选一个,你看着办吧?”李玲插到两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没得选?”
“没得选!”
“好吧,那我就选她吧。”白建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白建生征战无数,哪有像现在这样被两个女人逗得“身陷窘境”的?一脸的无奈,两个女人被逗乐了,笑得是人仰马翻,好久停不下来。
换了其他同志,谁敢跟白建生开这个玩笑?王树声、李玲与白建生什么关系?生死之交的革命友谊和战友情怀,他们三人知根知底,熟得不能再熟,开点玩笑有如家常便饭。
“老姑娘,姐算是又帮了你一回,尽责了啊!后面就看你自己的了,努力得好,将来咱们两大家子人,儿孙满堂凑在一起,多热闹,多幸福啊!”李玲拍了拍陈兰薇的肩膀,眼睛里充满期待,然后移身到白建生另一侧坐了下来。
陈兰薇脸色一红,羞涩地把头低了下来,这一幕对一向以严肃著称的陈兰薇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情景。“这是咋啦?咱咋会有儿女情长?咱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了。”陈兰薇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吃惊,看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始终掩饰不了她就是一个女人,女人当然会有女人的情怀!
“好了,你们笑也笑够了,说说你吧,你和老王将来有什么打算?”
“啥打算?咱家老王说了……”
“什么咱家老王?在我面前,只能说老王,卿卿我我,让老子眼红。”
“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眼红别人,你就赶快结婚,行,给你个面子,今天咱称咱家老王就叫老王。老王说了,不打仗了,要咱继续生娃。”
“什么?还要生?”
“那当然了!你以为咱家有多少娃啊?大的在东北敌人炮火下没了,二的还小,老王说不打仗了,和平了,人丁要兴旺,一两个哪够哇?至少得有四、五个娃呗。”李玲一副充满期待的样子。
“生那么多哇?那不成了专生小宝宝的生产婆了,咱可不干!”
“不干也得干,做一个可爱可敬的英雄妈妈,加油!”李玲朝陈兰薇竖起拳头,陈兰薇一听,瘫软在草地上。
“哈哈,也是,没仗打了,世界和平了,男人干嘛!种地去,女人干嘛?只能生一大堆孩子啰。”白建生似有所悟。
白建生、李玲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脸上洋溢着微笑,可是陈兰薇脸上的笑却是那么的勉强,似乎有一种无法抗拒命运的无奈,白建生、李玲所说的一切美好,似乎离陈兰薇越来越远了,成了望而不可及的梦……
思绪如绵,岁月如钩,一切在梦境和憧憬之中,唯有面前的小河仍在静静的流淌,远处的天空月牙儿依旧微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