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中，英雄末路！
愤懑和怜惜感油然而生。
“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在四面楚歌声中。
面对爱妃发出“虞兮虞兮奈若何”的痛苦和悲叹。
郑玲珑整个人都颇为惊讶，没想到天香坊这样不入流的地方。
竟然还有这般精通音律之人。
不由自主开始寻找这音律的出处。
但那帷幕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一旁是几个女子，在音律中摇曳。
纤细妖娆的身段，让郑玲珑一介女流之辈都颇为心动。
顿时就能理解，为什么这些男子乐意出没这样的场所了。
“你在看什么？”
苏晨顺着郑玲珑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边是自己安排的歌舞。
“嘘，莫要惊扰了这等神曲。”
郑玲珑提醒苏晨，自己要好好欣赏一番这首曲子。
这旋律好似能够深入人心。
让一向乐观的郑玲珑，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沉默了许久，直到这音律的声音结束。
郑玲珑都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眼角竟滴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滴。
睁眼就看到了苏晨递过来的手帕。
心中那股不适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不少。
“多谢。”
郑玲珑柔柔地说了一句。
丝毫没注意到对方是自己厌恶的未婚夫。
“这是什么曲子？”
“为何时而压迫，时而悲凉？”
“听完整首曲子，却久久不能释怀。”
郑玲珑的语气温和了不少。
整个人也不再剑拔弩张，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渲染。
苏晨听着郑玲珑这样的语气，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不过是我平日里经常会听的小曲罢了。”
“不值一提！”
苏晨一脸的无所谓。
对于郑玲珑这样的表象并不意外。
这首霸王别姬是古筝琵琶版本的，本就是个忧伤的曲调。
郑玲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晨。
平日常听？
不值一提？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这样的曲子闻所未闻，堪称绝笔。
自己身为京城的第一才女，都没听过。
他一个整日不学无术的废物，竟然听过如此高雅的曲子。
看着苏晨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难道真的就像公主所说。
眼见不一定为实，是会迷惑人的？
“你就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
还是想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曲子。
“你问我这里的佳人姿色如何，我还能回答你，你问这曲子，问错人了。”
“只不过我知道的是，就这样余音绕梁的曲子是天香坊的独笔。”
“这正是你所谓不入流的地方，弹奏出来的。”
苏晨确定，这样的一首曲子。
会在大周起到引领性的作用，甚至成为封笔之作。
郑玲珑怒视着苏晨。
好不容易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变，前面铺垫这么多。
就是想说自己这个京城才女不如这些歌妓？
“你若要继续说这个，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问你是什么曲子又不说，还要借机羞辱我一番。”
“我堂堂丞相之女，真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
郑玲珑突然站了起来。
因为刚才哭过，脸上又有些委屈。
整个人看上去与平时截然相反，十分楚楚可怜。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想让你知晓，不可以貌取人。”
苏晨有些烦躁。
见不得女人这副模样，可怜巴巴的。
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要是传到了老父亲耳朵里。
指不定又要怎么鞭策自己。
郑玲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慢慢坐了下来。
脑海之中，回想起刚才的旋律。
“唉，这样的神曲，却只能在这样的地方展示。”
“来这的公子和才子，又不懂这音律的韵味。”
“不过是听着好听，沉醉一番。”
“真是可惜了……”
郑玲珑感慨起来。
……
天香坊外，一群乌泱泱的人群压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当朝丞相郑万林。
他气势汹汹，带着一众家丁出现在天香坊门口。
不少才子见状，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这下苏晨估计要吃瘪了，看丞相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
“不一定，丞相不是没上门退亲，更是面见圣上要退亲，都不了了之了。”
“丞相对此女很是宠爱，如今怕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
郑万林走到门口，看着里面的风尘女子。
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五娘见状，立马来到了门口。
“呦，什么风把丞相大人都吹来了。”
“还带了这么多人来照顾我天香坊的生意，真是感激不尽。”
“快来人，把丞相大人给请进去。”
五娘连忙吩咐着身后的人。
心中也是一惊，丞相大人从来不曾踏入这烟花柳巷半步。
对待夫人也是极好的。
今日一看来者不善，但也只能装傻充愣。
希望里面的那位最后能够摆平这件事。
天香坊内虽然也有打手，但也不敢真的放出来。
要是得罪了丞相，今后在京城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
有些埋怨起苏晨来。
好好的干嘛要带着丞相之女啊，还嫌天香坊最近出事不够大吗？
也只能在心里埋怨一番，那也是主人。
自己可招惹不起。
只能期盼着如玉能够替天香坊说些好话。
随着五娘的吩咐，不少姑娘就站了出来。
郑万林看了一眼五娘，虽然上了年纪。
但也不难看出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不过现在他可没心情欣赏这些。
一巴掌打在靠过来的姑娘身上。
“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老鸨你也别再装傻充愣，否则都怪我不客气。”
郑万林的声音大了起来。
眼睛也时不时瞟向屋内，寻找着宝贝女儿的身影。
“丞相大人，您来这地方不都是为了找乐子吗？”
“我一个老鸨装什么傻，充什么愣。”
“您一个大男子，如此对待我这里的姑娘，怕是有些不妥。”
五娘很是气愤。
虽然之前也有不少人来天香坊闹事。
但对姑娘下手的还是头一个。
“别废话，让苏晨那个废物给我滚出来。”
“他居然敢带着玲珑来这种地方，真是胆大包天。”
“今日，哪怕是镇南王在此，我也要让苏晨付出代价。”