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意整个人完全都懵了,脸上火辣辣的,耳朵也被突来的力道打的间歇性耳鸣,脑子里像断了一根弦似的,什么都听不清。
她完全没了反应。
人被打傻了一样,僵硬站着。
直到手腕被人握住,男人的手心温热,后被一股力道一扯,她被护在了傅池宴的身后。傅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姜意意身体的血液回流。
她愣愣的抬头,眼睛红红的,眼角湿润。
跟傅池宴冷沉的眼神相撞。
傅池宴眼神比刚才又冷下去不少。
姜意意属于皮肤很娇又很白的那种女人,她身体跟她的人一样的娇,娇气的很。平时,往常他只要稍微重了一点的吮她,她皮肤就会立马泛红留下痕迹,半天都消不下去。
更不用说现在一个巴掌了。
姜意意的脸被他妈打的红肿,清晰的手掌印。
——甚至皮肤充血性的触目惊心。
傅池宴看到姜意意这个样子,心里的怒火一瞬而起。他胸腔里一股无名火乱蹿,转过头,目光冰冷的望着门外一脸姿态高雅又冷气质的时笙,沉声质问:“无缘无故动手打人,还是小辈,这就是你做长辈的教养?”
当着他面,动手打姜意意。
明明知道,姜意意是他的妻子。
时笙明显就仗着身份,她是他的妈,难不成,傅池宴还能为了自己老婆动手打自己的妈不成?
时笙冷哼一声:“怎么,你是在教训我?”
她口气平静,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感,接着道:“傅池宴,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这么教育你为了一个外人顶撞自己母亲的?”
听到外人,姜意意一震。
傅池宴脸色难看,他沉默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的妈,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时笙的强势和难缠。从姜意意嫁给他那天起,她就不满意这桩婚事。
没给过姜意意什么好脸色。
只不过顾忌傅老爷子和傅程显,时笙并没有做的太过,对姜意意态度只是不冷不热。
今天的这一巴掌,怕是打碎了婆媳关系。
时笙不是善茬。
傅池宴心里清楚,姜意意更不会受委屈。
“妈。”傅池宴开口。
他压着脾气,接着道:“就算您是婆婆,意意喊您一声妈,可她到底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没有资格教训她,更别说动手打她。”
“跟一个二十岁小姑娘动手,您就教养了?”
“傅池宴!”
时笙脸色沉了,“你就这么跟你母亲说话?”
她眼底起了薄怒,但碍于自身教养和姜意意在,终究没发作,视线从傅池宴脸上移开,转到一声不吭,躲在傅池宴身后颤抖的眨着睫毛的姜意意身上,声音里有不快。
“姜意意,你敢做敢说,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之前有关外头你的绯闻,我还不信。刚刚你说的话,你自己听听,能听么?身为傅家的儿媳妇,心里藏人就罢了,婚后不收敛,行为也这么不检点,你是……”
荡妇这两个字,她没说出口。
毕竟,傅池宴还就站在这儿。
“够了!能别说了吗?”
姜意意忽然开口,声音冷中带颤。
傅池宴回头,看到姜意意一半白皙的脸红肿的比刚才更吓人,头发也乱着,整个人狼狈不堪,他一怔,眸子的情绪升腾翻转。
也顾不上时笙。
现在不是吵不是算账的时候。
傅池宴回头立马找钥匙,拉着姜意意就走,被姜意意冷淡抗拒的甩开,下一秒,她手又被傅池宴不容抗拒的紧紧攥住。
傅池宴目光深深凝视姜意意。
他声音沉,语气也更加沉。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带你去医院看脸。”
走到门口,傅池宴:“麻烦让个路。”
时笙脸色拉下去。
傅池宴没看傅母一眼,拽着姜意意就朝电梯方向走,电梯还没开,姜意意听到身后时笙的声音,让她血液一凝固。
“上班时间,秘书办一个人没有,姜意意,你的家教就是在白天工作时间上门找傅池宴,你不思进取愿意在家废着闲着,随你,难道你还想拉着傅池宴跟你一起荒唐?”
“你就是这样当妻子,当傅太太的?”
时笙就差没说,她怎么有这个脸。
自己废物就罢了。
还怎么有脸怎么好意思当这个傅太太!
姜意意眼眶红了一圈,隐忍的再也克制不下去,她刚想回头发作,争吵,电梯开了,被傅池宴一手拉进去,阻隔了视线。
电梯门挡住了里外的人。
外面,是时笙面无表情的脸。
里面,是被困住束缚的姜意意。
姜意意浑身冰冷,因为生气整个人发抖,肩膀发颤,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无处得以发泄,被冷冰冰的门阻断……
她眼泪哗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